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大結局
司徒雅沒好氣的轉過身,重新返回旅客的房間,原本準備出去吃早餐的,現在卻是一點胃口沒了。
「小雅,你這喜歡離家出走的毛病真的改改了。」
上官馳跟在她身後,發自內心的建議。
「反正我不走也會被某些人送走,既然結果都是走,我何不自己選擇要走的路。」
「你選的路跟我選的路能一樣嗎?我給你選的是一條寬敞的羅馬大道,你選的這是什麼?我是說世外桃源好?還是說深山老林好?」
「不管這是什麼,我喜歡就好。」
「那你該不是打算在這裡定居了吧?或者你也跑山上蓋個小毛胚房,然後靠挖野菜把兩個孩子撫養長大?」
「不行嗎?你有意見嗎?」
司徒雅回房間換了雙鞋子,便又出了門。
「我當然有意見,我上官馳的孩子怎麼可以過的這麼苦,都什麼年代了,你讓他們吃野草,后媽也不帶你這樣的!」
「是野菜不是野草!」
「不管是草還是菜,我都不會同意,我現在以孩子爸爸和你丈夫的雙重身份命令你,馬上跟我回家!」
「我現在以孩子的媽媽一個被丈夫背叛的可憐女人的身份命令你,有多遠滾多遠,我要去爬山了,沒時間理你!」
司徒雅在路邊買了一杯豆漿一塊煎餅,正要吃到嘴裡,上官馳一把奪過去:「這東西能吃嗎?多不衛生,走,我帶你去餐廳吃。」
「大少爺,你不要不知人間艱苦,我以後都要以野菜為生了,這東西怎麼就不能吃了?」
「我同意了嗎?」
「不需要你同意,我有人身自主權利!」
司徒雅奪回她的早餐,大口大口的咬了起來,平時在家也沒見她吃的這麼香,這路邊的一塊餅就讓她吃的滿口生津,上官馳真是氣的要吐血了。
到了山腳下,看著那一條長長的仿若通往了天常的石梯,司徒雅怔怔的望了很長時間,她一句也沒說,像是在思考什麼事情,很認真很安靜。
過了一會,她作個深呼吸,邁開了步伐。
「你這是要幹嗎?」
她才邁出兩個台階,上官馳便扯住了她的胳膊。
「你長眼睛不會看嗎?」
司徒雅白他一眼,甩開他的手,繼續往前走。
他清楚她的倔脾氣,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便也不再多說什麼,跟在她後面,一步一步踩著別人為了愛情而建的梯子,感受著別人的曠世戀情。
山太高,梯子太長,雖然她體質很好,但畢竟是個孕婦,走了一小段路便累得氣喘吁吁,可她又非常想走完,不想打退堂鼓,上官馳看不下去了,疾步上前攔住她:「我來背你。」
「我這個樣子你能背嗎?」
他的視線睨向她隆起的腹部,眉頭一蹩,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來。
「你幹嗎?」
她環住他的脖子,有些吃驚。
「不要再逞強了,明明已經堅持不了,還咬著牙堅持,你這女人就不能適當的時候服服軟嗎?非要扮演著忍者神龜的角色才覺得這樣更符合你的性格嗎?」
「我不累,你放我下來。」
司徒雅不習慣這樣的特殊待遇,更何況觀光旅遊的又不是她們兩個人。
「別動,這是在半山腰,可不是鬧著玩的。」
上官馳的恐嚇震懾住了她,她不再掙扎,也不再說話,任由他穩固的雙臂抱著她一步一步踏上了山頂,他的汗流了很多,落在她臉上,很燙,她咬了咬唇,伸手替他抹去了額頭上的汗水。
柔和的動作,在他心裡盪起了陣陣的漣漪。
「行了,你也累了,我自己下來走吧。」
司徒雅見他汗水越流越多,實在不忍心再辛苦他,可上官馳卻不肯答應,而是悠悠的開口:「小雅,雖然我不能為你親手鑿一座這樣的天梯,可我一定會用我的雙手,抱著你走完它。」
她的心驀然就軟了,不再提出讓他放手,所幸的是,上官馳終於將她抱到了山頂,雖然中間停下來休息過很多次,但到達山頂的那一刻,心情還是很激動的。
迎面吹來一陣冷風,夾著一股泥土的清香味。
她和他看過了一場鑽石雪,傳說愛情是不會再分開的。
她和他踏過了六千步的愛情天梯,預示了愛情不但不會分開,還會比腳下的路更長久。
那麼,綜上所述,她和他,是否真的永不分開,愛情長長久久?
