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代孕

  林愛倔強的盯著地面,也不為自己狡辯,就算心裡再怎麼委屈,她也不會跟江佑南說,是因為她們污衊她和他之間的關係。


  「林老師,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江佑南面色陰霾的吼一句,轉身走了出去。


  那名女老師得瑟的抬起頭,林愛憤怒的瞥她一眼,抬步跟了出去。


  站在校長辦公室,林愛低垂著頭不說話,任由江佑南把她當怪物一樣的打量。


  「沒什麼跟我解釋的嗎?」


  「反正我說什麼你也不會信。」


  江佑南眉一挑:「你什麼都沒說,怎麼知道我就不會信?」


  「你剛才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呵,他沒好氣的笑笑,起身走到她面前:「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跟她們打起來嗎?還不是因為跟我閃婚的事。」


  林愛這才抬起頭,委屈的說:「既然知道為什麼還對我那麼凶?」


  「我要是幫你說話你以後的日子會更難過,笨蛋!」


  他狠狠的戳了一下她的額頭,指了指旁邊的沙發:「坐過去。」


  林愛身子一轉,坐到了沙發上,像個木乃伊似的,動也不動。


  江佑南拿了一個小藥箱,然後坐到她旁邊,動作很溫柔的替她把抓傷的地方消了消毒,又上了點藥水。


  「沒想到你這麼能打,徐老師的半隻眼都青了。」


  林愛不說話。


  「她是實習老師,你別她一般見識,我會收拾她的。」


  林愛還是不說話。


  「以後不要再衝動的打人了,影響不好。」


  江佑南見她一直不說話,頭一低,竟看到了林愛眼裡嚼著淚,頓時有點心軟,他輕嘆口氣,什麼也不再說,伸出胳膊給了她一個安慰的擁抱,這是江佑南第一次主動擁抱林愛,在靠到他肩膀的一瞬間,林愛的眼淚終於從眼眶裡滑了出來。


  司徒雅利用一天一夜的時間,終於讓自己接受了原本接受不了的事實,她決定,跟上官馳敞開心懷好好的談一談。


  晚上,上官馳洗了澡出來,司徒雅坐在沙發上,沖他招招手:「馳,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上官馳一邊拿毛巾擦拭著頭髮上的水漬,一邊向她走過去:「說什麼?」


  「我來吧。」


  她接過他的毛巾,將他按坐在沙發上,然後,溫柔的替代了他的動作。


  「馳,其實你是想做爸爸的對嗎?」


  上官馳身體一震,沉聲問:「好好的提這個做什麼?「


  「就是想,如果你想當爸爸的話,我成全你。」


  上官馳似乎預感到了什麼,一把轉過身,捏住她的胳膊:「你這是什麼意思?」


  「爸媽跟我談過了,他們想找個代孕母,替你生個孩子。」


  「荒唐!」


  上官馳憤怒的甩開她的手:「這簡直是無稽之談,你不要告訴我,你對此沒有意見。」


  司徒雅強忍著心底的痛楚,艱難的說:「我已經答應了。」


  上官馳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突然咆哮起來:「你腦子是不是中邪了?這種事你怎麼能答應?我們不是說好了,領養一個孩子嗎?!」


  「是說好了,可是爸媽不同意,我能怎麼辦?」


  「他們不同意是他們的事,只要我同意就可以了,你是跟我生活,而不是跟他們生活!」


  「可我做不到那樣,我沒有辦法只顧自己的幸福,而不顧慮別人的感受。」


  「所以就連自尊心都可以拋棄嗎?」


  司徒雅掩面哭泣:「這是我唯一能守住婚姻的方式,只要能跟上官馳你在一起,再多的委屈和痛苦我都能承受,自尊心算什麼?很久以前我就告訴過你,在我司徒雅的人生里,自尊心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上官馳看她哭得傷心,卻也沒有心軟,而是明確告訴她:「我絕對不可能會答應。」


  「那就離婚吧。」


  司徒雅抬起梨花帶雨的臉龐:「我背負不起滅了上官家香火的罪名,將來死後也沒臉見上官家的列祖列宗。」


  上官馳震驚的望著她,顫抖的說:「離婚對你來說,就這麼容易說出口嗎?」


  「踩著自己的心說這句話沒有什麼說不出口,當你處在我的位置,你就會明白我的無奈。」


  司徒雅的眼底盛滿了疲憊,現在的生活對她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和痛苦的,她真的已經快要被殘忍的現實壓得喘不了氣了。


  上官馳明白她心裡的痛苦,亦了解她的壓力,他心疼的抱住她:「小雅,我們不一定非要走上這樣極端的道路,現在醫學發達,我們可以用自己的卵子和精子讓別人替我們孕育我們的孩子……」


