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生氣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過了很久后,上官馳才開口打破這寂靜——
「也許答案在你看來並不重要,但對我來說卻很重要,如果我不解開這個心結,我一輩子都不會甘心。」
司徒雅陡然聞言,一把將他推開:「你不甘心的不是被人背叛,而是那個女人沒有成為你的妻子。」
「司徒雅!」
上官馳有些生氣:「你為什麼非要曲解我的意思?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抱歉,我所能理解的意思就是這個意思,你不用否認,反正婚姻對你上官馳來說就是扔件衣服一件簡單,你可以把我扔了,然後把她撿回來!」
「不許胡說!」
上官馳真的怒了,他突然傾身向前,用自己健壯的男人軀體狠狠壓著她,輕而易舉就將嬌弱的她完全壓在自己身下,炙燙陰沉的氣息罩住她,讓身下的她不寒而慄。
「不許你再說這樣的話……」
她聽到了他的聲音,聞到了他的氣息,嬌軀先是一僵,后是一陣更加猛烈的顫抖,似一朵在狂風暴雨中飽受欺凌的花骨朵,柔嫩脆弱,而後在他啃咬她耳珠子時,突然挺起上身奮力掙扎:「放開我!你放開我!去找唐萱吧,我不介意,你去找她吧!!」
「不準再提她的名字!」身上的男人一聲暴呵,將她重重壓在身下,用長腿制服住她那雙不停蹬動的柔軟小腿,竟是一巴掌朝她翹俏的粉臀拍去,啪的一聲,「我說過,現在你才是我的妻子!」
「可你心裡想的卻並不是你的妻子……」司徒雅嬌軀不斷往前拱,往前掙扎,上衣的領口因為動作劇烈逐漸滑開了,「你放開我,我討厭你!」
擄住她的上官馳聽到這聲『我討厭你』,原本怒火中燒的胸腔再次撲騰起兩簇熊熊怒火,一把將掙扎的她翻過來,拖到厚實的懷裡,低下頭狠狠吻住那張誘人的小嘴!
他把她的眼淚也吻了,大掌死死掐住她的蜂腰,力道之大,恨不得掐斷那不聽話的小腰。
她睡在他懷裡,看不清他的臉,卻看到了那兩隻深潭裡炯亮的慾火,那麼火熱,那麼精亮,讓她一陣寒顫。
身子慢慢軟下來,一種心不由衷的快感慢慢混亂了她的意識,她真的好恨這個男人,可是,她又真的好愛這個男人。
激情過後,司徒雅悠悠轉醒,充斥身子的痛楚酸麻還沒退盡,腿間痛麻的撞擊感還在。
衛生間的門吱的一響,上官馳腰腹僅圍一條浴巾走出來,短髮還是濕的,薄唇邊泛起一抹溫柔:「我抱你去洗……」
司徒雅爬起身,美麗的瞳眸抿著一抹空洞,不讓他抱,自己走進衛生間。
她泡在浴缸里,一直沒有出來。
深思了許久,決定約趙亦晨出來見個面,她撥通他留給她的號碼,趙亦晨沒有拒絕,答應了她的約見。
隔天傍晚在咖啡廳,司徒雅如約見到了他,他身著一套皮衣皮褲,肩上背著大大的吉他,看樣子是要去哪裡演出,或是剛剛演出結束。
遠遠的凝望著他,司徒雅承認趙亦晨也是個長相極好的男人,如果唐萱不是因為別的原因離開上官馳,愛上這樣的男人,也不是不可能。
「等很久了嗎?」
趙亦晨卸下身上的吉他,咧嘴沖司徒雅綻出了一抹陽光般明媚的笑容。
「沒有很久,喝什麼?」
司徒雅把咖啡單遞到他面前。
「卡布基諾吧。」
趙亦晨隨意瞄一眼。
她叫來服務生:「兩杯卡布基諾。」
「找我什麼事?」
趙亦晨開門見山詢問。
「你可以帶我去見唐萱嗎?我有些話想要跟她說。」
他沉默了片刻,搖頭:「抱歉,這個我無能為力。」
「為什麼?你應該知道你表哥現在也正在尋找她,難道你希望被他先找到嗎?」
「他找不到的。」
趙亦晨十分篤定。
服務員端來了咖啡,司徒雅急急的喝一口:「可是既然回來了,為什麼卻要躲著不見人?她到底是想幹什麼?」
