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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惡性循環

  暼了一眼她身後的那群人,“我還真是小看了你,不,我從來都看錯了你,筍子,你比我想象中的有趣多了。”陳氏岸那詭異的笑容越發得意。


  卻看在傾筍眼裏是多麽的惡心和反感。


  “陳氏岸,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不,應該是我想問你,筍子,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傾筍臉色黑得出奇,“把那盤片子給我,連帶著所有備份。”


  “嗬……”陳氏岸卻像是聽到了什麽最大的笑話一般,“你覺得可能嗎?筍子,我還得拿上它們來年年欣賞,這樣,我的孤獨日子方才不會寂寞啊。”


  “你真變態!”


  傾筍一臉惡心。


  陳氏岸卻不甚在意的輕笑,“隨你怎麽說吧,筍子,我可是為了你而變態的呢,你信嗎?”


  傾筍卻猛的起身遠離他,一臉的反感,“你隻有讓我感到厭惡,你覺得我信不信?”


  陳氏岸故作失落的搖搖頭,“唉,筍子,你竟然這麽認為我,可真是傷了我的心啊。”但是那真實表情,哪裏有什麽傷心?

  傾筍不住的冷笑。


  不願意再和他周旋,轉身便朝赦銘這邊走去。


  “解決了?”赦銘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傾筍搖搖頭,“銘哥有什麽方法能逼人說出一些東西的下落嗎?”


  赦銘聽此挑了挑眉頭,轉移目光暼了一眼不遠處被綁住卻直樂的男人,“他拿了你東西?”


  傾筍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可以這麽說。”


  “那好辦。”赦銘打了一個響指,立刻有幾個小弟圍攏上來,赦銘用下巴居傲的示意了一下遠處的陳氏岸,“老方法,逼他說出……額,什麽東西來著?”赦銘看向傾筍。


  後者趕緊回答,“片子,一個片子。”


  片子?這問題就上升得有些高度了,赦銘意味深長的盯著傾筍,“嗯,逼他說出片子的去處。”


  “是,老大。”


  小弟們對於這個很是拿手,皆是興奮的磨拳擦手一步步向陳氏岸靠近。


  “你還是先跟我出去吧。”


  “為什麽?”


  赦銘暼了一眼被小弟們圍攻的陳氏岸,有些古怪,“有些場麵,你還是別看見的好,辣眼睛。”


  傾筍:“……”


  在她和赦銘走後,地下室突兀的傳來陳氏岸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刺激得傾筍頭皮一陣發麻。


  她望了望赦銘的背影,淡定而從容,仿佛對於這類慘叫聲早已熟悉。


  難怪他會說好辦,原來這個人,也是個狠角色。


  不,他從來都是狠角色,隻是因為他一時對於她的善意,而令她有些忘乎所以罷了。


  是夜。


  沉睡之中時,傾筍突然感覺外麵有些吵,但實在是太困,她便沒有多想。


  睡死過去,連自己被連夜趁機被抱走都不知道。


  半睡半醒之際,她突然感覺哪裏不對勁。


  睫毛微微顫動,傾筍睜開了雙眸。


  眉眼相對的瞬間,傾筍的腦子完全空白了。


  她呆呆地看著上方那張熟悉的臉,胸腔裏的心跳聲像是雷鳴般鼓蕩了起來。


  撲通!撲通!撲通……


  簡之信的目光慢慢地變了,那仿佛海水又仿佛火焰一般的目光從那雙黑如天幕的眼瞳裏漫湧過來,一下就把傾筍淹沒了、焚燒了……


  傾筍的嘴唇無聲地張開,她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麽,喉嚨裏的東西哽得她難受地快窒息了。


  這是怎麽一回事?她在做夢?為什麽會在這裏看到簡之信?

  溫熱的嘴唇在下一刻輕輕地覆蓋上她,令她想要問出聲都不能。


  “你逃不了……”


  四唇貼合的瞬間,傾筍聽見簡之信強勢的宣布。


  男人的吻就像是一記重拳直砸傾筍的心髒,她痛苦地半合起眼簾,雙手撫摸上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龐,卻一下子想要推開。


  “放開我……”


  “不放,永遠也不放。”


  那顫抖的鼻音仿佛是從心底深處傳來的呼喚,徹底擊潰了傾筍的心理防線。


  “簡之信!”


  “嘖!”鬆開嘴唇的瞬間,那曖昧的水聲讓兩個人都是一震。


  沉重的呼吸聲中,他們彼此凝視著,雖然緊貼的身體已經燃燒,但傾筍理智卻在劇烈地掙紮。


  “我們不該是這樣的。”傾筍突然的一句話,令簡之信渾身一震。


  一聲、兩聲……耳邊粗重的呼吸過了好一會兒才被控製下來,傾筍感覺到身上的壓力一輕,人就被鬆開了。


  “對不起。”


  簡之信沙啞的聲音就像是一把鎖,將傾筍鎖在了困擾之中。


  兩人的感情,早就已經是不對的。


  傾筍明明白白地知道,但心靈深處卻有一種瘋狂的貪戀正在肆意地朝她叫囂……傾筍牢牢地閉著眼睛,不去看、不去聽。


  不能再想下去了,這一切的一切都隻是一時的意亂情迷,什麽意義都沒有。


  她已經屈服給任性一次,她早已經沒有放縱的權利。


  把臉側向一邊,傾筍把身體蜷縮了起來。


  也許是這夜太冷,也許是彼此的溫度太熱。


  這一晚的插曲像刹那煙花那樣綻放在兩人之間,又迅速地消失殆盡……傾筍恍恍惚惚地感覺到了什麽,又仿佛更加迷惑。


  “簡之信,你把我,到底當做是什麽?”


