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流氓

  折騰了一天,翟思思早早就洗漱完睡下了。


  現在她不再睡靳喬衍的床尾,而是和靳喬衍同睡一床,各蓋一張被子,背對背而睡。


  酒店的雙人床很大,大到一整夜,兩人都不會碰撞在一起,說是同一張床,實則不過是各睡各的。


  今天是在酒店住的最後一晚,明天就要收拾東西搬進劉家,貼身保護劉小姐的安全,之後住哪,再做打算。


  是夜,皎潔的月光透過落地窗傾灑進來,被薄紗窗柔和了它的鋒芒,落在翟思思身上,是如此明亮溫柔。


  靳喬衍坐在一側,星眸直勾勾地睨著她的背影,如瀑的長發盤旋在潔白的枕頭上,在月光下,看上去是那麼的有質感,令他忍不住幻想將雙手順入她髮絲,會是什麼樣的觸感。


  幻想一起,便沒有盡頭。


  喉頭一陣乾澀,他匆忙收起視線,劍眉微蹙。


  旋即掀開被子下床,穿著一次性棉拖走出卧室,坐在沙發上,點燃香煙,平緩心境。


  薄霧裊裊,他剛毅的面容模糊在了青煙當中,眸子微垂,恰好看見被他隨手放在桌面上的隨身物品。


  手機,皮夾,以及翟思思給他的三角符。


  薄唇咧開一道縫,將口中的煙霧輕輕吐出。


  修長的指間夾著香煙,手肘壓在雙膝上,他彎著腰,拿起那枚三角符。


  眯了眯好看的丹鳳眼,他倒拿著三角符,用火紅的煙頭將紅繩燙斷,隨後順手將煙蒂摁滅在煙灰缸內,拿起皮夾,將三角符放進空著的相片夾處。


  至此,眼中的寒芒揉進了溫暖,如同南極上的太陽,既令人嚮往,又讓人卻步。


  指腹摩挲著皮夾中三角符的位置,彷彿在輕柔地撫摸翟思思的臉。


  半晌,他合上皮夾,喝了杯茶壓下心底的情緒,輕手輕腳回到卧室,躺在翟思思的身旁,左手為枕,側躺著盯著她的後腦勺。


  翟思思,你的情竇什麼時候能開?

  第二天又是起了一個大早,翟思思醒過來的時候,身旁的位置已經空了。


  她揉揉惺忪睡眼,慢慢睜開,卧室內的窗帘不知何時被拉上,只有昏暗的光線透入,卧室內的事物只能看一個大概輪廓。


  她是被手機的震動聲吵醒的。


  看了眼身旁空空如也的位置,翟思思一骨碌爬了起來,打開床頭燈,拿起手機。


  靳喬衍?

  見是佛爺來電,翟思思沒敢怠慢,趕緊接聽,心裡正納悶,靳喬衍什麼時候出去的?這才幾點?


  靳喬衍的聲音如常淡漠:「我在滄瀾門口,給你十分鐘下樓。」


  說完,也不聽翟思思要不要拒絕,單方面結束通話。


  沒頭沒腦地來了這麼一句,翟思思當即就想把手機給摔了,他是鋼鐵直男呢?讓人出門就出門,還十分鐘,洗個澡也不夠!

  隨後腦子反應慢半拍地重啟過來,想起今天要到劉家報道,一瞥手機屏幕上的時間,趕緊掀開被子下床。


  一下床,便看見床尾疊放著一套運動服,運動服的最上面,是她平日穿的文胸。


  衣服的旁邊,一張紙條上字跡雋秀地寫著:直接下樓,你還有九分鐘。


  翟思思憋不住罵了句臟,也來不及羞赧,趕緊換上衣服,跑進浴室刷牙洗臉。


  靳喬衍掛斷電話,便點開手機計時器,開始計算時間。


  想起翟思思睡意朦朧的嗓音,薄唇便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


  聽慣了她平日里那副強勢的嗓音,這會兒難得能夠聽見她軟軟糯糯的聲音,只可惜沒能親眼看她迷迷糊糊睜眼的模樣。


  天剛擦亮的時候他就醒了,今天要早些出門,先到博盾親自確認裝備和人數,集合其餘人再趕往劉家,但看她睡的正香,昨夜又受了些驚嚇,在他的帶領下跑了那麼長一段路,也就沒忍心把她叫醒,索性先到博盾做好準備工作,讓其餘人原地待命,再趕回來接她。


  他想他大概是鬼迷心竅了,活了二十幾年來,就沒有一個女人能夠讓他這麼有耐性,包括倪安妮在內。


  可偏偏他竟然還甘之如飴,明知越陷越深,卻也沒有要掙扎的打算。


  哪怕是深淵,他也願意陷進去,她值得。


  十分鐘,翟思思的身影準時出現在滄瀾門口。


  連蹦帶跳下了階梯,打開車門裹著風咻地鑽了進來,把車門一關,她緊張地問:「沒超時吧?」


  因為快速跑了一段路,她臉頰微微泛紅,還喘著大氣。


  隨口說的一句話,她便如此上心。


  靳喬衍心情大好,玩心一起,將手機屏幕對向她:「晚了十秒。」


  她也確確實實晚了十秒,原本緊盯著秒錶,是為了為難她的,但看她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他只想逗逗她。


  翟思思瞥著他手機上的計時器,果真是十分鐘零十秒。


  臉旮旯下來,看著他道:「至於那麼嚴苛?」


  不就是十秒而已?喝口水的時間都不夠。


  鎖上手機屏幕,隨意放在手剎處的位置,他語氣略顯輕快地說:「不論是保鏢還是醫生,這十秒都是非常重要的,翟醫生,難道不該爭分奪秒嗎?」


  直接丟出了職業性能壓她,翟思思還能說什麼?

  認輸,她提起腳系鞋帶,道:「得,我錯了,靳大少,下次你再計時,保管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言下之意便是我不會遲到,但你也別奢望我能早到,咱倆誰都別想賺著誰的便宜。


  明明是認錯的話語,不論是語氣上還是動作上,壓根就沒有半點知錯的意味。


  倒是一如既往的倔犟。


  靳喬衍不是什麼口舌如簧的人,但只要是他想說,就能給你懟出花來。


  不過看在翟思思匆匆忙忙跑出酒店,為了準時出現連鞋帶也不系就下樓的模樣,他便大發慈悲沒有懟她。


  思忖片刻,雙眸直勾勾地盯著翟思思運動服前的突起,一勾唇,竟邪魅地笑道:「說到做到,不過……」


  「不過什麼?」


  翟思思恰好系好了鞋帶,放下腳偏頭望著他,正好發現,他的視線放在了她的胸前。


  臉頰一熱,隨後她聽見他問:「你的內衣合適嗎?」


  怕她起得晚太趕時間,早上起床的時候他順手幫她收拾好行李提下樓,衣服也是他隨手拿的。


  看著滿行李箱都是她的衣服,甚至還有小三角,他哪還顧得上有沒有拿錯,隨便拿了一件放在床上,立馬合上行李箱。


  聽著他調侃的口吻,再加上那雙灼人的視線,翟思思當即將運動服拉鏈拉到最高處,憤恨地瞪了他一眼,轉過身背對著他靠在沙發上。


  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靳喬衍這麼流氓?!

  眉峰一挑,靳喬衍吹了聲口哨,踩下油門往劉家趕去。


  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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