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番外晴晴VS季風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季風回到家,剛一推開門,就看到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跟他老婆聊的火熱,一張俊臉馬上拉黑了。
咳咳……
他故意咳兩聲,試圖引起兩人的注意力,可兩人也不知是沒聽到,還是故意無視他,竟然沒有一個人回頭,圍著一個什麼七彩祥雲的話題聊得不亦樂乎。
「晴晴——」
他聲音沉沉的開口,上官晴晴迴轉身,調皮得奔到他面前:「老公,你回來啦,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老公季風,這位是我幾年前在巴黎結識的好朋友拉丁。」
什麼亂七八糟的朋友,叫什麼不好叫拉丁?咋一聽,還以為是拉登呢!
「你好。」
「你好。」
兩人握了握手,季風盯著拉丁左耳閃閃發亮的耳釘,眉頭不自覺擰緊,他的晴晴什麼時候跟這種小混混結成朋友了……
「失陪一下,我跟我老婆說幾句話。」
季風把晴晴拉進了房間,房一門,便是很不悅的訓斥:「誰讓你亂帶朋友回家的?瞧他那一身非主流的打扮,看著就讓人噁心。」
「老公,你OUT了,那叫時尚,哪裡噁心了,不懂欣賞。」
「呵,我不懂欣賞?你隨便找個人來看一看,他像不像個小混混?」
「別說人家不是小混混,就算是小混混又怎麼了?我們國家提倡民主平等,我們應該對我們的同胞一視同仁,咱爸不也是混混嗎?咱爸可有人岐視過他?」
季風揉揉胸口:「好,我不跟你爭論他的外形,你打算什麼時候讓他走?」
「走什麼走啊,人家這次回國特地來看我的,我打算讓他在家裡多住幾日!」
「不行!」
季風雙手往腰上一叉:「有他沒我,有我沒他,你看著辦吧!」
晴晴撇撇嘴:「我可不是重色輕友的傢伙,你要走你走好了,我不會趕我朋友走的。」
「你……」
季風氣得說不出話來,晴晴出了卧室,很快的,卧室外面又傳來了兩人歡快聊天的聲音,把屋子裡晾著的男人氣得血吐一地。
晚上吃飯時,晴晴一個勁兒的給拉丁夾菜,還親切的喚他:「丁丁,多吃點,在國外可吃不到這麼地道的中國菜。」
拉丁嘻嘻笑道:「謝謝親愛的……」
季風差點沒把碗咬出一個窟窿,要不是平時修養好,這桌子都要被他掀翻了,當著他的面就這樣打情罵悄,那他要不在的時候,這兩人還不得膩歪死。
「老公,你怎麼不吃,瞅著我倆幹嗎?我倆臉上有東西啊?」
晴晴後知後覺的抹抹臉,又抬起拉丁的下巴:「丁丁,讓我看看,咦,沒東西啊。」
一頓飯吃的不知有多憋屈,吃了飯後季風便出門了,然後沒多久,他便把安置在父親那裡的女兒抱回了家,以為這樣晴晴就會把重心放在孩子身上,誰知道,他剛一進門,拉丁就衝到他面前,一把接過孩子:「哇,小辣椒都長這麼大了啊,快讓叔叔親親,么么,好香啊。」
季風有點目瞪口呆,剛想奪回女兒撇見老婆眼一瞪,手不甘心的縮了回去。
「晴晴,這孩子怎麼一點不像你啊?」
「誰說不像我,不像我像你啊?」
「嘿,仔細一看,還真有點像我,你看這鼻子、這嘴唇,跟我一樣漂亮,還有這眼睛,多勾人啊。」
季風實在忍不下去了,都已經說到孩子不像他了,他要是再忍,也TMD窩囊了。
「拉丁先生,我女兒怎麼會長得像你?你這話說得讓人聽著很不舒服知道嗎?」
拉丁不以為然的笑笑:「問你老婆嘍,我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她就經常說,希望以後生一個孩子長得像我,我只是哄她開心罷了。」
晴晴抱過孩子:「丁丁,我們帶小辣椒去散步吧?」
「好啊。」
兩人肩並肩出了客廳的門,季風愣在原地氣得五臟六俯都痛,明明他才是這個家裡的男主人,才是孩子的爸爸,怎麼現在搞得他像是多餘的人了?!
