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潛藏的隱情
「馳總,歡迎歡迎。」
一名發福的胖男人殷勤的向他們走來,伸出他肥大的手與上官馳握了握,顯然是這場酒會的主辦人,從穿著和氣質來看,也是位重量級人物。
「這位是少夫人吧?」
「是的,你好。」
司徒雅禮貌的伸出手,暗自鬆口氣,還好不是叫她七姨太,否則不難堪死才怪。
相互問好后,胖男人便與上官馳聊起了生意場上的事,司徒雅聽得無聊,便一個人找了處安靜的地方坐下來,一邊喝著香檳一邊觀察酒會現場形形色色的人。
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她撇見了一抹凌厲的眼神,那是雙女人的眼神,充滿了妒忌的成分。
想著上官馳雖然臭名遠揚,但是也不泛愛慕者,她自覺的把視線移開,免得引發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躺著中槍。
只是令她沒想到的是,她移開了視線,那女人卻緩緩向她走來。
「有什麼事嗎?」
她仰起下巴,勉強鎮定的問。
「見著前輩就不知道站起來說話?」
「前輩?」她眉頭一蹩:「我好像不認識你吧?」
女人冷哼一聲:「不認識出於禮儀也應該站起來問『您是誰?』而不是沒禮貌的問『有什麼事。』」
司徒雅沒好氣的笑笑,敢情又是個來找茬的,她依舊沒有站起來:「如果你覺得我這樣坐著你站著你吃虧了,那麼你也可以坐下來,這麼大的地方還容不下你了?」
「呵,還伶牙俐齒的,難怪最近大家都在傳,上官馳遇到了剋星,原本我還不信,這會親眼目睹,不信也得信了。」
果然是沖著上官馳來的,人倒霉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她明明沒躺著,卻也中槍了。
「小姐你搞錯了,我不是上官馳的剋星,準確的說,我是他閃婚的終結者。」
「不要臉。」
女人突然露出猙獰的面目,切齒的說:「上官馳的婚姻沒有一個女人可以終結,別以為自己長得有三分姿色,就蹬鼻子上臉,打娘胎的時候,難道你娘沒教你,做人要知分寸,懂本分?」
「那你娘教你了嗎?你娘若是教你了,你就不會無緣無故的跑來跟我撒野!」
嘩得一聲,女人把手裡的半杯香檳潑到了司徒雅臉上,司徒雅短暫的震驚后,也毫不示弱的反擊,把自己手裡的香檳同樣潑到了她的臉上。
女人或許是沒受過這樣的羞辱,伸手就要甩司徒雅耳光,卻在半空中被人牢牢的禁錮,她憤怒的迴轉頭,撇見抓著她手的人,忽爾氣焰就萎了下來——
「馳……」
「付阮阮,你敢動我的女人,活膩了是不是?」
司徒雅這才知道,這囂張的女人叫付阮阮,可是她還是不認識她。
「馳,她是你的女人,難道我就不是嗎?你知道她是怎麼跟我說話的嗎?」
「不管她是怎麼跟你說話的,你都是活該,現在馬上從我眼前消失,我一秒鐘都不想看到你。」
付阮阮哪裡受得了這樣的委屈和打擊,她突然嚶嚶哭了起來:「好歹我也是你的前妻,婚姻不在情義尚在,你怎麼可以對我這般無情……」
「我可不覺得跟你有什麼情義在。」
上官馳毫不留情的反駁她。
「那這個女人又好在哪裡了?是比我漂亮了?還是比我能幹了?又或是比我善良了?」
「比你漂亮比你能幹也比你善良,更重要的是比你聰明,就拿此刻這件事來說,如果你們立場互換,她絕對不會像個潑婦一樣找你麻煩,因為她知道,這樣一來只會讓我更加討厭,而你這個笨女人,耍了潑還跟我談情義,真是可笑。」
付阮阮受了更嚴重的打擊,還受到了更嚴重的羞辱,她撇一眼圍觀的人群,羞憤的捂著臉狂奔離去,臨別時那一記恨不得把司徒雅活吞的眼神,令司徒雅不寒而慄。
酒會現場鬧出這樣一幕戲劇性的演出,上官馳也沒什麼心情留下來了,他俯耳低聲問身邊的女人:「想不想回家?」
司徒雅重重點頭:「想。」
回去的路上,司徒雅沉默不語,上官馳時不時地撇她一眼:「有什麼不滿就說出來了吧。」
「第幾個?」
他怔了怔:「什麼第幾個?」
「剛才那個女人啊,不是你前妻嗎?是第幾個前妻?」
「第三個,哦不對,第四個。」
