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她老公
顏半夏毫不躲避地承認了她乾的好事,翟思思恨不得直接把她的臉撕破。
以前覺得女人讓男朋友和前任保持聯繫是挺傻的行為,沒想到顏半夏竟然無恥到用前任來羞辱她?
忽然就覺得徐彬立挺可憐的,栽這麼個女人手裡,為了顏半夏和她翻臉,背負了負心漢的罪名,被眾人唾棄,最後落了個被拋棄的下場。
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古諺不無道理。
見翟思思不說話,顏半夏以為她是氣壞了說不上話來,得意之色躍於臉上,嘴上更是囂張了幾分:「怎麼?感動得都說不出話來了?你也不用怎麼謝我,要是靳大少知道了你們的事,不要把我給供出去就成,真愛嘛,我必須做點事什麼支持你們一下,不然良心會不安的。」
聽了她的話,翟思思默不作聲地把視線下移,停留在她的胸前。
顏半夏是平胸,全靠海綿墊著,而翟思思的豐滿哪怕是冬天也蓋不住的,這會兒天氣轉暖,衣服穿得少了,誰大誰小瞎子都能看得出來。
她這目光,在顏半夏看來是赤果果的挑釁。
臉上稍一局促,她立即把環抱的胳膊抬高了些,遮住翟思思的視線,左顧右看了一圈,略顯尷尬地說:「看什麼看?往哪看呢你?!」
秀眉一挑,翟思思抬起頭來。
精緻的小臉上沒有半點怒意,水眸中儘是平靜:「我只是在想,這麼狹隘的胸腔,良心要從哪放進去?」
一語雙關,既含沙射影罵了顏半夏心胸狹隘,又明目張胆地道明她沒有良心。
話一出,全場嘩然。
以前怎麼沒覺著翟思思這麼伶牙俐齒?
就連從小認識她的徐彬立也是一愣。
翟思思從小就是「大事化了,小事化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尤其是在顏半夏面前,為了五斗米不得不折腰。
什麼時候敢這麼明目張胆地回擊別人?
就連翟思思也詫異於自己剛才說的那番話,夠毒,夠帥氣。
難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靳喬衍接觸多了,自然而然地學到一些他的毒舌?
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顏半夏臉一紅,頓時就綳不住了,氣急敗壞地指著她鼻子罵道:「翟思思,把嘴巴放乾淨一點,說誰心胸狹隘沒良心呢?!」
翟思思毫不畏懼地說:「誰應我,就說誰咯。」
她以前選擇隱忍,顏半夏還真覺得她好欺負了?
誰還沒有點暴脾氣?
這一下著實把顏半夏氣得夠嗆,周圍人指指點點的聲音彷彿頃刻間放大,似乎每個人的眼光中都帶著嘲笑,笑她連一個土包子也說不過。
翟思思學著她得理不饒人那套,繼續咄咄逼人道:「我不知道你推薦我拍攝海報是抱著什麼目的,但我好奇的是院方怎麼不選你呢?論活力,我看你這嗓門夠大,活力不比我少,論身材,你成天露出來的胳膊腿肩膀腰子,都還挺白挺細的,讓你穿個抹胸裙拍照,把海報往醫院門口一放,肯定很多人看。」
成天露出來的胳膊腿肩膀腰子,一句話把顏半夏說成暴露狂般不知檢點的女人。
這話倒也不假,她平日里是比較愛穿暴露一點的衣服,但擱翟思思嘴裡說出來,怎麼就那麼不中聽呢?
還有那句穿個抹胸裙拍照往醫院門口以一放,生生把她形容成站街女了?
嗓門夠大?是說她潑婦罵街嗎?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土包子,偏偏說的全是事實,她想要辯駁也無從下嘴。
一來二回到這,翟思思明白,她已經贏了。
瞥了眼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徐彬立,她邁步往醫院門口走。
與顏半夏擦肩而過的同時,她望著顏半夏煞白的側臉,說:「徐彬立這隻破鞋我不稀罕,你自個兒撿回去,另外,我勸你最好不要再來招惹我,顏院長還得看我老公幾分臉色,你在這裡撒野,無異於讓你爸退不了休。」
說著,她看見顏半夏的臉由白變黑。
這一回,她才真正感到大快人心。
有些人就必須狠狠地把她往泥坑裡按,她才知道栽跟頭有多痛。
心中輕快不少,轉過頭望向醫院正門欲要離開,一眼就看見人群中站在最後面的那個人。
都說星星一旦墜入銀河,就再也撈不出來了。
偏偏這個男人不一樣,明明周圍站著都是人,他也沒有特別高,然而渾身凜然的氣息,再加上那張剛毅俊美的容顏,讓人第一眼就被吸引了視線。
翟思思恍惚想明白,他不是星星,而是太陽,是月亮,是一切能夠吸光發光的閃光點。
是墜入銀河中,還是會因為自身光芒而讓人一眼找出來的發光點。
四目相對,靳喬衍轉身就走。
翟思思急忙追了上去,她沒有妄想靳喬衍是來接她,而是覺得他是有事找她。
佛爺找,絕不能怠慢。
Pagani huayra停在路邊,待她追出去的時候,靳喬衍已經啟動了引擎,剛坐好,車子便離弦而出。
靳喬衍這回沒有把車篷敞開,放下車窗,左手撐在車窗上,目視前方一聲不吭。
剛才和顏半夏爭執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麼,這會兒坐在靳喬衍的車上,想起她在醫院裡非常自然地說「顏院長還得看我老公幾分臉色」的畫面,不由得雙頰一熱。
她剛才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稱靳喬衍為我老公。
也不知道靳喬衍聽沒聽見。
要是聽見了……
她不敢往下想,恨不得一頭扎在車窗上撞暈過去好了,這會兒太尷尬了。
也不知靳喬衍是不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才這麼一想,副駕駛座上的車窗便降了下去。
她紅著臉看向他,目光中儘是詢問。
靳喬衍淡淡地瞥著她白裡透紅的臉頰,戲謔道:「給你散散熱。」
「!!」
翟思思閉上雙眼,偏過頭去靠在車窗上,要不是怕被靳喬衍取笑,她都想捧起雙手把臉給遮住。
所以他還是聽見了是嗎?
丟人丟到姥姥家了!往後要怎麼面對他?
要是給她一道縫隙,她絕對能用腦袋埋出個一線天來!
瞧她臉紅耳赤的窘迫模樣,薄唇不由自主地彎了彎。
翟思思說那句話的時候,理直氣壯的樣子縈繞在他腦海,揮之不去。
無意識地勾起薄唇,鼻腔里噴出一絲輕笑,眉宇間儘是柔情。
她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