  迷迷糊糊的,傾筍聽見這樣自己問著。


  一陣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過了很久,傾筍才聽見簡之信低沉而又鄭重的回答:“我把你當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是嗎?”傾筍輕輕地問,像是在問自己,也像是在問那個答案。


  他這句嚴肅的話語,說不震驚是假的,從來都沒有聽過他如此說過。


  “可是,為什麽你身上有香水味?”


  傾筍夢囈似的說著,她感覺自己的意識像是在夢境和現實中飄蕩。


  “香水?”簡之信的聲音帶著莫名的冷硬,傾筍聽見他微涼的歎息,“是一周前的那幾天?”


  “……嗯。”


  “原來你在吃醋。”


  傾筍抿著唇沒有回答。


  簡之信突然愉悅的開口,先前的怒火一下子消散,“記得小眉嗎?”


  “你妹妹?”


  “嗯,她受傷了,傷得有些嚴重,受傷那次抱過她出院回家療養抱過她一次,兩次。”


  聽到這麽一句解釋,傾筍愣了愣,“那麽,你問醫生,是在嫌棄我?”


  “不,並沒有,我隻是擔心你。”


  “那麽,那個診治單子怎麽回事?”


  “單子?”簡之信撐著額頭看向她,“哦,那個是羅琦自作主張。”


  這一次,傾筍終於放棄掙紮,沉沉睡去。


  在睡夢深處,她似乎又回到了那個熟悉的村莊。


  金色的麥田連綿成一望無際的海洋,她像精靈一樣越過那片美麗的麥田,飛入了幽深的森林。


  在森林的中央,蔚藍的湖泊宛若女神的淚珠,有人正在那裏等待著自己。


  那漆黑的眼眸,偉岸的身材。


  像是等待了無數的光陰,傾筍終於投入那人堅實的懷抱。


  如同是獻祭一般,她任由對方把她抱到湖邊的白色巨石上。


  相擁而吻。熾熱而激烈。


  “唔…唔……”


  那巨大的電流一般的酥麻讓傾筍神魂俱失,她身體一震,一股強大的拉力立刻就將她卷入黑暗的漩渦……


  眨了眨酸澀的眼皮,傾筍發現自己正趴在柔軟的床鋪裏。


  入目的是有些潔白的牆壁,而她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


  一瞬間,那些令人心悸的片段閃過腦海。


  傾筍睜大了眼睛,立刻就從床上彈了起來。


  她慌忙掀開被子,上下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直到發現沒有異常,她才鬆了一口氣。


  “沒事,沒事,是我在做夢。”


  她自言自語地喃喃著。


  “你醒了。”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傾筍嚇一跳地轉身。


  “簡之信……”


  看到那張熟悉的麵龐,傾筍不知怎麽的有些不敢直視。


  “去洗漱一下,吃點早餐,吃完我帶你出去。”


  男人的聲音還是如往常般的平靜,並沒有一點異樣,傾筍越發覺得自己夢境的荒唐。


  不對啊,她不是在南明區嗎?為什麽會在這裏?昨晚……對了,昨晚!!他們是不是有交談?

  而且,自己怎麽會做那樣的夢呢?

  她伸出顫抖的手指觸上自己的嘴唇,那裏仿佛還殘留著夢裏纏綿的餘韻。


  傾筍恍恍惚惚地記起睡著前那個火熱無比的濕吻。


  男人托著她的腦袋,用唇麵輕柔地摩挲著她。


  咬住自己的手指,傾筍逼自己清醒過來。


  像是故意要淩虐自己那樣,她猛的下床朝洗手間去,捧起冷水就往自己臉上撲。


  等到發熱的腦子在冰冷刺骨的液體中降下溫來,傾筍才舒了口氣。


  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透著夢幻一般,對了,為什麽赦銘會如此簡單的將她給交出去了?她還沒有問出那片子的去處!

  還有,赦銘也忒不靠譜了,她都半夜被劫走了他都不知道!

  其實,赦銘不是不知道,而是因為簡之信聲東擊西陰了他一套,因此,想要找傾筍時,早已來不及。


  耳畔仿佛還傳來他那平靜如水一般的解釋,那些看起來純屬於她在刁蠻任性的解釋,令她有些尷尬得不能自處。


  自己原來想的,都是錯誤的嗎?

  她以為的感情危機,最後看來,卻是一場可笑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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