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4章 蘭溪大嬸,泰山大叔,梓月
冷亦寒嘿嘿笑了一聲,搓了搓手,看向鳳一諾:「那我可以抱抱這個孩子嗎?」
鳳卿看了眼鳳一諾,有些為難:「他不讓男人抱。」
夢瑾和二漓都噴笑出聲,連路過門口聽到小九受挫的蘭溪大嬸,泰山大叔和另一個少女——梓月,都沒忍住的笑噴了。
江南客棧裡面的人都出來了。
地上的登仙台弟子就更加不敢上前去拉客了。
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鳳卿后,他咬著牙從地上站起來,急忙跑到了那個中年弟子身邊,兩人一塊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蘭溪大嬸瞥了一眼那兩人的背影,不做理會,顯然已經對這一切習以為常了。
轉眼看向鳳卿一家人。
見到三個孩子,蘭溪大嬸喜愛得不得了,卻沒忽略掉鳳卿手臂上的傷勢,急忙把門大敞開:「快快快,快進門,相公啊!你去給打一桶熱水,我這飯菜馬上就好了,你洗完了澡,處理好了傷口,下了樓正好吃飯!」
蘭溪大嬸說完,就忙忙活活的進了客棧裡面,張羅著待會兒的飯菜了。
還因為今天客棧多了四個人,多張羅了幾個菜。
而冷亦寒,二漓和夢瑾,梓月,則是在蘭溪大嬸的提醒下,猛地想起來了鳳卿手臂上的傷,手忙腳亂的扶著門,順帶著幫忙照看著孩子,給鳳卿引路到二樓的一個空房間。
泰山大叔早就燒好了熱水,本來準備自己洗澡的。
這會兒得到了蘭溪大嬸的吩咐,吭哧吭哧把水給了鳳卿,然後送給鳳卿一大堆用得上的東西,就推出了房門,擦了擦汗,和蘭溪大嬸一起做飯去了。
鳳卿被念卿照顧著洗澡,處理傷口。
隱約間,還能聽到門口幾個少年少女懊惱的聲音。
「都怪我,剛才就顧著打人了。」冷亦寒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房門:「我都沒看到她手臂上的傷。」
二漓哼了一聲:「你知道那傷勢是怎麼回事嗎?」
梓月,夢瑾和冷亦寒都朝著二漓看去。
二漓摸了一下褲袋,發現牛皮紙袋子包著的丸子吃沒了,只好咂了咂嘴:「我猜的,剛才鳳卿不是說間接地弄了司馬家的人一身臭味嗎?可我所知道的一身臭味的東西,還能造成那樣傷口的,也就一種。」
夢瑾倒吸了一口冷氣:「難道你說的,是上次我們在林子里遇到的怪物一樣的東西?拿那個什麼當暗器的?」
「沒錯!」二漓點頭道。
夢瑾打了個冷顫。
那個怪東西的影子在眼前一閃而過。
古怪的恐懼的樣子,光是想到都覺得一陣森涼,而且他們的暗器實在是讓人無法恭維,打不死人也能噁心死人。
曾經聽說,有一個潔癖就因為一直在處理身上的暗器,被殺死的。
所以說這種噁心的生物,真的是有些人的剋星了!
梓月聳了聳肩:「我聽到蘭溪大嬸好像是讓泰山大叔去找葯了,咱們不用擔心了,蘭溪大嬸家裡的葯都特別好的,咱們一會兒等鳳卿處理好了出來,問問她要不要留在這裡住,留下來的話,我們一起給她抬一張床過來吧!」
冷亦寒幾人都點點頭。
不過思來想去覺得,圍在人家正在洗澡的女人房門外有些不妥當,便默默地走下了樓,坐在一樓大廳裡面閑聊。
江南客棧著實是冷清的厲害。
一天到晚基本上也就是冷亦寒他們這幾個人,至於鳳卿他們四個,還是一年來第一次多出來的幾個,因此,人少的可憐,整個大廳都顯得空蕩蕩的。
梓月幾個人湊在一起。
開始商量著能不能把鳳卿四個人留下來。
……
鳳卿洗了澡,坐在床邊,任由念卿板著臉,渾身釋放著冷意的給她處理著傷口。
阿尋和鳳一諾在旁邊關心不已的看著。
鳳卿看這三個小包子如出一轍的表情,忍不住一陣好笑,伸出手捏了一下念卿的臉頰:「放心,別這麼苦大仇深的,又不是要死了。」
結果這句話剛說完,就被三雙黑溜溜的眼睛瞪了一下。
鳳一諾張著嘴,卻半天說不出話。
阿尋則是拍了一下大腿:「娘親你說什麼呢!不許說這樣子不吉利的話,我外婆說了,不吉利的話不可以隨便說的!對不對,老爹?」
阿尋碰了一下念卿,擠眉弄眼。
念卿蹙了蹙眉頭。
那張稚嫩的臉上,似乎因為這個表情,讓鳳卿看到了幾分成年鳳千絕的影子,沒忍住又捏了一下他的臉:「行,我不說,不過,你爹這臉真好玩,要是一直這麼大就好了。」
念卿的臉色一下就黑了。
看鳳卿的眼神,又深沉又危險。
還沒來得及控訴什麼呢,鳳卿忽然臉色一變:「鳳千絕,你那是個什麼表情?怎麼?我說錯了嗎?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讓我相信你剛才是善意的眼神,還有,你,之前,瞪了我一眼。」
鳳卿一臉兇巴巴的看著念卿。
滿臉都寫著「我生氣了很難哄」的字樣。
念卿:「……」
他整個人都獃滯住了,莫名的出現了一種有苦難言的滋味——難道不是我委屈嗎?我變成不大點兒的小人兒被娘子捏臉,還不能反攻回去,卻反過來被娘子威脅質問。
做人好難。
做一個不大點的沒辦法懲罰娘子的孩子,更難。
念卿沒辦法,現在不能用特殊手段懲罰無理取鬧的娘子,只好乖乖的認錯:「卿卿,別生氣,我現在吻你,會顯得你很怪。」
鳳卿:「??」
阿尋頓時捂著嘴偷笑了起來。
鳳一諾看到哥哥笑,他也跟著笑,卻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念卿給鳳卿處理好了傷口,又給她吃了一顆丹藥,眼睜睜看著鳳卿吃下去,緊繃著的臉色才有了幾分緩和。
但是那雙本該澄澈稚嫩的黑瞳中,卻好似總有著黑煞煞的陰鬱,揮之不去。
阿尋看到鳳卿的手臂被弄好了,心裡一塊大石頭也都跟著落下來了,緊接著,在大街上想要說,卻一直因為人太多沒能說出口得事情,就猛然浮現在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