這個答案,或許要到白髮蒼蒼的那一天,才會有。
「小雅,你不是許諾會滿足我的三個願望,不知道現在還算不算數?」
「恩。」
她沒有回頭,只是木然的點點頭。
他從身後環住她,「那麼,我的第二個願望,就是讓你原諒我,不要再跟我嘔氣。」
「怎麼第一個都沒有,就直接跳到第二個了?」
「第一個不是去維也納嗎?你答應了的。」
「可以反悔嗎?」
「不可以。」
「那你想讓我滿足你的第二個願望,就告訴我你和唐萱到底怎麼回事?」
上官馳恢復了沉默,一時間氣氛很沉重,耳邊只有沙沙的風聲,司徒雅鬱悶地迴轉頭:「就這麼讓你為難嗎?你要明白你越是不告訴我,我就越是想知道。」
「小雅,我不願意告訴你,是因為有些事真的不適合讓你知道,我想讓你每天都開開心心,活在陽光里,那些所有陰暗的、卑鄙的事情讓我一個人來承擔就好,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我也說過,相愛的兩個人不是非要為對方做什麼,只要明白彼此心意就可以了。」
他拉起她的手,放到他的胸前:「你感受到了嗎?我的心,只為你一個人而跳動。」
司徒雅的眼圈漸漸有些泛紅:「願望是有限的,確定我原諒你就是你的第二個心愿?」
「是。」
「好,那我原諒你,現在開始,你只有一個願望了。」
回首和他這一路經歷過的坎坷,司徒雅選擇了相信上官馳,「你的第一個願望我也答應,我跟你回家,然後去維也納。」
「小雅,我該說什麼,我說什麼好像都無法表達我此刻對你的感激。」
「不用感激我,我也不全是為了你。」
司徒雅低下了頭:「只希望等我們孩子出生后,這一切都會結束。」
像噩夢一樣的生活,結束吧,快點結束吧,她要和上官馳,過最最幸福的生活。
「我答應你,這一天不會太久。」
上官馳吻了吻她的唇,很涼,很冰。也許是吹了太久的冷風。
「你冷嗎?」
他想脫自己的外套給她穿,卻被她制止:「我不冷。」真正冷的只有心,如果心不冷,哪裡也不會覺得冷了。
「馳,你有沒有覺得什麼事是你無能為力的,又或者是你覺得你不能做的?」
「對一個人來說,知道自己不能做什麼,與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同樣重要,我不能做的事情我不會去做,但是如果我不能做的事情,它有一個我必須做的理由,那麼我就一定會去做。」
「我們的未來是什麼樣子呢?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與其說沒有想過,其實是我不敢想,怕想的太好到時候沒有那麼好會失望,又怕想的太壞現在就沒有信心走下去。」
「我們永遠無法預計未來,小時候我們太坦誠,而長大之後我們又太不坦誠,生活常常是出人意料的。」
司徒雅有些無法理解:「生活跟我們的未來有什麼關係?難道現在生活的好就表示未來也會好?抑或是現在不好,未來就會過的很好?」
「在我們一生中,愛著的人,和睡在身邊的人,不是同一個,這是常有的事。把愛她的話,說給別的人聽,這是常有的事。想著將來,計劃著將來,但將來永遠都不會出現,這也是常有的事。所以,我說:人的一生,有時候,就這樣,漸漸結束了。」
……
那一天,司徒雅和上官馳在山頂坐了很久,後來下山時,她就一直在想著上官馳的那句,人的一生,有時候,就這樣,漸漸結束了……
譚雪雲已經走投無路,卻還在做垂死的掙扎,江佑南眼看著母親的處境一天比一天艱難,他終於忍不下去,帶著林愛一同去了她的住處。
只是數日未見,母親已經消瘦了許多,眼神空洞的毫無神采。
「媽,你去法國吧,公司破產了沒關係,欠的債也沒關係,你離開這裡,剩下的全部交給我,我會幫你處理好。」
譚雪雲冷笑一聲:「上官汝陽都打不敗我,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就想把我扳倒,沒門!」
江佑南有些失望:「你不要再頑固不化了行不行?都死到臨頭了還嘴硬,我從爸那裡得知,現在反貪局已經掌握了你行賄、偷稅的有效證據,抓捕你只是早晚的事。」
「那就讓她們來吧,不到最後關頭,我絕不會認輸!」
「你現在還有什麼籌碼?我就問你還有什麼籌碼跟上官馳斗?上次說的多好聽,如果能夠逃過一劫就去法國定居,結果呢?你逃過一劫后還僥倖能逃過下一劫,是不是非要見到黃河才能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