第二百一十一章：滾！
第二百一十一章：滾！
「小東西……你這一輩子，都別想逃離朕……」
北宮陌此刻將他平日里生怕嚇到秦言落的話全都霸道地說了出來，毫無忌憚，「你逃，我便將你捆起來，慢慢折磨！」
「逃一次，折斷你的一根手指……再逃一次，折斷你的腳趾……直到你逃不動為止。」
「放心，沒了手腳，朕會每日背著你，你想要去哪兒，朕都會滿足你！」
「只要你在朕身邊……小東西，只要你在朕的身邊，一切都會好的。」
「你若動了背叛我的心思……株連九族……唯獨不會株連你，朕要你眼睜睜看著你的親人一個一個死在你面前，讓你嘗一嘗，背叛朕的後果！」
「秦言落，你專屬於朕一個人，只屬於朕一個人的！你的心裡，只能有我……什麼朋友，什麼親人，都不能有！都！不！能！有！」
「朕多希望你就是個孤兒，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朕把你撿回來，你的人生里，只有朕一個人，只有我一個人！」
「可你，偏偏，有父母，有朋友，還有那該死的情郎……」
北宮陌啞著嗓子，低沉陰暗，扯出他心底對秦言落最冰冷殘酷的一面，也是他最危險的一面。
殺伐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間。
秦言落抓緊他身上的海棠枯枝紫黑大袍，被這些話嚇得不輕，首先否認道：「我……我沒有情郎。」
她不想告訴他，她是孤兒，但是親人她有，朋友她也有，至於情郎——她是不敢有的。
北宮陌在她原本就迸血的頸脖傷口上，再一次加深傷口，大腿抵在她大腿上，狠狠壓實，在她耳邊，咬著牙，道：
「沒有嗎？周以端對你覬覦，北宮凌還是你的前未婚夫，怎麼算，都有那麼一兩個吧！嗯？」
「關我屁事！本宮傾國傾城，愛慕之人如過江之鯽，怎麼？不允許啊？」
秦言落四肢被捆綁，還奮力一搏，想要仰起身子，往他身上咬去，奈何，咬到他結實的肩膀，他肩膀硬如磐石，反倒把她的牙給咬疼了。
「不允許！」北宮陌的大掌沿著她的臉頰輕輕撫過。
即使眼前一片血紅，秦言落仍能感覺到他指腹劃過她臉頰的時候，北宮陌是怎樣眼神——毀掉這張臉。
「你的臉，朕真想毀掉……遮起來，只有朕可以看！」
果不其然，北宮陌此刻神志不清，嗓音極冷，她就像他掌中玩物，寵愛一時，不能讓別的人奪去了。
被他把玩在手中，任憑他如何拿捏，秦言落都沒有能力反抗，弱得好像一灘水。
每一次醒來，換來地是更深沉的夢境，天昏地暗，只記得他曾給她喂下熱茶，給她灌進一碗粥，剩下的，是無邊無盡的血紅黑暗。
蒙在她眼前的紅髮帶一直沒有摘下，每一次秦言落奄奄一息之中，想要將它拿下來，卻別北宮陌狠狠地掐住手腕，手腕咔嚓一聲，疼得撕心裂肺。
再也沒有力氣，將那輕飄飄地髮帶摘下來。
意識朦朧之中，秦言落總算明白，此刻的北宮陌，異於平常，任何一點反抗，帶來的只能是火上澆油，惹怒他此刻無限的血魂。
恨不得她的體內從未有過什麼九尾，恨不得他現在就把自己給當場掐死。
可惜，北宮陌不會如她所願，連咬著下嘴唇這種動作，北宮陌都要輕輕掰開，不讓她咬。
他自己卻覆上去，輕輕咬破，嘴角流出腥鹹的血來，吞入口中。
真他娘的非人折磨，還不如死了算了。
