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任重而道遠
“她那種女人,甭搭理她。”蔣英雨又重新坐下,隨意的打開一瓶酒就想要繼續喝。
簡之眉按住酒瓶,擔憂的看向一旁空的酒瓶子,“別再喝了,你已經喝了很多瓶了,身體熬不住。”
蔣英雨抬頭朝她笑了笑,伸手將她手拿開,“沒事,心裏憋著悶呢,喝點酒就好了。”
簡之眉卻盯著她那滿呈現著故事與痛苦的眸子出神,最終還是輕輕的化為一歎。
“你說你,這是何苦呢。”
蔣英雨卻沒再繼續回答她,何苦?她自己都不清楚,不可置否,當看到那滾燙的紅本子,卻不再是結婚的字眼後,她心痛嗎?
大概是有的,不然她不會毅然決然的離開,隻是怕身後那個男人看出她那難看到蒼白的臉色。
走出離婚事務所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肯定是放鬆的,但是,沒有,心髒的位置隻有萬分的沉重在使勁的壓著她,壓得她喘不過來氣一般的,窒息……缺氧……
那些個痛苦撲麵而來時,將她本來堅決的步伐都打得淩亂了,她怕,怕自己再停留一分鍾,便會止不住的後悔。
更怕自己眼眶裏隱忍的液體會忍不住蒸騰。
她從來沒有那一刻,經曆那麽撕心裂肺的痛,仿佛心髒的那一處被誰撕扯著一般,痛的讓她不能呼吸。
這離婚是她說的,所以,她不能有任何的悔意,哪怕隻有一絲一毫都不行!
辛辣的液體從嘴裏直直的灌入空洞的胃裏,隻有讓空洞的胃一抽一抽的痛著,她方才能讓自己轉移左心房位置傳來的痛苦。
愛過,怎麽可能沒愛過,她到底不可能是如他說自己的那樣鐵石心腸。
隻不過,在怨恨他的麵前,那份愛便開始變得冷漠了。
一瓶接著一瓶的往下灌,腦袋總算是有些開始暈眩了,蔣英雨朝擔憂著和她說著什麽,她想要努力去聽清楚,但是一切都是徒勞。
無果,她隻能傻傻的衝著她笑,笑什麽她自己都不清楚。
酒真的……是一種好東西。
當蔣英雨蘇醒的時候,已經是次日的中午了。
她是被那一陣接著一陣的孩子啼哭聲給驚醒的,腦袋脹痛到不行,她揉著眉心睜開雙眼,征愣的盯著天花板想了半天都無果。
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才發現是以前來住過的客房,傾筍家裏。
光是聽著那兩孩子跟比賽似的幹嚎著她就該知道這裏究竟是哪裏,暗鬆了一口氣,看來小眉將她鬆來這裏的。
突然又想到即將麵對筍子那拷問氏的詢問,蔣英雨更加頭疼了。
在床上掙紮了一下,總算是起身去洗手間洗漱之後,打開房門出去。
看到筍子奶媽的生活十分不好過,一會喂這個,一會喂那個,還帶著輕聲細語的哄著。
忙得不亦樂乎。
蔣英雨嘴角情不自禁的揚起,靠在房門前靜靜地看著客廳裏的她。
突然想起如果自己的孩子能保護下來……臉上笑容微微僵硬了一下,搖搖頭,想那些幹嘛,一切……已經都回不去了。
“醒了?醒了就下來,幫我,忙死我了都。”傾筍抬眸望到一旁看好戲似的蔣英雨,著急的喚了她一聲。
“小眉,奶衝好了沒?再不來,小祖宗們要鬧翻天了都,哎呀我的媽也,這熊孩子,不是剛換的尿布麽!!”傾筍那抓狂而又無奈的嗓音聽得蔣英雨直想笑。
簡之眉在廚房裏急急應了一聲,趕緊將等到適合溫度的奶瓶拿著出來,碰到過來的蔣英雨,她順口問了一句,“怎麽樣?頭疼麽?桌子上備好了解酒的茶,喝幾口。”
蔣英雨頓了頓,笑道:“謝了。”
“一個姑娘家家的,跟大老爺們的狠灌酒,你當你是酒桶呢?還敢不吃東西就灌,嘖嘖,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麽好了。”見她過來,傾筍開始和尚念經氏。
蔣英雨遞了一個“你看我就知道會是如此”的眼神給簡之眉,後者朝她擠擠眼,表示你隻能耐心聽著。
蔣英雨正想抱孩子,傾筍指著桌子上的茶,“先解解酒,一股子酒味。”
蔣英雨挑了挑眉頭,聞了聞自己,“有嗎?”頭還是有些脹痛,她還是聽她們的話先喝點茶吧。
“有,跟個酒鬼似的。”
蔣英雨無奈,沒再敢說什麽,喝完後,看著筍子正在給孩子喂奶,便將目光投向簡之眉懷裏的那個,見她正用奶瓶細心的喂著孩子,她好奇的坐在她旁邊。
