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喚我夫君
第一百九十一章:喚我夫君
「殿下,皇後娘娘好像已經懷疑我給沈國公傳遞消息了,我打算把與沈國公互通消息的髒水,往皇後身上潑去,只要那個小福子在傳遞消息的時候,我假裝撞見,然後,小福子便死在她貼身婢女芍藥手裡,死無對證,這樣,就能把這髒水引到她身上……」
牆外的聲音激動起來,暗聲怒斥道:「立馬收手!本王命令你,立刻收手!」
矮牆裡那人沉默許久,才緩緩開口,道:「可是,如果被皇後娘娘發現了這件事,我的性命不保啊!」
「這件事,你自己想辦法,總之,不能動言落。」
「殿下為何不允許我動皇後娘娘?」
矮牆外的人心虛一般,底氣不足道:「留著她,我自有用處。」
矮牆內的人反問,「用處?一個女子罷了,有什麼用處?是……」
矮牆裡面的人哽咽一聲,道:「暖床,還是,綿延子嗣,或是紅袖添香,舉案齊眉?」
「與你無關,莫要魯莽行事,做好你的分內之事,少不了你的好處。」
矮牆內的人心有不甘,但還是點頭道:「是,妾身明白!」
耳邊,是矮牆外,人離開的聲音,踩著雪,一步兩步,每一步都沉穩,好聽到夢裡都是他的腳步聲。
她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不過是漸行漸遠的腳步聲而已。
隨後,矮牆外傳來一侍衛洪鐘般的聲音,打破了這靜謐的腳步聲。
「淮王殿下!你怎麼到這來了?小的尋了好久。」
「大雪夜的,到處都是雪,見不著景物,容易迷路。」
聲線溫和清潤,如鳳凰清聲,敲在柔軟的心上,微微顫抖。
「淮王殿下,隨小的出宮去吧,晚了,宮裡得下鑰了。」
「是,走吧。」
聲音越來越遠,一般人都聽不清兩人談論些什麼了,矮牆裡的人卻依舊貼在矮牆上,敏銳的聽到什麼「皇後娘娘在後宮待你們如何?」
「皇後娘娘不錯,只是她不大愛管後宮之事。」
「那是皇後娘娘信任你們,覺得你們會做得好。」
「也是也是,哈哈哈哈,殿下這麼一誇,我都覺得自己做得蠻好的了。」
臉,是冷的,留下來的淚,是冷的,當初楚雲告訴她,淮王對秦言落一見鍾情,她還不信。
淮王這樣謹慎認真的人,怎麼會輕易動心?而且還是一見鍾情?
說給誰聽都不會相信。
當初,她和楚楚在他身邊那麼多年,淮王從來都只當她們是得力的手下,性格溫和,對她們溫柔一些。
可是啊,淮王對誰都是如此的,連對一個侍衛,都是春風般和煦。
唯獨對秦言落……自己不過是想對秦言落動手而已,他便著急了。
一向處事不驚的淮王殿下,為一個女人著急。
而那個女人,不是自己。
到頭來,都是為她人做嫁衣裳。
此時,她的身後走來一個人,給她蓋上大氅,道:「娘娘,這裡冷,小心凍壞了身子。」
是她的貼身婢女梅香。
「嗯。」容妃起身,抹了一把眼角的淚,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往主殿里走去。
今年的雪,比以往都要大,冷到骨子裡,凍碎了心臟,讓人血液凝滯,難以抬腳挪步。
既然她不能動這位皇后,自然有人會動這位皇后。
到時候,可就賴不上她了。
次日,清晨,雪停了,盛安宮裡,悉悉率率地掃雪聲。
秦言落剛剛醒來,腦子還迷糊這,半眯著眼,目光獃滯地盯著上方帷帳。
一晚上沒出現,早上突然出現的男人也安靜地躺在她身邊,一雙深邃的黑眸和她一樣,沒有焦距地直視正上方,長睫毛偶爾才顫抖一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生辰……他最厭惡的日子。
這一日,讓他變為最初的那個他,這麼多年,即使能控制得住,但一到生辰,無論體內夜寒霜如何壓抑克制,都沒辦法壓制住體內的原始血魂。
側臉過去,借著屋內淡淡的光,他可以清晰地看見女子凝脂晶瑩的肌膚,優美的鎖骨,纖細的腰肢,櫻桃小口,微微下撇。
他長長的手臂從她的頸項間穿過,將她整個人都抱著側躺向自己,低聲道:「我生辰那日,你不要靠近我,聽懂了嗎?」
「為何?」
「如果你不怕死的話,倒是可以試一試。」
「我怕死。」
北宮陌不禁苦笑,這種事,即使不告訴她,她一看到自己血魂爆發的模樣,鐵定是第一個拔腿就跑的人。
而且絕對不會拉上旁人,獨自逃跑的那種。
自己怎麼就喜歡上她這個貪生怕死的丫頭了?