「你的身體，是我的！」北宮陌在她嗓子嘶啞，沒辦法說出一句反駁的時候，陰惻惻一笑，在她耳邊低聲道：「秦言落，你的身體只能我傷害，你自己也不能！懂嗎？」
懂個毛線！
「秦言落，答應朕，從今以後，你的眼裡只有朕一個人，只有我一人！」
沉默……低聲嗚咽……
秦言落能回應他的也就只有這個了。
「你沉默，朕當你默認了，今後，但凡看到你的眼裡藏著別人，別怪朕對你不客氣！」
去你大爺的！本宮話都說不出來，默認個什麼！你哪時對我客氣過？
見秦言落氣急敗壞的小臉，此刻的北宮陌很是滿意，點點頭，低聲道：
「很好！朕的小東西這次很乖！」
都快死了，能不乖嘛？
北宮陌的下顎沿著她臉的輪廓細細描摹，劃過她的小巧的鼻尖，越來越像是在欣賞自己捕捉到手的獵物。
秦言落渾身一個抽搐，她這才察覺自己的四肢早已經麻掉，掙扎不開那紅色髮帶，想讓北宮陌解開，更是天方夜譚。
紅色髮帶透過光，身上這個男人的身影，若隱若現，被眾人仰望的神祗般的人，此刻的行徑，卻是如此的暴戾自私。
掙不開的枷鎖，疼得淚水浸濕了紅髮帶，渾身無力，只能任憑他擺布，溫順的模樣，讓身上男人越發得寸進尺，心安理得地破壞她內心對他的一切幻想。
她喝到了他親口餵給她的熱茶，喝到了他親口渡給她的粥，得以維持她的生命，讓她繼續有呼吸，活著受他的折磨，聽他那些恐怖的話。
她只在最後，隱隱約約看到一束光，那一扇緊閉不開的門，終於打開了，清涼的空氣，帶給她一絲絲安慰，渾身的緊繃的酸疼，一下子卸掉，癱軟在某個熟悉的懷中。
耳邊似乎聽到兩個人的對話。
「朕與朕的皇后纏綿悱惻，總有不相干之人前來打擾！真是掃興！」
「你到底把言落怎麼了？」
「朕把朕的皇后如何，與你何干？」
男人的聲音頓了頓，道：「還有，她不是你的口中的『言落』，她是你的皇嫂，以後，放尊重些！」
秦言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盛安宮的，四肢雖然沒有之前髮帶作為枷鎖，卻依舊難以抬起，軟綿綿地，稍微用力扯一扯被子，都顯得異常吃力。
再一次睜眼看到北宮陌的時候，他總算恢復正常，眸子里是深邃的黑色，發色如墨。
他低著頭，正要幫她掩好被子。
「滾……咳咳咳！」
秦言落異常嘶啞的嗓音，讓她連個「滾」字都沒辦法完整說出口，撇過臉去，莫名的委屈，雙目滑下兩行清淚。
一見到他，就想到那暗無天日的幾天幾夜，忍不住地想要逃避他，甚至對他有些恐懼。
秦言落的記憶有些模糊，但北宮陌的記憶確是清清楚楚地，此刻秦言落不想見到自己，理所應當。
但凡是個人，被他那樣非人折磨了幾天幾夜，都難以對摺磨她的人報以平常心，更何況秦言落也曾那樣信任過他。
被一個信任的人傷害至此，總得有些情緒。
更何況北宮陌對她做的事，可不僅僅是身體折磨，還有心裡上的施壓，一句一句恐怖的話，肆無忌憚全都說了出來，給她的雙眼蒙上陰影。
有些話他本打算埋藏砸心裡，奈何血魂總是能挖開他最為可怖的一面。
那些話，是他心底無數次衝動時，想要對她威嚇的話，在血魂之時，無法剋制地全都說給她聽，秦言落現在這個反應，也是人之常情。
北宮陌幫她掩被子的手懸在半空中，抿了抿唇，頓首沉默，低聲道：「好，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