他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拿出手機給上官馳打電話,電話接通,他咬牙切齒的說:「哥,你要不要管管你妹了?」
「晴晴怎麼了?」
「她也不知從哪領了個不三不四的朋友,當著我的面公然曖昧,現在還和那個男人抱著我的女兒一起去散步了,那個男人竟然還說我女兒長得像他,你到底要不要管了,要不要管了?!!」
上官馳把手機拉離耳朵一段距離,慢條斯理的說:「季風啊,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但這是你的家務事,我還是不要參與了,你自已看著辦吧,拜拜。」
「喂?喂?別掛啊!喂喂?」
砰一聲,他把手機扔到了茶几上,這都是一家什麼人,忘恩負義!!
晴晴跟拉丁一直踩馬路踩到十點才回家,把女兒交給保姆哄睡后,她便去了拉丁的房間,又聊了一兩個小時,最後才打著哈欠回了卧室。
一進門,就感到一股濃重的殺氣,季風坐在床上,目光如炬的質問:「你倒是給我說清楚,你跟那個拉丁到底是什麼關係?」
「不是跟你說過啦,朋友關係唄。」
「什麼樣的朋友要把老公晾在一邊?還有他說你們以前在一起過,你們以前真的在一起過?」
「是啊,我們在巴黎同居了大半年。」
「同居???」
季風兩眼冒金星,差點沒昏死過去……
「呵呵,老公你誤會了,我們只是住在一個房子里,但不是睡在一起。」
季風跳下床,晴晴拉住他:「你幹嗎?」
「我讓他滾,現在就滾!」
「你敢。」
晴晴擋在門邊,氣惱的說:「我不許你這樣對待我的朋友。」
「你要不想把我氣死就給我讓開。」
「你想讓我讓開,就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
「上官晴晴!」
「季風!」
比嗓子門大是不是?來啊,誰怕誰。
季風扯了扯頭髮,一頭扎到被子里:「我明天就搬出去,這日子沒法過了。」
第二天一早,晴晴還沒起床,就聽到門外傳來了爭吵聲。
「我讓你走你聽到沒有?」
「我為什麼要走?」
「這是我家。」
「也是晴晴家。」
「晴晴是我老婆。」
「你老婆是我朋友。」
「到底是朋友重要,還是老公重要,你搞不搞得清楚?」
「那就叫晴晴出來問問不就知道了。」
晴晴揉著惺忪的睡眼,從屋裡走了出來:「你倆幹嗎呀?」
拉丁一見到她就像見到了救星:「晴晴,你怎麼跟這種男人結婚啊,太凶了,趕緊離婚吧,我給你找個不凶的。」
「你說什麼?」
季風揚起拳頭就要砸過去。
「給我放下。」
晴晴身上一擋,把拉丁擋在了身後。
「我不是跟你說了不要無禮對待我的朋友,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嗎?」
「晴晴,我現在不跟你開玩笑,我跟你嚴肅的說,你讓不讓他走?」
「不讓。」
「好,他不走我走!」
季風氣的摔門離去,晴晴非但沒追出去,還轉身安慰拉丁:「沒事的,丁丁,沒事。」
從這日起,季風便成了有家不能回的流浪漢,一天二十四小時待在公司,堅持了三天他就有些堅持不住了,主要不是想老婆,主要是擔心他不在的時候老婆會不會紅杏出牆……
他是非常相信晴晴的為人,結婚兩年多,她從來沒有跟除他以外的任何男人接觸過,可正是因為習慣了這樣的忠貞,突然莫名其秒出來一個情敵,要他怎麼能接受的了?又如何不誠惶誠恐胡思亂想?
