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殺人
第106章 殺人
場中雅雀無聲,所有人都已經預見到了孟母和孟澤凱的結局。
戲看完了,人也該散場了。
而孟母面色猙獰,咬破了保鏢的手指,含著血大喊。
「不準走!不準走!你們要去哪裡!孟冬青,你這個雜碎!你!啊!」
孟父一巴掌甩在南思思臉上,厭惡地朝保鏢下令。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把這瘋婆子帶走!」
孟母像死狗一樣被拖出會場,頭上的高檔髮飾被扯了一地。
孟澤凱同樣滿臉獃滯,顯然還沒從這突如其來的打擊中回過神來。
連翹看著眼前這一幕,只想到到一句話。
自作孽,不可活。
*
孟家,陰暗的地下室。
孟澤凱獃獃地坐在原地,不哭也不鬧,所有支撐他的世界觀都好像是瞬間崩塌。
他才剛恢復男性的能力,卻在大庭廣眾下被爆出性功能障礙。
他自以為是孟家唯一的兒子,他父親卻在大庭廣眾面前宣布,他還有個哥哥。
連他向來尊貴的名門母親,現在都很有可能是插足別人家庭的小三。
這個世界是怎麼了?到底是怎麼了?
母子就這麼靜默地坐著,各自都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地下室的門被人打開,他們也被人帶了出去,帶離了他們生活的孟宅,像垃圾一樣被甩在公路旁邊。
「夫人,先生說了,你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如果外面傳出什麼對他不好的話,就別怪他不念舊情了。」
說完,一張銀行卡甩到了孟母臉上,尖銳的邊緣將她的臉刮出了一道印子。
孟母看著那張銀行卡半響,片刻之後笑了,笑聲艱澀又干啞,聽上凄涼而又可悲。
「好好好,孟冬青,你真是好的很啊!」
「當初是你引誘我,你現在對外宣布我是第三者?」
「你忘了孟氏是怎麼發家的,沒有我南思思,你現在還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小混混!」
孟母瘋狂地大吼著,可空蕩蕩的馬路上,回應她的只有凜冽的冷風。
「媽,算了,我們走吧,走到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好好過日子。」
經歷了這麼多,孟澤凱真的累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如今這一步,只知道他從一開始就錯了,從一開始就錯的離譜。
他現在不想再繼續犯錯,不想再爭鬥下去了。
「算了?不會算了的。」孟母猛然抬起頭,握著他的手就像從地獄爬上來索命的女鬼。
「連翹,孟冬青,那些欺負過我們母女倆的人都要付出代價!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絕對不會!」
「媽……」孟澤凱被她這樣的眼神嚇的一個哆嗦。
「走到今天這一步,是我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對付連翹,媽你也不會牽扯進來,更不會有這之後的一切事情,一切都是我的錯。」
「不是,不是你的錯!」
孟母心疼地看著孟澤凱:「是媽沒本事收拾這些賤人,但你放心,媽沒本事,但有人有本事,媽帶你走,媽帶去找人。」
孟澤凱看現在孟母的精神狀態不太穩定,顯然是孟父背叛她的事情給她打擊太大了。
他心裡很疼,只得順著她的話問:「我們去找誰?」
「我的恩師,他會幫我們做主。」
孟母提取了銀行卡的錢,全部轉到了新開的一張卡上,又給自己和孟澤凱都好好的整理了一番,讓他們看起來不再那麼狼狽。
她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不久后,就有人將他們接走,而路上全程,兩人都被蒙上了眼睛。
孟澤凱有些害怕,但無奈孟母堅持,只能硬著頭皮坐在車上。
等他的眼罩被摘開的時候,他發現此時自己正處在一座寺廟中。
寺廟裡的小和尚看起來很熟悉孟母,一見她就給他們安排了房間,第二天帶他們去見了寺廟的主人。
寺廟的主人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雖然滿頭銀髮,但周身上位者的氣勢卻很難掩蓋,聽著孟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清楚,臉上的神情卻沒有什麼變化。
他朝一個佛像看了一眼,佛像后就走出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少年。
「葯童,你下山一趟,按照小思的名單,一個個的解決,正好你新研製的葯需要人體試驗。」
「是,老師。」
葯童點點頭,明明看樣子是個十三四歲的男孩子,可聲音卻像中年人一樣滄桑,有種詭異感。
孟澤凱從剛才孟母開始顛倒黑白的訴苦中就覺得有些不妙,現在聽到這兩人對話中透露出對人命的那種漠視感就更覺不妥。
他趁兩人在山下等葯童的時間,開口就問那個老人的來歷。
孟母聽他問,笑了笑:「你不用管他是誰,你只要知道就算市長在他面前,也必須恭恭敬敬。」
孟澤凱皺眉,孟母又繼續說:「傻孩子,有些時候知道的越多,反而危險越多,這個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有一種人,他們擁有絕對的力量,權勢和金錢在他們面前一文不值。」
「什麼?」
孟母眼中閃過狂熱:「你以為你媽我今年五十歲了,為什麼還能保持二十幾歲小姑娘的身材和臉蛋?」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無限感慨地說:「都是因為老師的葯啊,人就算再有權有勢,老了死了的話,又有什麼用呢?」
孟澤凱看著孟母眼中那近乎病態的渴望,又想到剛才兩人對話中的冷漠,不好的預感越來越重。
而這種預感,在他看到葯童將葯丟進那個在宴會上嘲笑他們最大聲的豪門貴婦口中。
最後貴婦迅速化成血水,而那個葯童還拿出針管試劑在抽取血水時化成了事實。
「媽,媽,這,這是殺人……」
葯童看了他一眼,孟母立刻出聲解釋:「師兄別怪他,這孩子被我保護的很好,也是第一次見這種事情,等他多見幾次,就習慣了。」
說完,她瞪了眼孟澤凱,語氣冷漠:「你忘了在壽宴上受過的屈辱了,她死的活該!」
孟澤凱渾身發抖,這個殘忍的女人,怎麼會他的媽媽?
他很驚恐,腦海中居然浮現出了連翹的臉。
對,如果是連翹的話,說不定可以阻止她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