「你和她應該不是可以隨意見面的關係。」
「什麼意思?難道你以為我跟她見面是想攻擊她嗎?「
「那倒不是。」
「既然不是,為什麼不讓我見?我只是有些話想跟她聊聊。」
趙亦晨微微嘆息:「真的抱歉,唐萱暫時不想見任何人,等她想要跟大家見面時,到哪時,自然你們都會見到。」
司徒雅見他立場堅定,最後問一次:「真的不可以嗎?」
「恩。」
他再次拒絕。
「好吧,既然真的這麼不方便,那我就不為難你了。」
司徒雅低下眼瞼喝起了咖啡,臉龐是無法掩飾的黯然和失落。
和趙亦晨分開后,她一個人在大街上渾渾噩噩的行走,不想那麼早回家,可又不知道去哪裡,走了不知多久,忽爾耳邊傳來呼喚她名字的聲音——
「小雅,小雅。」
她迴轉頭,疑惑的環顧一圈,很快的,便瞥見了喚她之人是江佑南的母親譚雪雲。
譚雪雲從車窗里探著頭,微笑著向她揮手,雖然上次已經暗下決心,不會再跟這個人有牽扯,可這樣在大街上偶遇,出於禮儀,怎麼樣也不能裝作無視的走開。
她挪動步伐向她車子走過去,禮貌的招呼:「阿姨,這麼巧。」
譚雪雲從車裡走下來,似乎見到她很高興:「是啊,真的很巧。「瞥見她兩手空空,探究的問:「是逛街嗎?」
「不是,剛跟一個朋友見了面,正準備回家。」
「沒開車?」
「恩。」
「回家也沒什麼事吧?不如我們一起吃個晚飯怎麼樣?」
司徒雅有些為難:「不能總是打擾您。」
「沒關係,今天我們就在外面吃,我知道B市有家很地道的湖南菜館,不如我們就去那裡吃吧?」
「我……」
面對一個滿懷期待望著她的人,司徒雅想不出找啥子理由能拒絕。
「好了,別猶豫了,只是一起吃個飯而已,有這麼為難嗎?」
譚雪雲握著她的手很不滿的嘟嚷,樣子竟像個孩子似的。
在馬路的對面,一輛豪華加長林肯正徐徐前進,車裡坐著一身華麗服飾的上官老夫人,她閉著眼假寐,開車的司機卻突然說:「咦,那不是少奶奶嗎?」
老夫人緩緩睜開眼,視線順著望過去,卻在瞬間,臉色蒼白了下來。
「要不要把車子開過去?」
司機徵詢。
「不用了。」
她意味深長的搖頭,盯著視線里兩個親切攀談的人,心中百味陳雜。
司徒雅最終還是坳不過譚雪雲的一再邀請,跟她來到了一家湘菜館,譚雪雲點了滿滿一桌豐盛的菜肴,見司徒雅吃得意興闌珊心不在焉,便好奇的問:「小雅,怎麼吃的這樣少?有什麼心事嗎?」
司徒雅忙搖頭:「沒有。」
「我瞧著你臉色不大好,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沒關係,可能昨晚沒休息好。」
「那就多吃點,可別浪費了阿姨為你點的這一桌子菜。」
「恩好。」
這邊,上官家也是愁雲密布,當然,是老夫人愁雲密布。
「媽,我跟你說話呢?怎麼不理我?」
上官晴晴埋怨地瞪了一眼心事重重的母親。
老夫人回過神,「說什麼?」
「難道我說到現在你都沒聽呢?真煩死了,算了算了,不說了,反正你和爸就只會把我哥的事放心上。」
上官晴晴鬱悶的出了家門,剛才其實是跟母親說起自己有喜歡的人,想讓母親成全。
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來的,結果,母親還沒聽到。
司徒雅一直到九點才回家,往常這時候,婆婆是已經休息了的,可今晚,卻很意外的坐在客廳里,似乎在等人。
「媽,還沒睡嗎?」
「恩,小雅你過來,媽有話問你。」
上官老夫人向媳婦招了招手。
司徒雅聽話的坐過去,疑惑的問:「什麼事?」
「晚飯在哪吃的?」
「跟一個熟人在外面吃的。」
「那個熟人是姓譚嗎?」
司徒雅驚詫的瞪大眼:「媽,你怎麼知道?」
上官老夫人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我下午看到你們在說話了。」