他的晴晴,那是多單純一孩子啊,哪裡經受得了手段高明的誘惑。
經過一番痛苦的心理掙扎,他最終還是決定回家,雖然很沒有面子,但是總比老婆被人家拐跑了要好的多。
到了自家別墅門外,遠遠的看到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倚在牆角處打電話,季風身子一閃藏到了一棵樹下,看到那個人是拉丁,掛了電話后朝別墅後方走去,他當下疑惑,便跟了過去。
走了沒多久,忽爾聽到拉丁喊一聲親愛的,便向另一個黑影撲過去,兩人緊緊抱在一起,接著便做出了令季風腦門充血的舉動,兩個黑影在淺淡的月光下火熱的激吻,吻的天昏地暗,忘乎所以。
他幾乎來不及思考半分,便衝到黑影面前,拉開兩個人,對準拉丁的臉狠狠一拳揍了下去,緊接著,又是一拳,二拳,三拳,打到第五拳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喝止聲:「你給我住手!」
季風身子一僵,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不是他老婆晴晴的。
他愣愣的起身,男人已經走到他面前,藉助月光仔細一看,沒錯,是個男人,百分百男人。
男人……和男人……季風一下子傻了。
「哎喲……哎喲……」
客廳里,晴晴一邊替好友丁丁上藥,一邊狠狠的瞪著老公,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待會再收拾你!
季風到現在還一頭霧水,他瞅瞅拉丁,又瞅瞅坐在拉丁身旁的男人,一個驚悚的念頭浮上了腦海,這拉丁……該不是同性戀吧。
「對不起丁丁,讓你受委屈了。」
晴晴像哄孩子似的哄著個男人,著實讓季風不舒服。
「沒關係,親愛的,不是你的錯。」
拉丁斜眼瞪季風,又是親愛的,又是親愛的,剛才要不是這一聲親愛的,他至於失控的衝過去揍人嗎?!
「威克,你跟拉丁去休息吧,今天真是抱歉了,明天我讓我老公跟你們道歉。」
被喚作威克的男人聳聳肩,表示不在意,牽著拉丁的手進了客房。
季風再次咋舌,看來自己的猜測已經被成立了。
「你跟我進來。」
晴晴黑著臉命令,季風跟她進了卧室。
「說,為什麼揍我朋友?」
「我以為他跟你……他跟你……」
「你腦子被驢踢了嗎?他跟我什麼,我是那種人嗎?」
晴晴一巴掌拍到他頭上,把季風拍的一愣一愣的。
「那兩人不會是同性戀吧?」
「現在還用問嗎?」
季風作嘔吐狀:「怎麼會是同性戀?你怎麼跟個同性戀做朋友?」
晴晴沒說話,只是臉上的表情卻突然凝重了。
過了好一會,她才說:「季風,我希望你不要瞧不起丁丁,雖然同性戀不被人所接受,但是我認可他們,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當年那個被你傷透了心遠走他鄉的女孩子,如果不是遇到了他們,很可能已經不在這個世上,拉丁和威克是我的救命恩人,在法國流浪的一年多時間,他們像照顧親妹妹一樣照顧我,我感激他們,我親眼目睹他們愛得多純粹,所以我們即是患難與共的好朋友,也是情如手足的好姐妹,更是相知相惜的好知己。」
晴晴的眼睛濕潤了,季風深受震撼,他一把抱住晴晴:「對不起,我不知道你跟他們有過這樣的交集,你怎麼早不說。」
「我以為我的人品你是相信的。」
「傻瓜,我是相信你,可我更愛你,我越是愛你我越是不見不得你跟別的男人好,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看著你和拉丁卿卿我我,你讓我怎麼能保持冷靜,笨蛋,下次再也不要瞞著我什麼了……」
晴晴吸吸鼻子:「我不是瞞著你,是拉丁不想讓你知道,畢竟,這個世界上,能接受同性戀的人實在太少了,他不想走到哪裡都被別人用異樣的眼光打量。」
「那他們是怎麼回事?怎麼跑到我家別墅後面……」
「拉丁是和威克吵架了跑回國的,威克得知他在我這裡,所以就連夜趕了過來,威克不想打擾我的家人,便約了拉丁出來見面,結果很不湊巧的被你給撞到了。」
季風恍然大悟,壓抑了幾日的壞心情豁然開朗,他騰空一把將晴晴抱到床上:「老婆,這幾晚想死我了……」
兩人溫情一笑,兩兩相望。在夜色如水的夜晚,在窗外微風吹打樹葉的瞬間,在遮擋明月的烏雲悄然離去,在懂得了愛與包容得真諦,在明白了這一切一切之後,他們的婚姻才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