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殷桃懷孕

  翟思思的水眸先是平靜,片刻后後知後覺地浮現出輕詫,眼前靳喬衍肩上的烈火紅唇印消失。


  翩然朝蔣丁林投去目光,她錯愕地問:「結婚?你說的是領證?」


  蔣丁林和殷桃雖然一直以夫妻相稱,也一直過著小夫妻的日子,但因為蔣丁林的戶口本打小就被蔣母掐在手裡頭,他和殷桃也就一直沒能登記領證,用翟思思玩笑的話來說,他們這是非法苟合。


  現在竟然說要結婚?難道蔣母想開了,願意把戶口本交出來,讓他們登記?

  殷桃點頭,臉上全是小新娘的歡喜:「不僅是領證,我們還要舉辦婚禮,就在下月初,請柬出來后我會給你們發一個電子網頁版,咱們提倡環保,就不用紙質請柬了,你們一定要按時出現哦!」


  對於這個婚禮,她心懷期待。


  和秦風結婚,她背著殷母,仗著自己手裡頭有戶口本,連任何人也沒說,一聲不吭地就和秦風結了婚。


  那次婚姻,沒有見證人,沒有婚紗,也沒有婚禮。


  現在,蔣丁林把她缺失的統統補給她了,令她很是期待,就像第一次結婚的小姑娘一般,提及這場婚禮,雙眼能發光。


  翟思思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勸服蔣母的,亦或是把戶口本給偷了出來,只知道這婚禮一辦,殷桃就是名副其實的蔣太太了,蔣母也會變成她真正的婆婆。


  以蔣母那天在醫院外的厲害勁,殷桃又生性膽怯,她著實擔憂。


  擔憂之色浮上眉目,她盯著蔣丁林,問道:「你該不是把戶口本給偷出來了?你媽她……怎麼可能同意你們結婚?」


  別一時衝動就舉辦了婚禮,要是蔣母氣急敗壞地跑到婚禮現場去鬧,最終難堪的、受傷的,是殷桃。


  蔣丁林聞言擺擺手道:「嗨,思思你說的這叫什麼話?我在你眼中就這麼幼稚嗎?還需要偷戶口本?」


  翟思思毫不猶豫地點頭。


  也不想想之前是誰借著她要預定滄瀾酒店和飯店的機會,在籃球場和馬場上整蠱她?

  她想也不想的點頭,令得蔣丁林只覺得哪哪都不好了。


  他為什麼要來這裡?為什麼自己送上門給許博學和靳喬衍夫妻倆欺負?

  他是挖了誰家祖墳了要遭這份罪?

  真是的,還有沒有天理了?

  都說拜把子的就是好兄弟,瞧瞧這兩個忘恩負義的男人,簡直是損友好吧!


  殷桃看著蔣丁林滿臉的憤然,笑著在桌子底下抓住他的手,望著翟思思回答道:「不是的,思思你誤會了,我們沒有偷戶口本,也沒有背著他媽媽結婚,我們這次領證和舉行婚禮,是協商好的,具體的細節,還是他媽媽親自操辦的。」


  殷桃一口一句他媽他媽,蔣丁林聽著就不樂意了,猛地抓緊她的手,特別娘地說:「什麼叫他媽他媽,那也是你媽!」


  他們可是已經領了證的,就差一個婚禮。


  瞧著他小肚雞腸的模樣,殷桃撲哧一笑,像個大姐姐一樣說:「好,好好好,咱媽。」


  她發現,和蔣丁林在一起久了,他在性格上就越像是個孩子,會撒嬌、會生氣,也會老老實實地耷拉著臉求原諒。


  這,在秦風身上,可從來沒有看見過。


  是愛和不愛的區別吧。


  一句咱媽,令得翟思思和靳喬衍默契地往對方望去,幽涼的星眸撞上那雙帶著些茫然的水眸,視線頓時膠凝在一起。


  許博學瞧著這兩對秀恩愛方式各異的夫妻,恨不能拿起煙灰缸往他們臉上砸去。


  他是做了什麼孽,要當三人當中的鑽石王老五?吃這份滿滿當當的狗糧?

  活了小半輩子,生平第一次這麼希望身邊有個女伴。


  水眸微盪,眼角餘光瞥見靳喬衍黑色的肩頭,想起那抹紅唇,連忙錯開視線,望向蔣丁林繼續追問:「她是真的打心眼裡同意你們的婚事了?我這話沒其他意思,我就是擔心桃子,桃子的性格你也知道,要是真在你媽那受委屈了,也不會說出來,我不想再看到她受傷害了。」


  她不加掩飾地錯開視線,非常突兀,很明顯不想和他有眼神上的交流。


  星眸微沉,翟思思不對勁。


  翟思思面上故作輕鬆,心裡頭卻是突突直跳。


  明明有問題的那方是靳喬衍,怎麼著她看他一下肩頭,還怕被他發現端倪了?


  又不是她紅杏出牆!翟思思,就不能骨氣一點?慌什麼?

  心頭跳得越快,她便越是強迫自己緊盯著蔣丁林,波瀾不驚的臉下,掩蓋著的是她偷窺后的心虛。


  蔣丁林沒靳喬衍那麼擅長察言觀色,當即就回答道:「當然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桃子受到傷害的,再說了,現在我媽可疼她了,我都懷疑誰才是我媽的親生骨肉了!」


  說著這話,他隱隱帶著一股子的醋味。


  雖然已經回到蔣家,但他現在還是過著自食其力的生活,和殷桃過這種平平淡淡的日子,也挺好的。


  蔣父尚且年輕,也不著急著這一兩年逼他接手滄瀾,更何況開超市也是一種力量,與其把整個滄瀾都交給他練手,還不如讓他用超市先練個兩年,有點兒基礎了再回公司?


  超市倒閉,總比滄瀾倒閉要好得多。


  話一出,所有人均是心底起了疑。


  不過短短數月,就能讓蔣母對殷桃的態度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可能吧?


  看著一雙雙「懷疑人生」的眼睛,殷桃柔軟地笑了起來,腆著臉說:「其實是……是因為我……我……我懷孕了,不過才一個多月,按照習俗未滿三個月,是不能說出去的,怕孩子小氣懷不穩,我是不封建迷信,但是他媽比較講究,老人家的習俗要尊重,所以你們暫時別說出去,等我懷穩了再說。」


  說完這話,她的臉一直紅到了耳根子。


  這話實在是難以啟齒,但在座的都是她和蔣丁林最好的朋友,即便未滿三個月,告訴他們也無妨,他們也應該知道。


  話一出,在場的人均是沉默了。


  腦子靈活點的都明白殷桃這是典型的母憑子貴,她這孩子要是平安無事地生下來還好,興許還能有個好日子。


  要是懷不穩,天知道蔣母會做什麼。


  換而言之,蔣母是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份上,才答應讓她進門的。


  這個孩子,絕不能有任何閃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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