「媽媽也認識譚阿姨?」
「恩,以前認識。」
「哦這樣,看來我跟她還真挺有緣,她兒子是我們學校的校長。」
「江坤的兒子嗎?」
司徒雅不知道江佑南的父親叫什麼名字,不過聽到姓江,便點點頭:「應該是。」
「她晚上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司徒雅瞥見婆婆似乎有一些緊張。
「沒有,就隨便聊聊。」
老夫人似乎鬆了口氣:「小雅,你能不能答應媽媽,以後盡量少跟她來往?」
司徒雅有些錯愕,以為婆婆是有和她要同樣的顧慮,便猜測說:「媽媽也是怕馳誤會我跟譚阿姨走的近是因為江校長的緣故嗎?」
「恩。」
明知道不是這樣,趙夕藺卻還是點了頭,因為有些往事,即使在兒子媳婦面前,也是無法坦白的。
「放心吧媽媽,我也正有這個打算,今天是無意在街上偶遇,或者不會跟她聚到一塊的。」
「噯好,那媽就放心了,對了,你有譚雪雲的聯繫方式嗎?」
「有,怎麼了?」
「你給我一下,我跟她是舊識,有時間的話想約出來敘敘舊。
司徒雅把號碼給了婆婆,趙夕藺經過一夜的輾轉反側后,第二天,便把電話撥了過去。
環境清雅的茶館內,兩人女人在隔了幾十年後,終於又見面了。
「雪雲妹妹,好久不見了。」
譚雪雲陡然聞此稱呼,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別叫的這麼親熱,我不認為跟一個搶了我男人的女人關係這麼好。」
「都隔了這麼長時間了,你到現在還不能釋懷嗎?」
「釋懷?呵,如果你的未婚夫,跟你的好姐妹掛上了,你能釋懷嗎?」
「我知道你心裡咽不下這口氣,可是感情的事勉強不了,汝陽他從一開始就跟你沒有感情可言,這樣的情況下,就算你們結婚了,你也不會幸福。」
「但至少比我現在幸福。」
趙夕藺當然清楚譚雪雲在十八年前就跟江坤離婚的事,她微微嘆息:「江坤是個好男人,是你自己不珍惜而已。」
「少說這種風涼話了,你自己得到了你想要得到的人,就讓我委屈求全,趙夕藺,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嘗到我當年嘗過的痛。」
譚雪雲說這句話時,臉上的表情是極度憤怒的,無論時間過去再久,她都不能忘記,當年恥辱的經歷。
三十年前,她與趙夕藺是情同手足的姐妹,她有一個深愛的男友,便是上官汝陽,兩家是商業聯姻,她一直很愛很愛他,可卻從來不知道上官汝陽對自己的感情是否和她一樣,就在訂婚後不久,有一天,上官汝陽突然把她約出來,提出要解除婚約,當時她很震驚,根本接受不了,可無論她怎麼抗議怎麼以死相逼,上官汝陽都鐵了心要和她分手,甚至不惜把自己名下的財產分她一半,就只為了能和她撇清關係。她父母見男方立場堅定,便勸她死心然後瞞著她把婚約解除了,就在婚約解除后不到三個月,上官汝陽結婚了,而新娘便是她最好的姐妹趙夕藺,更讓她接受不了的是,趙夕藺當時竟然已經懷孕五個月。
她差點崩潰,她跑到上官家大鬧特鬧,自此,兩姐妹關係徹底破裂。最後,為了報復瞞著自己把婚約解除的父母,她嫁給了一名默默無聞的小警察,也就是現在江佑南的父親江坤。
婚後,兩人關係一直平平淡淡,江坤很愛她,可她愛的卻是上官汝陽,上官家的生意越做越大,經常可以在報紙和電視上,看到夫婦倆接受採訪的身影,她忍受不了了,提出想要出國經商,卻沒想到一向對她唯命是從的丈夫極力反對,並且揚言,如果要走那就離婚。
最終,她還是選擇了離婚,丟下了八歲的兒子,一別十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