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斬草除根
第一百七十三章：斬草除根
他的聲望漸漸下滑，別的地方倒還尤可他在這盛都的勢力見他沒辦法成為國丈，自然偏離他。
狗急跳牆，沈國公的狐狸尾巴現在凸顯出來，恨不得馬上回北疆召集親兵，直攻盛都。
但是他知道，小不忍則亂，如今局面僵持，是要與皇上兵戎相見，還是等著自己在盛都的勢力慢慢被北宮陌給磨沒了，聽之任之？
哪條路都很難走。
最後，他還是把目光鎖在了沈桑微身上，沈桑微和那皇后似乎很是交好。
上闕宮，秦言落總是能從白姑姑的口中，知道這雪倩多麼多麼受寵，與皇上日常調笑熱鬧。
「皇後娘娘，你還是回去吧！」
白姑姑苦口婆心地勸道，「那雪倩還沒正式封為分呢，在後宮裡就趾高氣揚的，這讓其他宮女看見了，都以為魅惑皇上便可飛上枝頭，個個心思都不在活計上了，且不說盛安宮，就是別的宮裡的宮女，都丟下手中的活，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一味地討好皇上。」
秦言落沒有抬頭，伏案坐著手中的事，「雪倩與皇上情份不用，那些宮女想要飛上枝頭很難，你去和她們說說，讓她們收收心，實在不行，你再來找我。」
秦言落端坐在書桌前，一邊處理著手頭上年節上的賞賜，一邊想著那容妃宮裡的小太監，覺得可疑。
她盡量讓自己分心，不去考慮雪倩和北宮陌的事情，這兩人如何如膠似漆都與自己無關，但這後宮被她攪亂了風氣，秦言落便不得不出手。
秦言落像是想起什麼，對白姑姑道：「白姑姑，你是宮裡的老人了，我想問問，那太皇太后的病，你可知道些什麼？」
「這……」白姑姑為難道：「老身不知，只是皇後娘娘何需問我？皇後娘娘的祖母當年與太皇太后可是閨中密友，過幾日皇後娘娘家人入宮，皇后便可問上一問，不就清楚了？」
秦言落倒是沒想到這一層，點了點頭，道：「嗯，也好！」
盛安宮。
「她怎麼說？」
「皇後娘娘說，讓我勸誡那些宮女們，雪倩姑娘與皇上打小的情分深厚，不是她們可以比擬的，讓她們不要做白日做夢，若是再不見效，再去找她。」
「她倒是冷靜！」
北宮陌打算再冷她幾日。
「皇後娘娘還提起了太皇太后的病一事。」
「她為何提起這事來？」
「皇後娘娘興許是為了……那雪倩姑娘能留在宮中，就是因為太皇太后的病，皇後娘娘此舉，不過是因為嫉妒雪倩姑娘罷了！」
「我以為她不會在意雪倩的存在，沒想到，她倒是知道要斬草除根！」
至少她想要對付雪倩，不算沒心沒肺。
秦言落的製藥技術比陸逸之都要好，她若是能找到根治祖母的葯，也算大功一件，得好好嘉獎。
與她冷戰幾日的北宮陌總算安心不少，走出殿外，雪倩在宮中掃雪，他看都沒看一眼，在雪倩的「皇上金安萬歲」中甩袖而去。
只留下雪倩繾綣而纏綿的目光，緊緊跟隨。
來盛安宮這麼多天，皇上沒讓她上跟前伺候過，更沒有提封自己為婕妤的事，她日日夜夜盼著，皇上都沒有與她說過一句話。
過分乾瘦的手指緊緊攥著掃帚，掐入攢緊的竹枝條中，發出咔哧咔哧的聲響。
上闕宮，秦覺宗帶著夫人和母親入宮，獨留那過繼的兒子軒兒在家中。
「微臣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萬福千歲！」
秦覺宗一入上闕宮客殿，便先君臣後父女的與秦言落行禮起來。
「免！」
秦言落讓芍藥給父親母親和祖母斟茶，閑聊幾句過後，秦言落開門見山，問父親道：「爹和禮部侍郎喬家可有來往？」
秦覺宗皺了皺眉頭，想了好一陣，道：「也就普通同僚罷了，怎麼？宮裡他女兒容妃欺負你了？」