簡直作孽,絕對是被她的臉蠱惑住了。
亦或是初夜那一晚,一失足成千古恨,把九尾往她身體里放了。
從此以後,自己的身體也就不自覺的對她有感覺了。
總之,如果重來一次,北宮陌絕對不會讓自己喜歡上任何人,包括她。
北宮陌心裡很嫌棄對她喜歡的自己,但手上卻不自覺的抱緊了她,低聲問道:「秦言落,我是誰?」
他很介意一個問題,就是她沒有正正經經喚自己一聲「夫君」。
孩子這事,來日方長,慢慢磨些一年兩年的,都可以。
但身份要在她心裡確定下來,不能有變數。
秦言落側過身去,打算再睡一會兒,道:「北宮陌,你腦子被精衛拿去填海了嗎?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秦言落,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北宮陌把她的身子掰正到自己懷中,仍是殷殷地,固執地求著答案,問道:「我是你的誰?」
已經疲倦得似是又要睡著了,因為他的動作與問話,艱難撐開迷離的水眸,精確地對上了男人光芒熠熠的深眸。
發現那琉璃般的黑眸中寫滿了三分溫柔、六分期許,還要一絲幾不可覺的……緊張。
秦言落撇過臉去,手指划著枕頭,沉默,隨後,轉過臉來,拍了拍他肩膀,老氣橫秋,道:
「理論上,你是我第一個男人……放心,以後我如果看上了別的男人,那一晚,永在我心……」
「你是嫌我命長,故意氣我的?」
男人琉璃般閃動的眸中帶著一絲笑意,俯下身,在她頸項間落下細碎的親吻,貼上她的柔軟的唇。
「喚我夫君,認真的喚一次。」
「我不……唔……」
他傾軋而上,邪肆的動作和話語令秦言落原本昏睡的心跳加快。
她大氣也不敢出,呼吸一亂就更加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僵硬得笨拙。
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可能就要窒息而死的時候,秦言落柔軟甜美的嗓音混合著一絲慾望中的媚態,抬眸看他,故作嬌聲:「夫君……」
尾音上揚,處處透著不正經。
和上次喝醉酒時候一模一樣,就是不肯好好說一句。
男人惡劣地咬了一下她的小耳垂,「認真點!昨晚我讓你休息一晚上,沒過來碰你,現在你又要找日了是吧?」
「夫~~」
她一個字還沒說完,就因為調子上揚,婉轉得嫵媚,就被北宮陌判定不認真,狠狠堵住了口。
被他吻得只覺天昏地暗,到最後已是完全上氣不接下氣,她伸出纖細的胳膊想要推開男人。
這冷峻又霸道得過分的男子卻僅僅施捨給她喘了一口氣的時間,馬上又埋頭吻住她已被吻得嫣紅欲滴的唇瓣。
最後,她的小手只能選擇無力地勾住了男人的脖頸。
自己硬核實力本就弱,遇到強悍如他這般,更加不用說,勝負立判。
他終於結束了綿長的深吻,秦言落腦子缺氧窒息,正在恢復中。
「秦言落,我……」
北宮陌低頭,把她的腦袋埋進自己的頸間,最後兩個字消失在了她耳後,粗重的喘息聲漸漸平息下來。
雖然之前一直支著自己的體重,高大的男人還是怕壓壞了她,翻身躺到了她的身側,握起她昨晚被針刺到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來自己看。
剛才,不小心脫口而出的那三個字,不知道,她有沒有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