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殷桃的靠山
涼風中,蔣丁林就這麼光著膀子,與蔣媽媽對峙。
殷桃連忙脫下毛衣外套披在他的身上,著急道:「丁林你瘋了,這還刮著秋風呢!」
身上蓋著殷桃的毛衣外套,他抓著一角,道:「看見了嗎?我要的僅僅是這樣!桃子她能夠不管自己有多寒冷,都怕我凍著,而你呢?」
說著便將外套脫下,披在殷桃身上,說他身子骨好得很,不冷,讓她別凍著了。
瞧著如同垃圾一般被扔在地上的衛衣,蔣媽媽怒視著蔣丁林,將衛衣拾起扔在他的臉上:「你這是飽漢不知餓漢飢!你知不知道有多少飯都吃不上的孩子就盼望著你這樣的生活?我辛苦了大半輩子給了你最好的一切,你竟然不知感恩!」
「感恩?!」
蔣丁林的聲音又高了好幾個度。
他嗤笑道:「如果給點錢就能稱得上是父母的話,那我是不是能叫很多人爸媽?不要把你的虛榮心說得那麼冠冕堂皇,你要是心裡真的有我這個兒子,我病了我哭了我在外面花天酒地,你為什麼從來都不過問一句?!最好的一切?我根本就不稀罕!」
當他意識到他對於父母來說不過是一個累贅的時候,他就從蔣家搬了出來,與其在那個空蕩蕩的家天天盼著兩個不可能回來的人,倒不如直接讓自己死心,真真正正地一個人活下去。
可對於他搬出來獨居,父母從來沒有過問過半句,沒問過他為什麼要搬出蔣家,也沒問過他在外面住得好不好有沒有吃飽穿暖,甚至都沒有叫過他回家。
這,還能稱之為父母嗎?
要不是每個信用卡的欠費都及時被還上,他甚至都覺得父母是不是早就忘了還有他這麼一個兒子!
殷桃聽著他的控訴,心疼不已,想要幫他穿上衛衣,卻又怕亂上加亂,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瞧著自家兒子如此有骨氣,蔣媽媽呵呵地笑了:「不稀罕是吧?行,既然你決定要和這個女人結婚,那好,從今天起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兒子,你現在住的地方和你的車,還有信用卡,統統給我交出來,我就不會再管你和這個女人是結婚還是離婚!」
蔣丁林二話不說就掏出皮夾,抽出信用卡夾在食指和中指間:「卡我還給你,車和房子是爺爺留給我的,說什麼我也不會給你。」
蔣媽媽一把將信用卡抽出,當著他的面生生掰斷扔在地上。
長了些許魚尾紋的眼眯了眯,她不屑地說:「行,我就看看你拿著你爺爺留下來的房子和車子,還有那些壓歲錢能熬到什麼時候!」
蔣丁林自幼花錢就沒個譜,每個月的信用卡賬單動則不動就上百萬,就他這二十餘年來的壓歲錢,能讓他花多久?
一年?兩年?
到時候還不是哭著回來求他們!
殊不知蔣丁林自從和殷桃在一起后,就收養身心,整天一門心思地把他們共同的事業經營好,過著他們的小日子,穿著不過一百元的衣服,抽著十幾二十塊的香煙,吃著殷桃不花一百塊就能做出來的滿桌美食,日子滋潤得很,已經一個月沒再刷過信用卡了,全靠小超市的收入維持開銷,倒也有一種平淡又美好的生活。
是殷桃讓他從紙醉金迷的腐敗生活中重新活了過來,讓他明白了什麼才叫真正地活著。
雖是小康生活,但他很是享受其中。
做人,務實就好。
對蔣媽媽的不看好,蔣丁林只笑著回應道:「那你就好好看著,我一定會過得比以前更好。」
「你!」
再一次被兒子懟了回來,蔣媽媽咬牙切齒地剜著殷桃。
都是這個女人,不知給她的兒子下了什麼迷魂湯,讓她的兒子變成這樣!
盯著她,蔣媽媽惡狠狠地說:「我聽說最近你給她買了個超市是吧?怎麼,你們倆還想玩經營遊戲,經營你們的小超市?說是超市,不過是一個百貨店,我只要動一動指頭,就能讓它玩完,斷了你們最後的經濟來源,我看你還嘴硬什麼!」
小超市是蔣丁林和殷桃的全部心血,就像父母看著孩子般,看著小超市一天天變好,一點一點地裝飾著小超市,他們就很知足了。
蔣媽媽要是敢對小超市下手,蔣丁林就是拼了命也要護住和殷桃的心血:「你敢!」
戳中了軟肋,蔣媽媽就有了籌碼。
方才的怒意也就平復下來,握著籌碼睥睨著他:「我為什麼不敢?你要是脫離了蔣家,你就什麼也不是,我也就沒必要看在你的份上不對超市下手!」
俗話說打蛇打七寸,蔣媽媽如今掐住了蔣丁林的七寸,說話的底氣也就足了。
蔣丁林沒有和她抗衡的資本,緊捏著拳說不上話來。
「要是我說,那間超市是我的呢?」
人群外突然響起一道清冷的男音,翟思思滿心歡喜地回頭,只見一群人竟自動讓出一條路來,許博學推著靳喬衍,緩緩走進人圈,站在蔣丁林的身側。
看見靳喬衍,蔣媽媽的臉色顯然就變了變:「靳大少?」
蔣家和靳家雖然不相上下,但都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兩家鬧僵了終歸不是好事,只會兩敗俱傷,沒有這個必要。
但轉念一想,靳喬衍被靳遠趕出家門的事整個易城都知道了,如今的靳喬衍不過是被掃地出門的長子,不足為懼。
於是臉上的笑容緩和了些,道:「靳大少,現在你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我勸你不要攬了這個爛攤子,到時候靳大老爺可不一定會顧著你呢!」
原以為這麼說靳喬衍會知難而退,畢竟憑一人之力,想要和整個滄瀾作對,無異於以卵擊石。
卻不料靳喬衍的眸子絲毫未眨,銳利地盯著她:「我什麼時候說過是以靳家的身份攬下超市?就算是以個人名義,你又能如何?」
這話一出,蔣媽媽的笑容就僵了。
博盾在短短半年內盤踞大半個華夏,甚至撼動了鼎安在安保行業的地位,就算是空殼公司,要動博盾,還是得考慮再三。
再說靳喬衍這個人,手裡頭人脈甚廣,加上他本身就是個不容小覷的主,若是和博盾站到了對立面,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正當她猶豫不定的時候,許博學扶了扶眼鏡,平和地說:「這個超市,我也有份。」
顯然,許博學和靳喬衍都要當殷桃的靠山,要是為難兩個孩子,等於和博盾、同治為敵,況且靳遠疼愛大兒子是出了名的,靳喬衍指不定哪天會重回靳家,到那時候可就不是鬧著玩的了。
心裡有氣,卻也只能偃旗息鼓,盯著殷桃的臉好半晌,憤然離去。
殷桃身體一軟,連忙給蔣丁林穿上衣服,沖靳喬衍和許博學鞠躬:「謝謝靳大少,謝謝許醫生。」
星眸恢復了慣常的淡漠,睨著翟思思道:「思思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精緻的小臉快速飛上一抹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