「沒有！」秦言落搖搖頭，湊近道：「爹可否幫我留意著這禮部侍郎喬家？」
「你這是要做什麼？」秦覺宗擔心秦言落做錯事，道：「後宮不可干政，你莫要因為皇上寵愛你便可以肆意妄為！」
「哎，原來爹也聽到後宮起居注文官的胡謅啊！」
秦言落長嘆一口氣，垂首低頭道：「那是皇上為了掐斷沈國公的妄念才假裝放那些風聲出去的，我在後宮啊，一點地位都沒有，你看，我被從盛安宮移了出來，那雪倩能住在盛安宮，雖說沒有位份，但那可是伺候皇上日常生活的，難免有什麼事發生。」
「原來如此！」聽到女兒不得寵，秦覺宗居然放心下來，道：「那你就更不能干政了！皇上都不寵你，你若是再干政，豈不是不好？」
「爹，皇上已經不寵我了，為了能在後宮立足，我只能靠我自己，不能幹等著任人魚肉，況且，我只是想要知道容妃家裡底細，算是關心后妃，不算是干政！」
秦覺宗想了想，覺得秦言落說得有道理，道：「嗯，說得也對，那我幫你注意一下那禮部侍郎喬家到底什麼底細動靜！」
此時，在一旁的祖母雙眸渾濁，提一句問道：「剛才你說什麼雪倩之類的？可是那個雪倩的婢女搶了你的盛安宮？」
「正是她呢！」秦言落抿一口茶，道：「她因為給太皇太后做藥引，與皇上打小就認識，很是受皇上寵愛！」
「這小蹄子！居然敢與你這個皇后爭！」
祖母憤憤不平，她的孫女怎麼可以被別人壓了一頭？還是被一個賤婢？
她把此前對秦言艾的期待全都壓在了秦言落身上，自然對雪倩搶了皇上寵愛，很是氣惱。
秦言落想起白姑姑的話，問道：「祖母，我聽白姑姑說，關於太皇太后的病……你與太皇太后曾是閨中密友，這事，你可知道一二？」
祖母顯然不願意說，擺擺手，諱莫如深，道：「哎，不提了不提了，只是我只知道太皇太后是被餵了蠱蟲，以蠱養著身子，好作為藥引子去給別人治病，至於是什麼蠱……太皇太后自己都不清楚，我更是不知道了，得查查太后那邊的人，但太后那邊的人已經快被皇上……」
祖母不敢說，北宮陌把太后那邊的外戚趕盡殺絕了，留不下幾個人了。
這蠱是太后給太皇太後下的，太皇太后只知道是蠱蟲，能救她孫兒，不知道是何種蠱蟲。
除非找到當年給太后這蠱蟲的人。
祖母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雪倩這小賤蹄子，也是因禍得福，小小年紀，身體被狠心的父母養了冰蠱……也因為這個，如今居然得了皇上寵愛！當年我看她那小模樣，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貨色！」
祖母在一旁罵著那搶了她孫女寵愛的小賤蹄子雪倩，此時，在一旁一直不吭聲的秦夫人突然想到什麼。
秦夫人眉頭一皺，對秦言落道：「你可曾去過雪倩的家鄉？」
祖母瞬間接話道：「那小賤蹄子的家鄉，老身記得是，南疆苗蠱部落么阿奈……」
「么阿奈？」秦言落暗自記下，與母親對視一眼，瞬間知道母親在懷疑什麼，眼眸一亮，道：「我知道了！」
隨後，便是父母對她百般叮囑，讓她小心謹慎，不可行差踏錯。
送走家人後，秦言落命芍藥緊盯著那容妃宮裡的小太監，看看他有什麼風吹草動。
芍藥很迷茫，緊盯是怎麼個盯法，她不知道，若是一直跟著，倒引人懷疑。
秦言落捏了捏她下巴，調笑道：「這麼好看一張臉，自然是要色誘啊！」
芍藥不高興了，丟下手中的針線活，撇過臉去，「小姐！你不去色誘皇上，倒是讓我色誘那小太監！哼！」
芍藥雙手抱胸，不說話，但沒過一會兒，她還是打扮清爽乾淨，按照秦言落吩咐，拿著年節賞賜，往容妃宮中去發放了。
也不知道她能否能與那小太監「暗送秋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