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大獲全勝
可事實上靳家有哪個是好對付的?
靳啟明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只要是有利益的事,就能讓他接納。
而曹麗華對她有著深仇大恨,不論她做什麼,絕不可能一笑泯恩仇,雖然曹麗華不會在靳家的眼皮子下對她做什麼,但她可不是當初靳言身邊那個有點兒蠢的倪安妮,所玩的招數斷不會只是陷害她偷珠寶那麼簡單,必須小心謹慎,提防曹麗華在背地裡的小動作。
至於靳言,就目前看來,他應該是相信了她和靳喬衍斷絕關係的事,這得歸功於強子在他面前邀功。
最難辦的,則是這個不苟言笑的鶴髮童顏,靳齊雖然頭髮銀白,但那雙眼裡的戾氣和嚴肅絲毫沒有被歲月磨褪,甚至比靳遠要凌厲上幾分。
在靳齊這雙眼面前,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扒光了、赤果果地無法藏任何秘密。
關鍵是,從他那雙絲毫不減弱的銳利眸子里,她看到了不信任。
看來是剛才的苦肉計並沒有奏效,反倒是令得這個老人更警惕了。
姜還是老的辣,其他兩個男人還好忽悠,這個靳齊,真是一個固執己見的老頑童。
靳齊適才說的那番話,與當年靳遠揚言不許他們舉辦婚禮何其相似,翟思思能理解靳齊的想法,但卻不能猜出他內心真正的想法是什麼。
轉念一想,既然無法揣測,那就將自己真正地放在喜歡靳白的份上,去想該如何做如何說。
翦水秋瞳內平靜的波瀾一轉,瞬間轉為驚天巨浪。
當即她就沖著靳齊喊道:「不可能!」
這三個字,顯然出於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尤其是曹麗華,她一直就懷疑著翟思思進入靳家有所圖謀,若是真是和靳喬衍來個裡應外合,必定是想盡千方百計,不論靳齊提出什麼條件,都必須答應,好擠進靳家。
靳齊臉上稍縱即逝的詫異和懷疑,說明這步險棋,她走對了。
靳白牽著翟思思的手,暗道這還真是個小機靈鬼,莫不是在靳喬衍那見過家長,給見出經驗來了?
在翟家的時候還答應鄧翠梅一定要乖,這才剛下車沒幾分鐘,就全給忘了。
確實是有經驗了,但卻不是見家長見出了經驗,而是和靳喬衍在一起的一年多里,學會了察言觀色、揣測心理。
畢竟,當年佛爺可不是好惹的。
靳齊適才那番與靳遠雷同的話,除了表明立場意外,實則更多的是試探。
當年靳遠若是往深了去想,而不是一味地縱然靳喬衍,便不會讓鼎安倒下。
有了靳遠的前車之鑒,靳齊自當是小心謹慎,很可惜,他沒有聽到想聽的答案。
若是翟思思點頭答應了,那麼毫不懷疑,她一定是帶著自己的目的故意進入靳家,很有可能和靳喬衍來個裡應外合。
可偏偏她一口拒絕,連商量的餘地也沒有給靳家。
這樣,反而不像是她必須要進入靳家,而是靳家必須娶她這個媳婦進門,看樣子,還得是八抬大轎的那種。
給人的感覺是,她仗著懷有靳白的孩子,在靳家肆意妄為。
她的底氣,無形中證實了肚子里的孩子的的確確是靳白的,否則她不敢如此狂妄。
但靳齊也不是她三言兩語就能忽悠的,沒有表現出接受她,而是問道:「那你說,你想怎麼樣?」
靳齊能說出這句話,代表著翟思思的險棋下對了,如今主動權,從靳齊那邊,落到了她的手中。
雖然對一個老人家這麼做不太好,但為了靳喬衍,同時也是為了靳白能夠保住靳家,她不斷催眠自己,孩子就是靳白的,她就是靳白未來孩子的媽,她有這個理直氣壯的籌碼,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唯唯諾諾,無條件順從靳遠的話,讓靳齊起疑心。
握緊著靳白的手,她權當身旁的人是靳喬衍了,一眼的情深看著他。
被她這麼看著,反倒是那個口口聲聲說喜歡她要追她的人渾身不適了。
抿了抿唇,她將視線收了回來,繼而眼中的情深斂去,換上一副堅定的神色。
望著靳齊,她道:「我知道你們因為我和喬衍的關係,對我有所懷疑,我也能理解,但是我肚子里的孩子的的確確是靳白的,我和靳白也的的確確有了夫妻之實,不管是為了孩子,還是為了我自己,這婚,必須結!」
她的篤定恍惚給了靳白一種錯覺。
她是不是臨陣倒戈了,到了緊急關頭,選擇放棄靳喬衍,依附於他?
看著她的氣焰,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靳齊也拿捏不准她和靳喬衍到底是什麼關係。
可萬一這肚子里的孩子真是靳白的,他把她給氣掉了胎,豈不是自己親手把曾孫給殺死?
斂下心氣,他稍稍放低了姿態,用著商量的口吻:「你和靳喬衍的婚姻剛結束不久,要是這個時候和我們白兒結婚,我們靳家的聲譽暫且不提,白兒的名聲你也不管了嗎?」
到了此刻,翟思思已經轉敗為勝,結果非常顯然。
她咬了咬牙,裝出一副猶豫的模樣,看著靳齊不動。
旋即靳齊又道:「如果你心裡頭真有白兒,真為了白兒著想,就先在這裡住下,安心養胎,等孩子出生了,驗了DNA,確定是白兒的孩子以後,這婚禮,你想怎麼辦,統統依你。」
其實到了這一步翟思思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但為了消除靳齊對她的顧慮,她仍裝作強勢的模樣,說:「不行!我怎麼知道孩子生下來以後,你們會不會像靳喬衍那樣,一腳把我踹走!」
靳啟明在一旁沉默了許久,終於按捺不住開口道:「哎你這丫頭片子,把我們靳家的人都說成什麼樣了?這會直立行走的母豬不好找,會下蛋的女人又不止你一個!我們要是是靳喬衍那種無恥小人,你還能進這個門?孩子都給你拿掉!」
聞言翟思思立刻凜然著眼,直勾勾地瞪著靳啟明。
被一個小丫頭片子這麼盯著,靳啟明竟有些發虛,眨了幾下眼,說:「我說的是如果,我們又不是靳喬衍那樣的人,不會我們靳家的血脈下手,你要是答應,就好好在這裡養著,等你生了確認是白兒的孩子以後,我八抬大轎給你抬回家裡來!」
狡黠的眸子一轉,翟思思道:「口說無憑,立字為據!」
靳齊一口答應:「我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