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熟能生巧?
第一百四十八章:熟能生巧?
北宮陌走近她,輕而易舉,將試圖往殿外跑的秦言落給捉住。
北宮陌心中生怒,下手沒輕沒重,在秦言落手腕上勒出一道紅痕。
秦言落吃疼,輕抽一口氣,冷得在找自己的舌頭。
他周身都是遲遲不肯散去的煞氣,還有胸中蘊藏著滔天怒火。
秦言落是看不清為何他發怒的,美人都給他親自送來了。
他不領情也就罷了,還轉而來繼續要折磨她,這是怎麼回事?
被他反手擒住的秦言落雖然也有了脾氣,但蓋不住北宮陌這番壓迫的氣勢,整個人連連往後退。
她退一步,北宮陌便前進兩步,總之,最後,從偏殿,被他活生生逼到了前殿的書桌上,腳上還踩著奏摺。
怎麼看,秦言落都像是引誘君王的那個紅顏禍水,居然將大臣倖幸苦苦寫的奏摺,隨意踩在腳下。
造孽啊!
身後是書桌,前面是君王,進退都不是。
北宮陌的雙眸染上紅色,秦言落剎那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怎麼這雙眸里,還帶著奇怪的委屈呢?
他堂堂君主,要寵幸自己的後宮嬪妃,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怎的委屈起來?好像自己讓他受了多大罪一般?
秦言落渾身被他壓得嚴實,包裹在他懷裡,雪松凜冽的香味侵略性地竄入她的鼻尖,她雙手撐在身後的書桌上。
瞥見一旁瑟瑟發抖許昭儀,秦言落雙唇囁嚅,似乎有話要說,北宮陌有那樣奇怪的癖好,她是沒有的。
聽北宮陌喉嚨含混道:「怎麼?有話說?」
「那個……」
秦言落本想好言好語,讓他放開自己,他不睡許昭儀可以,她可以動用皇后的身份,給他再排一次侍寢的順序。
他若是非要想睡容妃,秦言落也能不遺餘力地幫他把容妃給帶來。
但說出口的話,卻不自然地變成了「你悠著點……」
似乎對於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給了一個肯定:你不就是想上我嗎?我認了!
北宮陌被她視死如歸的那張小臉給點燃的怒火,在她眼中,他的觸碰,就這麼讓她抗拒?
抗拒到她親自給他安排侍寢,抗拒到每一次都是這一副表情。
北宮陌氣結,大掌往她后腰一攬,兩人緊貼,更是能察覺到她的抗拒——不是欲拒還迎的那種。
「怎麼?你都要把朕給賣了,還想讓朕手下留情?」
北宮陌的嗓音,低沉而沙啞,秦言落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為什麼說出這句話來。
她低著頭,極其認真地解釋道:「不是,你那三日……你也知道那三日……你實在太過火,如今你若是又……我身子吃不消,我若是因為這種事死了,傳出去不大體面。」
她這是向他抗訴三日軟禁她的事情來了。
北宮陌雙眸隨意掃到書桌上,她親自排的侍寢日程,冷笑咬牙,道:「朕也想讓你消停幾日,安養身子,可惜你太不識趣了,給朕送人來了,怎麼?你是真的擔心朕夜間空虛,無人派遣,就會去折騰你?你若是少做些有的沒的,今晚倒也能安然度過,可惜了……拿朕去收買人心,也虧你想得出來!」
「我……」秦言落皺眉,有些心虛。
她確實是拿他來降低仇恨值,這一點沒辦法否認。
在一旁愣怔許久的許昭儀,木偶回神了一般,殿內的自己好像是第三者,抬腳就往殿外小跑去。
她走出清寧殿前,北宮陌還不忘命令她:「讓外面的人,把後殿的地暖和暖爐加些炭火。」
許昭儀點頭稱是,惶恐地跑出了清寧殿。
秦言落心疼了——可憐的許昭儀,她本是懷揣一顆2的仇恨值來,如今帶著15的仇恨值走,可見其內心有多麼寒涼失望。
更可憐的,是秦言落自己。
「你教別人如何服侍朕?朕倒是很想知道……」
北宮陌扣住她手腕,再一次欺近她,薄唇輕揚,「秦言落,你照樣做一遍,今日之事,便可放過你!」
那你還真是大氣!
秦言落苦笑,他肯定在許昭儀那裡聽到了自己教許昭儀的一招一式。
都怪秦言落自己,每一個細節都事無巨細地教給許昭儀聽,毫無保留,細節到位。
比如說,如何如何的撒嬌,再如何如何的纏上他。
眼前這人有種令人膽寒的殺伐之氣,尤其此刻,冰寒冷峻的眼神,勾起秦言落的強烈求生欲。
再不逃,就沒機會了。
她沒有意識到,從她帶著別的女人入殿的那一刻起,她就沒有了逃脫的機會。
她拚命掙扎,卻依舊徒勞,手腕被他死死扣著,和被那九曲鎖鏈鎖著,沒有什麼差別。
「此時,你該對我撒嬌說你疼!」
他低語,聲音在喉嚨深處輕回。
什麼?許昭儀記性也太好了,這點小細節她也說給北宮陌聽了?
自作孽……自己受!
北宮陌將她冰冷的手攥在手掌心,輕輕摩挲著,緩緩移到他嘴角,張口就是一咬,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她。
一陣酥麻感從手流向全身,讓她不由得心間一顫,雙唇緊抿。
「你放開!」她試圖收回手,那磨人的感覺不禁難耐,而且熟悉,熟悉得她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那三日的折磨還在她心上,心裡陰影未曾散去,她害怕也是理所應當的。
北宮陌緩緩舉起她的手,強行將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另一隻手則在她腰際遊走,額頭幾乎與她相互抵觸。
「然後,我抱著你,想要看看你疼在何處?」
北宮陌碎碎念著這些秦言落教導許昭儀的話,像是說書一般。
秦言落居然將他可能會有的反應也一起說與許昭儀聽,當真是對他研究得夠透徹的,
他的聲線極低,聲線磁性而沙啞,每一下都震在她心上,隨著他越發的靠近,秦言落能明顯感覺到,他接下來肯定要做些什麼。
在別的事情,對他的了解還有限,唯獨在這男女之事上,秦言落十分不情願地對他知曉了許多。
知道他下一步會說什麼,會做什麼。
興許是——熟能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