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章 習慣了
慶祝會上大傢伙都喝得有點兒多,到SYAN集團報道是下午的事,報道完便是搬進靳喬衍安排的別墅宿舍,後天才正式上班,因此翟思思也就沒攔著他們,跟著喝多了些。
大傢伙都玩嗨了,一直喝到晚上十點多將近十一點,才互相攙扶著,搖搖晃晃地回酒店。
靳興朗早就困了,趴在Simon的肩頭回酒店,睡得香沉,都快流出哈喇子了。
Simon放下小傢伙,讓翟思思陪著靳興朗早些休息,轉身又跑去照顧其他成員,本該是她的工作,他卻攬了下來,為的是讓她好好休息。
望著他轉身攙扶陳嘉一回房的身影,翟思思捏緊了門把,抿著唇把門關上。
無可否認Simon是一個好男人,或許他說得對,她至始至終都因為和靳喬衍鬧得不歡而散,所以一直沒能把靳喬衍放下。
也許這一次合作,對結束這段感情會有幫助。
總之,就當是為了好好告別,走出失敗的婚姻再和靳喬衍接觸一次吧。
這,也算是對Simon負責,對孩子負責。
她喝得也有點多,給孩子洗了澡后便陪著孩子一起睡下了,一直睡到隔天清晨六點,手機的震動聲把她吵醒。
蹙起眉頭,手機震了好久,她才睜開眼來。
昨天喝得太多了,腦袋有點疼,加上沒有睡好,整個人都不太舒服。
拿過手機,她也沒看清通話顯示,直接就劃過接聽鍵:「喂?」
彼時靳喬衍正蹲在玄關前系鞋帶,聽見電話那頭幽幽地傳來翟思思軟糯還帶著睡意的嗓音,胸口一滯,喉結上下滾動了一圈。
這樣的嗓音,對他來說太具殺傷力了。
似乎是因為沒聽見他的回答,不多久,電話那頭再次傳來軟糯的聲音:「喂?」
丹鳳眼一挑,他咽了口唾沫,繼續系鞋帶的動作:「起床。」
翟思思睡得迷糊,沒想過靳喬衍會一大早就打電話過來,他冰冷的嗓音如同當頭潑了一盆冰水,當即就清醒過來。
軟糯的嗓音還在,只是多了幾分震驚:「幹什麼?」
這大早上的,六點都還不到,靳喬衍有病,擾人清夢?
系好鞋帶,靳喬衍站起身,用手拿下手機,陰惻惻地說:「翟思思,你是不是沒看我給你發的合作方案?」
水眸快速眨了眨,她說了句等等,點開微信界面,重新打開合作方案。
靳喬衍是昨天下午把方案發給她的,關於其他成員的工作都用條框寫得清清楚楚,而她的工作,只是簡單地一句話:無條件並隨時負責SYAN集團總裁靳喬衍的健康安全。
哎?
睜大了眼,昨天她看這句話的時候只是匆匆瞥了眼,明白了大致意思是負責靳喬衍的身體健康,沒想到裡面還有一個詞:隨時。
所以靳喬衍昨天把行程表發給她的意思,不是讓她了解一下,而是讓她早點起床,配合他的行程表展開工作?
一掌拍在腦門上,認錯態度極其良好:「抱歉,我沒有看清楚,我現在馬上起床,請你給我點時間。」
說話的時候,她已經掀被子下床,心裡默念著「靳喬衍是老闆靳喬衍就是爸爸」。
她現在是靳喬衍的下屬,下屬就該做好下屬的本分,這樣合作起來才不會有摩擦。
靳喬衍冷哼了聲,說:「我有車,順便過去接你,不過從明天起,你得自己過來找我。」
靳喬衍爸爸說什麼都是對的,翟思思心中默念,嘴上連忙應道:「好的,靳總。」
她自認為態度非常良好了,可靳喬衍卻莫名其妙就直接掛斷電話。
睡意全無,睜著杏目直瞪手機,暗罵他這忽晴忽陰的脾氣給誰慣的!
四年沒見,他是越來越難以捉摸了,討好不行,反抗也不行,非要折磨她?
靳喬衍掛斷電話后,氣得險些沒把手機給砸地上。
靳總靳總,又是靳總,喊Simon直接稱呼名字,喊他就是左一句靳右一句總,就像是隨時隨刻都特意保持距離,生怕別人知道他們以前有過關係一樣。
她越是要保持距離,他便越是要把她往身邊拉近,他不好過,她也別想好過。
當年的離婚,是她單方面的決定,連拒絕的機會也沒給他。
現在也別怪他效仿!
翟思思也是糙漢子了,洗漱換衣服下樓不過十餘分鐘,前腳剛在酒店門口站定,靳喬衍的pagani huayra後腳就停在了面前。
看見熟悉的跑車,翟思思站在路邊,久久沒有開門上車。
這輛跑車承載著兩人許許多多的回憶,有那麼一瞬間,看見車上帥氣依舊的靳喬衍,她恍惚覺得回到了四年前,他們什麼也沒發生過。
她站在車外發愣的模樣,引起了靳喬衍的不耐煩。
按了按喇叭,他沉聲道:「你打算跟在後面跑?」
昨天她和Simon在外面喝酒的事他都知道,這是喝了多少還沒醒過來?還是說喝了酒之後和Simon又發生了什麼沒睡夠?
只要想到她和Simon在一起的畫面,他就覺得胸前壓抑,無名火亂竄。
他不耐煩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翟思思打了個激靈,連忙開門上車,將醫療箱放在膝上。
關上車門,翟思思便拉過安全帶準備繫上,忽然手背被冰冷的手碰了一下,詫異回頭,只見坐在駕駛座上的靳喬衍,正側著身體,伸過手拽住了她的安全帶,不由分說地替她繫上。
她錯愕極了,睜著圓潤的眼盯著他。
四目相對,靳喬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舉措,對於離異的夫妻而言有多不合適。
喉結一動,他回過身,若無其事地驅車向前:「習慣了。」
自從和翟思思離婚後,他的副駕駛上再無他人,翟思思往副駕駛一坐,他又像四年前一樣,習慣替她繫上安全帶。
這是對她一人的習慣。
而翟思思心裡卻生了一陣壓抑。
習慣了,是這四年在韓國,每天替馮淼淼系安全帶系習慣了么?
否則他怎麼會這麼久了,還是習慣替她系安全帶?
車子一啟動,兩人便心思各異。
翟思思心裡是說不上的異樣感,明明靳喬衍和她已經沒有關係了,可她心裡頭仍是不舒服。
靳喬衍則從安全帶一事想起了四年前發生的事,所有關於她的回憶,在經過離婚事件下,都變成了一條條長滿倒刺的藤蔓,狠狠地鞭在他身上。
越想,便越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