  司徒雅哭著搖頭:「沒用的,我也曾有過這樣的想法,可是卻再一次被現實擊碎了。」


  「為什麼沒用?」


  「媽媽已經打過電話向美國的好友Adiana諮詢過,我吃的葯不適合提取宮外卵子受孕,只有在我自己的子宮內才有受孕的可能。」


  想到那一天,婆婆把這個消息告訴她的時候,她的心真的痛得無法言喻,任何藥物都是有副作用的,而她吃的那些西藥,已經把卵子變得異常脆弱,就像是一個跟母親生活了十幾年的孩子,突然間換個環境,根本就無法適應。


  「那我們就等一等,等你的病治好了,到時候我們再要孩子。」


  「那要是一直治不好呢?」


  上官馳愣了愣:「治不好的話我們就領養。」


  「說來說去還是要領養,公公說你已經是三十歲了,男人在這個年齡還沒有孩子的話,是會被人瞧不起的,我可以等,可是我不能讓別人瞧不起你,我不想讓別人在你背後指指點點,你結婚這麼久卻連個孩子也沒有。」


  「我無所謂,我不在乎別人怎麼說!」


  「我有所謂,我在乎別人對你的閑言碎語。」


  司徒雅哭得泣不成聲:「馳,就算我求你了,你答應吧,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可是我的病能不能治好真的是個未知數,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我的壓力也一天比一天沉重,也許只有這個家裡多個孩子,而那個孩子的身上流著你上官馳的血液,我才能喘口氣,我的心裡也才不會有那麼深的愧疚感……」


  上官馳額頭青筋突起,他突然什麼都不再說,轉身出了卧室,蹬蹬的下了樓。


  「你們是不是要把小雅逼死你們才甘心?!」


  站在樓下的客廳里,上官馳歇斯底里的質問父母,上官老夫人臉色蒼白的上前解釋:「馳,你冷靜一點,我們……」


  「讓我的妻子來勸我跟別的女人生孩子,你讓我怎麼冷靜?你們明知道她別無選擇,還逼她答應,你們難道一點良心都沒有嗎?在我痛恨你們對唐萱父母做出的那些齷齪事時,是誰千方百計的把我弄回了這個家,讓我打消了對你們的恨意?如今,你們重新擁有了你們的兒子,卻不再顧慮媳婦的感受,這就是你們做人的原則嗎?!」


  「他們沒有逼我。」


  司徒雅追下了樓,站在上官馳身後,哽咽著喊道。


  「是我心甘情願答應的,請不要再責怪任何人。」


  「你不要說話!」


  上官馳憤怒的吼道,繼續質問父母:「傳宗接代真那麼重要嗎?重要到即使把別人的自尊踩在腳下也依然無所謂的地步?領養的孩子怎麼了?是誰規定有孩子就一定要流著自家的血液??」


  「如果不流著自家的血液,那就算不得一家人,算不得一家人,就永遠不可能跟我們同心。」


  上官汝陽也是大聲的反駁。


  「是要再一次逼我離開這個家嗎?」


  「就算你離開這個家,我的立場也不會改變,任何事我都可以退讓,唯獨這件事,我的立場絕不會改變。」


  「沒有兒子了,你守著你的立場還有什麼用?」


  「沒有兒子香火斷了就斷了,但只要有兒子一天,我就絕不答應領養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


  上官汝陽表情凝重,第一次跟兒子較起了勁。


  「那從今往後,你就當沒有兒子吧!」


  上官馳轉身欲走,上官汝陽吼道:「你敢踏出這個家門一步,所有的家業我就當你放棄了。」


  司徒雅聽到公公的話,心如刀絞,她疾步衝到上官馳面前,哀求說:「馳,不要走,你所有的不幸都是因我而起,如果再因我失去了一切,我這輩子都不會安心了……」


  「家產對我來說,根本就不稀罕。」


  上官馳甩開她的手,繼續往前走,突然,老夫人直愣愣的倒了下去,「媽——」


  「夕藺——」


  一陣驚慌的吶喊,上官馳終是不忍,折回了腳步,幾個人圍著老夫人又是掐人中,又是往她嘴裡塞藥,一番折騰后,老夫人終於醒了,凝望著兒子虛弱的說:「你要再離開這個家,我就不活了……」


  上官馳雙拳緊握,突然像一頭野獸瘋狂的吼道:「好,我答應,如果這是你們希望的,那就這樣來吧!!」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司徒雅,轉身憤怒的走出了家門。


  司徒雅蹲在地上傷心的哭了,上官馳難過,她的心又何嘗好過?她才是那個,最難過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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