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留什麽東西
而是……秋青山似乎是有意想要留下她,既然他有什麽小心思,她也正好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麽。
大概是看秋筠不太耐煩了,秋青山眸光閃爍了一下,雙手搓了又搓,“秋筠,二叔有件事想問你一下。”
笑意淡了幾分,秋筠點了點頭,“二叔你問吧,隻要我知道什麽,我都會告訴你的。”
聽秋筠這麽說,秋青山似乎放心了不少。
他湊近了秋筠幾分,聲音壓低了一些,“你爺爺……有沒有留什麽東西給你啊?”
秋筠疑惑地看向秋青山,不明白他問這話是什麽意思。而且……秋筠眸光黯了黯,他問得也太過直白了吧?
雖然心底多少有些反感,但秋筠並沒有表現出來。隻是微蹙的眉頭暴露了她此刻心情已經有些不妙。
見秋筠皺眉,秋青山趕緊解釋道,“你別誤會啊秋筠,二叔不是想跟你搶。隻是當初老爺子過世後我就急匆匆地出國,一時間也沒注意遺囑上寫了什麽。現在我隻是想確認一下看還有沒有什麽東西遺漏了。”
秋青山一通話說得天衣無縫,秋筠找不到什麽缺陷,但心底的疑問並沒有打消。
“爺爺沒留什麽給我,”秋筠搖了搖頭,“而且那份遺囑現在還存著,二叔如果你想看的話,我可以拿給你。”
聽到秋筠的回答,秋青山明顯是不相信她的措辭,但礙於秋筠一副坦然的模樣,秋青山自然不好再說什麽。
秋青山訕笑了一下,“你這是什麽話,既然你說沒有,二叔當然相信你。正好時間也不早了,二叔正好請你吃個飯,看看你,都瘦成什麽樣了。”
說罷,秋青山就要過來拉秋筠,秋筠下意識地躲了一下,秋青山的手尷尬地僵在半空中。
秋筠垂了垂眼瞼,“不好意思啊二叔,我今晚已經有約了。”
秋青山似乎滿不在乎地收回手,皮笑肉不笑地看向秋筠,“約人了?該不會是你的男朋友吧?快告訴二叔,是哪個小夥子?”
“不是男朋友,”秋筠想了一下,慢慢地開口,“是我丈夫。”
秋青山明顯驚了一下,說話都有些結巴,“丈……丈夫?我怎麽沒聽你……”
話說到一半,秋青山仿佛想起了什麽,神色變得有些捉摸不透。
他扯了扯嘴角,眼底閃爍著秋筠看不懂的光芒,“我想起來了,之前在國外確實有看到過報道,我還以為是瞎說的,沒想到……那,你的丈夫是?”
“陸氏集團陸行簡。”秋筠漫不經心地吐出幾個字,實則一直在關注著秋青山的表情。
果然,當一聽到"陸行簡"的名字,秋青山的神色就變得有些古怪,具體有什麽不對勁,秋筠卻說不上來。
“怎麽了二叔?”秋筠見秋青山不開口,試探地詢問,“你認識他?”
“不,不認識。隻是聽過一點關於他的事情罷了。”秋青山發現秋筠正在打量他,趕緊收拾好麵部表情,“既然你是跟他有約,不如讓他跟我們一起吃飯。也正好讓二叔看看,是誰這麽有福氣能娶到我們秋筠。”
一席話說得似乎是對陸行簡的好奇,實則從秋青山閃爍不定的眼神中,秋筠卻能知道他打的是別的心思。
“還是不用了二叔,他不太習慣跟不熟的人一起吃飯……”
秋青山不滿地瞪了秋筠一眼,似乎對她的說辭不太滿意,“什麽不熟?我是你二叔,是你的娘家人。再說了,就是因為他還沒見過我,我才要跟他見一麵。等吃了頓飯,他不就認識我了?”
秋筠噎了噎,實在找不出理由拒絕了。
見狀,秋青山滿意地點了點頭,“放心,你二叔我又不是什麽洪水猛獸。不過就是吃頓飯,別搞得二叔會對他怎麽樣似的。就這麽決定了,你給他發條消息,我們正好先去,二叔早就定好位置了。”
說罷,秋青山徑直走出去,似是篤定秋筠一定會跟上。
秋筠歎了一口氣,不好意思也沒辦法再拒絕,隻得拿出手機給陸行簡發了條信息。
熱鬧的餐廳裏人聲鼎沸,秋筠坐在分外安靜的包間裏卻有些如坐針氈。
她掃了一眼坐在旁邊的陸行簡,以及不斷在打量他的秋青山,神情有些怪異。
明明秋青山說不認識陸行簡,怎麽一副似乎對陸行簡很熟悉的模樣?
“想什麽呢?”陸行簡湊近秋筠的耳邊,磁性的聲線令秋筠的心忍不住一顫。
她嬌嗔地瞪了陸行簡一眼,壓低了聲音,“我二叔還在這,你給我注意點。”
陸行簡不鹹不淡地掃了她一眼,剛想說什麽,就被秋青山打斷了。
“陸總,”秋青山端起一杯酒,臉上有意無意帶著討好的笑容,“我敬你一杯。”
陸行簡不動聲色地蹙了蹙眉,隨意抿了一口酒水,微微頷首,“二叔客氣了。”
見陸行簡肯給他麵子,秋青山臉上的笑意更深,好像碰到什麽天大的喜事,搞得秋筠都沒臉去看。
“聽說陸總是陸氏的總裁。”秋青山搖了搖酒杯,雖說是疑問句,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這下就連秋筠都聽出秋青山話裏不比尋常的意思,她眯了眯眼,卻沒有開口。
陸行簡掃了秋青山一眼,沒有絲毫謙虛的意思,“嗯。”
一個字令秋青山臉上的笑意都快維持不住了。
他抽了抽嘴角,壓下心底的不滿,拿起公筷給陸行簡夾了一筷子的菜,“來來來,陸總你多吃點。多虧了你把秋筠照顧得這麽好。”
這一通話,說的好似秋筠被賣給了陸行簡似的,弄得秋筠下意識地看了秋青山一眼。
陸行簡自然不會沒聽出來秋青山話裏的意思,他冷不丁地開口,“二叔客氣了,秋筠是我的妻子,把她照顧好是我應該做的。反倒是秋筠的娘家人,平時不見得給她點好,等秋筠日子好了倒是一窩蜂地出現了。”
諷刺的意味極重,秋筠看到秋青山的臉色驟然就沉了下來,但礙於陸行簡的身份,隻得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