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餵魚
這時,姬如雪見無名想喝水,直接把自己的茶杯拿到它面前,看著他跳到她手背上的頭往杯子里低,隨後又昂起頭喉嚨動動。
語巧看見了,暗地焦急不已,貴妃娘娘您倒是注意一下皇上啊!
冷映寒很生氣,姬如梅心裡有牧懷青就算了,姬如雪竟然因為一隻鸚鵡忽視他!這簡直不能忍!
又不能沖她發火,冷映寒一甩衣袖道:「朕回去批閱奏摺。」
姬如雪抬頭看他怒氣沖沖離開的背影,趴在桌子上嗤嗤的笑了起來。
語巧不明白了,跺了跺腳著急道:「娘娘,皇上都生氣離開了,您還笑。」
姬如雪實在是忍不住,冷映寒這麼幼稚,一個皇上跟一隻鸚鵡用得著置氣嗎?
笑舒坦了之後,她朝語巧勾勾手指:「要想皇上不生氣啊,你去給我備些魚來。」
語巧怔愣。
「快去啊。」姬如雪輕輕的推了她一把,然後繼續觀察那隻不怕人的無名。
其實剛開始無名挺警惕的,動不動就啊啊啊的警告他們別靠近,可這又不是什麼高冷之花,給些好吃的餵了幾頓后,就熟絡了起來。
本來想帶給冷映寒樂一樂,沒想到冷映寒好像有潔癖一樣,把他惹毛了。
她喝了口茶,轉過身看著那些荷花落敗。
深秋天氣有些涼,風挺大。吹動池水,吹落樹葉,吹禿樹杈,吹冷人心。
語巧從偏殿拿出平時烤魚用的工具,這些日子姬如雪在這裡沒少烤魚,該有都有。
姬如雪看了眼在葡萄架上跳來跳去的無名,歡歡喜喜動身去烤魚。
語巧見她不想說話的樣子,便閉了嘴乖乖的守在一邊。
只有江友安在倒霉著……
他不知道如貴妃跟皇上在後殿待了一會說了什麼,因為皇上一臉怒氣的回來,坐在書案前也不看奏摺,一臉我在生氣閉嘴的樣子。
怎麼姬貴妃沒有把皇上惹怒,反倒是如貴妃。
冷映寒人朝江友安道:「朕太縱容那個女人了,姬丞相都喜歡把女兒養的這麼無法無天嗎?」
江友安愣是接不上話。
冷映寒繼續道:「拿著那隻小畜生跟兒子似得!」
江友安這下明白了,卻不知該說什麼話。
冷映寒說完這兩句,喝了口茶水冷靜,繼續拿起奏摺批閱。
半個時辰后,那堆奏摺處理的七七八八。
他剛拿起最後一本奏摺,鼻翼輕動,朝屏風後面望去,眼中帶笑又故意壓下上揚的嘴角,呵斥道:「誰在屏風後面!」
江友安回神,立馬前去查看。誰這麼大的膽子敢躲在這裡!
姬如雪端著一條烤熟的魚站在原地,就這麼被江友安逮個正著,剎那間江友安嚴肅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立馬換上笑臉,提高聲音道:「原來是貴妃娘娘,這是特意拿給皇上吃的吧?娘娘快出來。」
姬如雪笑眯眯的看著他,這個老傢伙又想拿自己當擋箭牌了。
冷映寒故意冷淡道:「你來做什麼。」
江友安識趣的退下,邊退邊默默道,皇上,您裝生氣的最好辦法其實是等如貴妃先說話才像啊!
姬如雪端著魚站在桌旁,可憐兮兮的看著冷映寒道:「皇上,我給你烤魚了,吃嗎?」
冷映寒盯了那魚一眼,示意她放在書案前。
姬如雪看了看那堆滿奏摺的桌面,再看看自己手裡的魚,難道皇上想讓這些奏摺放回給大臣手中時,帶上一股烤魚的味道好下飯嗎?
她被自己逗樂了,總覺得皇上越來越有點隨便,轉身把魚端到琴台對面的桌子前。
冷映寒看著她轉身就走的背影,冷聲命令:「姬如雪,你給我站住。」
姬如雪不管不顧,放下魚才慢悠悠的走回書案前,趴在桌緣問道:「皇上你批閱完了嗎?」
冷映寒還是不知道她搞什麼鬼,輕哼一聲拿起剛才的最後一本奏摺,直到他批閱完,合上放回書案旁后,姬如雪才繞到他身邊,拉著他的衣袖道:「快來吃魚啊!」
冷映寒面無表情的被她拉著走,腳步輕鬆的跟在她身後。
到了桌旁被她推著坐下,心想他要治治這個女人了,粗魯!