“嘖嘖,看不出來你都快成奶媽了啊。”話是對簡之眉說的。
後者抬頭瞧了她一眼,笑了笑,“那是,跟我嫂子耳濡目染了,現在也是像個樣子了。”
蔣英雨便沒再說話,目光盯向她懷裏的小家夥身上,看著他那肉嘟嘟的小臉,手癢的伸手去戳了戳,觸感非常柔軟,自我感覺良好的她還想要戳。
簡之眉趕緊阻止她,“哎,大俠,這小祖宗混得要命,讓他好好喝完奶,聽到那驚天地泣鬼神的狼嚎沒?就是這小祖宗帶頭引起的,乖乖,我現在都還心有餘悸,別逗他發火,他火了,咱兩都吃不著兜著走。”
“嘖嘖,有這麽神奇?”蔣英雨托著下巴仔細的瞅著這熊孩子,難怪她會醒來,感情就是這小祖宗引起的。
“嗯哼,等你在這待習慣了你就知道了,什麽叫連懶覺都不能睡的痛苦,簡直……無法描述,自己想象。”剛開始簡之眉還認為有這兩個寶貝的存在,別墅裏總算是熱鬧了一些。
但是,每回不是淩晨就是大早上的被那驚天地泣鬼神的狼嚎聲驚醒時,她就非常抓狂了。
她都這樣了,更別提身為他們父母的嫂子和她哥了。
蔣英雨“嘖”了一聲,合著這麽這兩小祖宗有那麽神奇的作用啊,還帶叫人起床的,幸虧她喝醉了睡得死。
“對了,明天有空的的話,我們一起去山莊搞個野營如何?”一直沉默不語的傾筍突然開口,蔣英雨抬頭看她。
“怎麽突然想野營了?”她覺得有些稀奇。
傾筍看著她,沉默了幾秒,“想玩便玩唄,想去鄉下呼吸點新鮮空氣。”這理由扯得,毫無違和感。
不過,她已經不想問小雨她離婚的事情了,關於她離婚的事,若再提起,隻會讓她再傷心一次,她想著,帶著她去山莊遊玩的話,就當給她散散心了。
蔣英雨看了她幾眼,點點頭,“成吧,反正我最近孤家寡人的,跟你們一起鬧著也算熱鬧一些,對了,女媧他們去嗎?”
“我還沒打電話問,好像她那肚子都該七個月了吧,來來去去的,怕動著孩子。”
蔣英雨想了想,點頭也覺得有道理,“的確,危險係數有些高,揚落那妻奴怕是也不會肯的。”
“不過也打電話問問吧。”傾筍想了想,還是問過好一些,別說他們沒想著她。
蔣英雨點點頭。
總算是將孩子喂飽了,傾筍便將飯團遞給無聊到抓手指數節數的蔣英雨,任她們兩人逗弄著孩子,她親自去給孩子們洗尿布去了。
這事她不想交給保姆,自己洗的話,放心一些。
XXX 別墅內。
朱落一回來便向一個花甲之年的男人哭訴著自己被欺負的事情,男人一向疼愛她,自然不會任由她這麽被欺負,當下就氣狠了吹胡子瞪眼的開口:“是誰?老子是端了他們的窩!”
朱落見他上道,心裏總算是有了安慰,梨花帶雨的繼續哭訴:“就是XXX 酒吧裏,一個叫蔣英雨的女人!還有一個簡之眉!特別氣人!她們竟然抓著我打!你看我這臉,這胳膊,手腕都折了都,痛死我了。”
朱落順勢倒進男人懷裏,半真半假的傷心著。
“蔣英雨?簡之眉?兩個什麽女人?竟然連保鏢都保護不了你?她們那邊人多?”
男人輕聲哄著她,看到朱落手腕處的傷時,眸子沉了沉。
“就是一個叫蔣英雨的賤人,她練過跆拳道,體爺,您得替我做主啊。”
“行了,行了,我會的,放心,我查查她們,保證給你出氣,成了吧,我還有事。”
朱落聽到他都這麽說了,今天的目的也達到了,便笑著起身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她一向是知道退近有度的,也知道看人臉色,尤其是體爺的,她之所以在他身邊待了那麽久,沒點會討他歡心的本事那麽她也不會待那麽久,這也就是體爺之所以縱容她的原因。
不過,她也隻不過是體爺女人中的一個罷了,稍微伶俐一點討他歡心而已。
拋去這一切,她什麽都不是。
隻不過,在離開房間之後,她那虛偽的笑容就撤了下來。一臉漠然,甚至眸子裏有著深深的厭惡,不過也是,試問一天天的討一個五六十歲的糟老頭子歡心,誰會開心?
她以前的目標是華盛臨,隻不過,還沒有開始就直接被扼殺在搖籃裏,不過也好。現在她有新的目標了。
那就是,那個人……
看著他正一步步的上樓朝自己走過來,朱落心裏有過一陣緊張,甚至帶著點小雀躍,手心裏都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