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1章 母胎單身

  許博學是真的直男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成蹊雖然不是十七八歲對「約會」有著憧憬的小姑娘了,但好歹也會想著中午上哪兒好吃的,關鍵是她還得打卡。


  然而許博學自從進入實驗室后,就一頭扎進了試驗當中,和老者聊得特別歡,直接把她給忽略了。


  要不是午飯的飯盒裡有她一份,她都懷疑某人是不是忘了一大早把她擄過來的事。


  所謂的「約會」,就是陪著他來檢驗所做實驗,陪著他在化驗所吃飯盒,她終於明白現在的人單身不是沒道理的,許博學這是憑實力單身,真是幸好他們的關係是假的,如若不然怕九條命也不夠讓他氣的。


  吃過午飯,許博學和老者似乎得出了結論,兩人相視一笑,分別做了報告,離開的時候,許博學還和老者擁抱了一下,看樣子試驗進行得非常順利。


  在化驗室待了一上午,成蹊困得不行,在車上模模糊糊地眯了一會兒,車子開到了成家,她才記起昨天答應過奶奶,要給成景延送湯。


  趕緊解開安全帶,臨下車前,她叮囑許博學先別走,等會兒送她上成氏總部一趟。


  許博學當然是樂意之至的,應了聲好,看著她走進成家,好一會兒拿出了一個保溫飯盒回來。


  看著她手裡提著的保溫飯盒,他不溫不火地問:「良心發現,給成景延送飯?」


  成蹊沒好氣道:「等會兒你在樓下等我,我拿質檢報告給你。」


  一聽質檢報告,許博學就想起了成蹊擬定的計劃。


  不禁心疼成景延:「哎呀這寶貝女兒難得上成氏送一回湯,沒想到是心裡憋著壞,打著送湯的旗子搞自己公司,成景延真是可憐啊。」


  成蹊心裡略有不適,但很快就被她壓了下去:「別陰陽怪氣地說話,你不想要成氏現在就可以退出。」


  比起成景延的將來,她更在意自己的將來會不會繼續遭受成景延的欺辱。


  有句話說得好,施暴者一時爽快,然而落在被施暴的人身上,就是一輩子的傷害。


  成景延憑藉衝動動則不動就親她抱她,這在她心裡已經落下了一輩子的陰影,她只想逃離成景延。


  許博學道:「我是不想要成氏。」


  說罷他眼睛一斜,側頭看著她:「我想要你。」


  成蹊突然想起網路上流行的一段話:你到底看中我什麼,我改還不成嗎?


  炯亮的眼眸眨了一下,看著不遠處成氏的商業樓,道:「靠邊停。」


  她知道許博學嘴皮子損,這點在撞壞他車子的時候她就深刻地體驗過。


  所以這次她選擇了忽視,懶得理他。


  解開安全帶,提著保溫飯盒準備下車,剛拉開門把,還未推開門,胳膊被人拽了一下。


  肌膚相觸引起了她的抗拒,皺著眉頭轉過身,半眯著眼瞪他。


  許博學扶了扶眼鏡,一本正經地說:「成蹊,我送你過來,你是不是該給點報酬?」


  成蹊睨著他:「你要多少?」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旋即摘下眼鏡。


  許博學長相儒雅,但並不是蔣丁林那種獨具西方男性魅力的儒雅,而是帶著一些書獃子的氣息,尤其是戴著眼鏡的時候,簡直長了一副人畜無害的嘴臉。


  然而眼鏡摘下,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光芒綻放,沒有了方方正正的鏡框,他那張極具邪魅的臉就像被解開封印似的,漸漸散發魅力。


  成蹊有著半秒的遲愣,一直以為三兄弟里靳喬衍長得最帥,最具男子氣概,現在她才知道,許博學平日斯斯文文的面具下,壓抑著的是他的邪魅。


  是小姑娘喜歡的模樣,可她不是小姑娘。


  摘下眼鏡后,許博學說:「錢我有,名我也有,一個吻就好。」


  說著,他那雙桃花眼往下,盯著她抹了正紅色口紅的*。


  看著他那雙魅惑人心的桃花眼,成蹊抿了抿唇,轉正身體對著他。


  一隻手還提著保溫飯盒,另一隻手直接勾上了他的后脖頸,下巴輕抬。


  深紅的*緩緩張開:「正好,我能給這個吻。」


  說完,她胳膊一用力,帶動身體緩緩靠近許博學,腦袋微偏。


  兩人的距離開始縮短,許博學很清楚地看見她毫無瑕疵的臉放大、靠近,看著她乾淨漂亮的紅唇,看著她的鼻樑近在眼前。


  他是沒想到成蹊的態度會忽然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變,本想逗逗她玩的,沒想到她居然主動湊過來。


  當即呼吸一緊,垂在身側的兩手變得無處安放,看著她細膩的肌膚,他深吸口氣,緊張地閉上了眼。


  可他並沒有等到想象中柔軟的觸感,她的口紅帶著淡淡的花香,就停留在鼻尖前。


  意識到自己被人耍了,連忙睜開眼,卻見成蹊已經收回身子,坐在副駕駛上,紅唇彎起,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她笑著說:「許博學,你可真慫。」


  換作一般男人早就直接撲上來了,他倒好,跟個十二歲的小男孩似的,乖乖地杵在原地,不知所措地閉上眼,一副等待凌遲處死的模樣。


  真是要把她給笑死。


  看樣子,長了這麼一張邪魅的臉,卻從來沒有讓它發揮過用處嘛,這反應一看就是純情小男生,怕是連戀愛也沒談過。


  看著她笑得花枝亂顫,許博學惱羞成怒,解開安全帶要靠過去:「我讓你看看慫不慫。」


  成蹊反應快,門已經開了,在他湊過來那一秒當即跳下車。


  站在車外,抬手壓著車架,她挑眉道:「不和你玩了,在這等我。」


  然後不看他的臉有多黑,提著保溫飯盒揚長而去,留下許博學一人懷疑人生。


  他怎麼就慫了呢?


  他怎麼能不慫!

  自懂事以來,他的生命全獻給了醫學界,從學ABCD開始,就是為了成為一名出色的醫生。


  一畢業就回到同治工作,慢慢地開始接手同治的事,這麼些年來,他也沒時間去留意身邊的女人,也沒時間去談戀愛,用現在的流行詞來說,他屬於母胎單身。


  但他並不是喜歡濫竽充數的人,身旁沒有任何一個女性能夠引起他的注意,他便選擇了單身。


  直到成蹊的出現,讓他明白自己想要的是怎麼樣的一個女人。


  是一個能夠站在他身旁,也可以抬頭挺胸,和他一起光芒萬丈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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