姬如雪坐在他對面,拿起一雙筷子遞給冷映寒道:「皇上快吃。」
冷映寒不接:「朕說過我要吃魚?」
姬如雪的笑意不減,縮回手道:「皇上不早說,我就不用等你了,開吃。」
她的眼睛落在還散發著溫熱的魚上面,冷了就不好吃了。特地等他來著,真無趣。
冷映寒快速從她手中順走筷子,「朕說了不吃?」
姬如雪嘴角抽搐,男人耍起脾氣來,絲毫不比女的差。只好哀怨的望著皇上,「那皇上您吃吧。」
冷映寒拿著筷子卻不夾,故意轉啊轉,然後眼睜睜的看著筷子掉下地。一臉無謂看著她說:「朕筷子掉了。」
姬如雪的心的崩潰的,她發誓再也不大白天笑冷映寒了。
默默將自己的筷子再次遞上過去:「皇上,我的筷子還沒用,給你。」
你倒是快吃啊!姬如雪平靜的表面下,有一頭咆哮的猛獸。
冷映寒注意她面部的僵硬,心情有些好轉,坐著看著自己的手掌道:「朕用了筆墨還未凈手,要麼你給朕端盆水來,要麼你夾兩塊喂我。」
姬如雪看了看魚再看了看後殿的方向,思量著問道:「我要是走到後殿走廊的大喊一聲語巧,她會聽得見嗎?」
冷映寒皮笑肉不笑,「你說呢,喂!」
姬如雪咬唇,想讓她喂就直說啊!又不是沒有餵過!誰怕誰!
她氣恨的一筷子插魚上,抬頭看冷映寒,後者一副你隨意的神情。只是他又掃了眼頭上被穿個窟窿的魚,眯眼:「你是把它當朕拿來泄恨了?」
姬如雪嘴角僵硬上揚,「皇上想多了。」
「嗯,朕不吃魚頭。」後者又恢復淡然的神色。
以前那些妃子爭著想喂他吃東西,他頗為反感,這個女人不願喂?那就讓她喂。左右能讓他身心愉悅的事,就是好事。
姬如雪拿起筷子,從最鮮美的肚子上面夾了魚肉,揚起筷子看了看,估計應該沒有魚刺。這才用手在下面張著防掉,眼巴巴看著皇上,希望他張口吃掉。
冷映寒雖然已經讓那些人準備這種只有一根脊骨的魚類,但是見姬如雪這麼細心,方才那一點點怒氣早就無形消散開來。
很給面子的前傾一些,張嘴把她筷子上的魚肉含進口中,還是那股熟悉的味道。嘗了嘗咽下去朝姬如雪點了點頭。
姬如雪盯著他的唇瓣,平時他抿著的時候有些冷,微微上揚的時候感覺很水潤,她一直懷疑冷映寒是不是吃了一些什麼保養的東西,五官真的好的沒話說。
姬如雪回神,刻意忽略掉耳朵泛起的那點紅,低頭又夾了一塊給他,冷映寒又吃了。
他抬高下巴示意姬如雪自己吃,自己則有些慵懶的雙手按在脖頸上,往後仰。
姬如雪不嫌棄用冷映寒吃過的筷子,夾了幾塊魚肉放進嘴裡,肉質真鮮美。吃的東西不自覺含著筷子,雖然這個動作很不雅,但是她只是在思考有沒有別的方式做魚?
冷映寒瞟見她用嘴含著的筷子,眼神暗了暗。突然出聲道:「再給朕夾一塊。」
姬如雪沒有想太多,聽話的又給他夾了一塊。眼見他吃進去了想縮回手的時候發現!她筷子被他咬住了!
這個變態!姬如雪此時的感想。
冷映寒似乎得到了什麼寶貝,愉悅的輕哼了一聲鬆口。
見姬如雪抿著嘴,用一種怨念的目光盯著自己,輕飄飄道:「今晚留下來睡。」
「我想回去長信宮睡,長信宮的床榻睡習慣了,換了地方睡不著。」姬如雪瞪大眼睛四處遊離。
冷映寒眯起眼睛,如今他總是好心情的給她兩個選擇的餘地。
「朕記得你前段時間在顯慶殿住了一段時間吧?比你在長信宮住的時間長。」
姬如雪乾笑。
「不如朕現在命人將長信宮的床榻拆了,讓人搬來這裡?」冷映寒笑著詢問,那眼中似乎不是再開玩笑。
姬如雪立馬笑道:「哪用得著那麼麻煩,我都快忘了,整個皇宮最舒服的就是皇上的床,能睡一晚是我三生修來的福氣。」
姬如雪內心打了自己一嘴巴。
然而冷映寒似乎想歪了,意味深長的道:「是嗎。」
姬如雪能說不是?繼續點點頭。
要是皇上真的喪心病狂把她長信宮的床榻拆了,那後宮的流言不得淹死她?
她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快有一個月沒有去皇后那裡請安了,現在身子已好,這個能不去就盡量不去吧,關鍵還是在皇上這裡。
她繼續夾了一塊魚肉給冷映寒,卻不知眸子里的狡黠被冷映寒看透。
他把魚肉吃了,挑眉問道:「你想求朕什麼?」
姬如雪愣了愣,摸了摸臉蛋,難道她表現的有那麼明顯嗎?反正都被戳破了,她也就直接說了,「皇上,我之前不是因為生病沒有去請安嗎?其實吧我身子還是沒痊癒,是不是就不用去皇后那裡請安了?這個早晨起太早,頭暈的厲害。皇上?」
冷映寒聽完之後才明白,她就為了請安這件事?雖然這是後宮的規矩,也看他心情。
他呵呵一聲,「很不想去請安?」
姬如雪猛點頭。
「後宮其他妃嬪都要去,給朕說實話再作考慮,你的身子朕比你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