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出嫁從夫
第一百六十二章:出嫁從夫
說著北宮陌便重壓下去,月光藏在雲后,透過窗欞,跳躍在她白皙的肌膚上。
菱花般嫣紅得觸目,清潤無雙的臉,點綴媚骨天成,粉雕玉琢,她只需要一個輕輕巧巧的笑,便可傾城傾國。
越是美好,北宮陌越是想要佔有、破壞、毀滅,將她化為自己掌中所有物,將她的一切,盡收手心,緊緊攥著,不讓她逃離。
秦言落不知道,今晚在臨月閣上看到她一抹身影的時候,北宮陌的從內到外,都是慌張的。
他運籌帷幄太多次,在鮮血淋漓中取得勝利,今晚的行宮,本該是如此的。
死的是一個少女和一個少女的「姦夫」,動手的是不願家族蒙羞的少女的父親。
只是,她衝進這行宮,北宮陌無法站在高處,鎮定自若。
在那一刻,他有毀滅她的衝動,是她攪擾自己的一切計劃。
僅僅為了「朋友」二字。
可笑至極。
偌大的臨月閣只有一盞孤燈,微微的光,恰到好處。
北宮陌不容她再次拒絕自己給她定下的「代價」,捏著她的臉頰,菱花般的櫻口微張。
他緊貼她雙唇,輕輕嘆一口氣,風中帶著他口中的溫度和雪松凜冽般的清淡,催動她體內每一處細微的神經,震顫,焦灼,想要開口但卻開不了口。
北宮陌確實是阻塞言路的高手,掃蕩她口中吞吐的話語。
「你是朕的皇后,出嫁從夫這一點,你不明白嗎?你該聽話……」
北宮陌沙啞低沉的嗓音,掃過秦言落的耳垂、鎖骨,強大而有力的臂膀扣住她嬌弱的手腕,不等她反抗。
又是一陣細碎的輕咬,勢必要在她身上留下屬於她的印記。
既然,不能讓她的心臣服,至少,讓她的身體,徹底臣服自己。
「北宮陌,疼!你起開!」
側脖的隱隱作疼,被北宮陌這一番挑撥,牽扯到傷口,血一點一點滲透出來,北宮陌不為所動。
似乎,是故意讓她疼的。
秦言落只覺得窒息,一雙白嫩嫩的雙腿在空中亂蹬,焦躁迫切地想要得到一個解脫,卻依舊徒然。
「知道疼就好……」
北宮陌理所當然地讓她越發切身感受到疼痛,親眼看著秦言落琉璃般的雙眸,盈盈含淚,櫻口囁嚅,想要說話,卻被他再一次堵住。
他在秦言落面前,便是猛獸一般的,不講道理,簡單而粗暴。
只有在這時,北宮陌才有那麼一點覺得,秦言落是屬於他的。
「北宮陌,你的傷……」
秦言落軟綿綿的沒有力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被匕首刺出來的傷口。
那傷口在往外冒血,浸染他胸前一片,連帶著秦言落的胸前,都是一片濡濕,那是他的血,淡薄的血腥味。
他卻好似一點沒有察覺,甚至連沒有都眉頭皺一下。
秦言落彎起眉眼,推開要靠近的北宮陌,低聲問道:「你的傷,不打算處理一下嗎?」
北宮陌頓了一下,淡淡道:「不必!」
夜寒霜中的臨闕為癒合傷口,修復之用,這傷口無需多時,便可自愈。
只是北宮陌不想在秦言落面前癒合,以免讓她覺得自己是怪物,因此極力壓抑夜寒霜,不讓它催動自愈能力。
「可是,看著挺疼的。」
秦言落手禁不住撫摸那傷口,自己側脖的那淺淺一道傷痕都覺得隱隱作痛,更何況是扎進去那麼深的地方。
雖說她本心是不想北宮陌糾纏她,讓他去包紮傷口,自己好逃脫,但她說話的語氣,不自覺帶上關心。
她的手溫暖而輕柔,覆上他傷口,喚醒痛覺,又疼又暖。
「你若真心疼我,就對我好一些,至少不要亂動,扯到傷口,只怕是更疼。」
北宮陌淡淡回應,她想要逃脫的心都快溢出來了,他不可能看不出來。
寧願血流身亡,北宮陌都不會放過她,反正,他說過,死在她身下,好過死在她手上。
長臂一攬,將秦言落想要逃避與他親近的心完全壓制在風霜雨雪與喘息之中。
夜雪漸漸停了,風依舊寒冷。
秦言落醒來時候,過了晌午,臉色深沉如深潭,望著臨月閣下,北宮陌的身影,她忽然有一種陷入深潭之感。
腳已經在深潭邊緣躍躍欲試了,她若稍有鬆懈,便跌落深潭,越陷越深。
這個時候收腳還來得及。
她不知道是冰封的情念出了問題,還是身體某些地方出了問題。
總之對於這一副對北宮陌無法拒絕的身體,怒其不爭,它怎麼就如此不爭氣呢?
秦言落收拾一番,正要踏出臨月閣的門,卻陷入了幻境。
行宮的幻境,一如上次在石室中的那個一樣。
那位皇后喝下了詭異的酒,那遞酒的女子回到了安王府。
秦言落置身事外,聽到安王府里傳來輕哼哼的歌聲:「寶寶乖……寶寶睡,阿娘給你缽缽糕……」
窗影下,那位遞酒的女子搖著搖籃,一個嬰兒安睡其中,她輕輕地晃呀晃的,眉眼溫柔,慈母般柔和倒影,聽著那腔調,那歌曲,悠遠悵然。
這女子看起來不過二十歲,這麼早就生了孩子,興許比秦言落猜測的年齡更小一些。
「王爺,你回來了?」這女子轉身,看向門外盈盈笑道。
「愛妃……」
女子的丈夫走到她身後,雙臂環住女子的肩膀,柔聲問道:「凌兒如何了?」
凌兒?
再看看這女子丈夫的眉眼,與北宮凌確實很像,溫潤如玉,翩翩公子般的雙眸。
這嬰兒莫不是北宮凌?
如果是北宮凌,那這位女子,豈不是北宮陌的母親?這一家子其樂融融,那北宮陌去哪兒了?
北宮陌比北宮凌年長三歲,這個時候北宮陌是不是在別的院子里?畢竟他父母都在這兒呢!
那女子悄聲道:「早上吐了奶,吐了好多,乳母說他有些發燙。」
女子的丈夫看起來不過二十歲,神色慌張,上前撥開那搖籃里的被褥,將赤條條的嬰兒直接抱起來,那嬰兒就這麼光著身子出現在秦言落眼前。
秦言落被迫看了,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到的。
即使,她不想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