司徒雅臉沉下來:「以後這樣的事還會頻繁發生吧?」畢竟在她之前,他有六個妻子,這就意味著她,除了付阮阮,還有五個素未謀面的敵人。
「不會了。」
「如何肯定?」
「幾個妻子里,就只有付阮阮最不講理,所以她也是唯一一個被我打過耳光的女人。」
司徒雅聽他這樣說,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依她現在的處境,對付司徒嬌就夠頭痛了,可不能再出現其它的敵人。
到了白雲公館,剛下車時,司徒雅的手機響了,她瞥見號碼是李甲富打來的,便緊張的說:「你先進去,我接個電話。」
上官馳哦了一聲,便率先一步往別墅里走,司徒雅找了處隱蔽的地方接聽:「喂?」
「小雅,若現在方便,出來見個面。」
「您又來B市了嗎?」
「恩。」
她頭痛的捏了捏眉心:「我現在不方便呢。你有什麼事就在電話說吧。」
「真不方便嗎?」
「是的……」
「我猜也是這樣,所以主動來找你了,出來吧。」
她心一驚:「你在哪裡?」
「就在你家大門外。」
司徒雅又急又慌的掛斷電話,便朝著大門的方向奔去,剛才不經意間好似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還以為是錯覺,原來是真的。
到了門外,她四處張望,在一片茂密的花叢中,看到了李甲富猶如鬼魅般的身影。
「甲富叔,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她頗有些不悅的質問。
李甲富陰沉著臉說:「夢龍病了,一直在哭鬧著要見你,你打算怎麼辦?」
她已然明白李甲富尋她的目的,心情跌落谷底:「那你們帶他醫生了嗎?」
「看了,沒什麼效果,醫生說他是心病,只能心藥醫。」
「我這周末回去看看他。」
「就只是看看?不打算留下來?」
李甲富咄咄逼人。
「這邊的事情還沒處理好,等處理好以後……」
「給你十天的時間處理,我的耐心已經被你消磨光了,這是最後的期限,到時別怪我不講情面。」
又是一個威脅她的人,司徒雅真的很想要暴發心中的憤怒,可是她忍了,這就是她的命,命中注定一生顛簸不平。
「知道了,你回去吧。」
落寞的點頭,她兀自轉身,亦步亦趨的消失在李甲富冷漠的視線中。
低著頭一直往前走,直到撞到一堵肉牆,才赫然停下腳步,驚慌的問:「你怎麼沒進去?」
上官馳指了指大門外李甲富若隱若現的背影:「你親戚又來找你借錢了?」
「嗯,是的。」
司徒雅目光閃爍的回答。
「哪兒來的親戚,司徒長風雖然不是什麼大富翁,但也不至於有這等窮親戚吧?」
「我母親那邊的。」
「哦。」
他意味深長的點頭:「那你為什麼不借給他?」
「是個賭鬼,有借無還的。」
「那總是這樣來找你也挺煩的,下次借給他吧。」
「借了這次還會有下次,會像無底洞一樣沒有盡頭。」
「倒也是,這樣,下次他再來找你,你就直接迴避,讓我來跟他交涉。」
司徒雅倒抽口冷氣:「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處理好。」
被兩個人同時威脅,一個給她一周的時間,一個給她十天的時間,司徒雅有苦說不出,幾乎快要崩潰了。
她在房間里睡也睡不著,索性爬起來,來到上官馳房中,拋下自尊準備再談一次。
見她吞吞吐吐似乎有話要說,上官馳隨和的拍拍身邊的位置:「有什麼話坐下來說。」
司徒雅坐下來,雙手無措的絞在一起,鼓起勇氣問:「真的不能喜歡我嗎?」
上官馳驀然一愣,有些為難,又有些於心不忍:「怎麼好好的又想起問這個了。」
「每時每刻都想問,不是好好的想起來才來問。」
上官馳聽了她的話很心疼,可是卻沒辦法回答,接受的話說不出,拒絕的話同樣說不出,在他心裡,司徒雅縱然堅強,卻也有脆弱的時候,他實在不忍心看到她受傷的眼神。
司徒雅是多麼聰明的女人,怎能看不出上官馳的為難,她苦澀的笑笑:「算了,既然這麼難回答就不要回答了,算我沒問。」
黯然的起身,咬著唇回了房間,房門閉合的瞬間,眼淚不爭氣得落了下來。
如果母親在世,看到她這麼沒用的樣子,該多麼失望,一定會比她現在更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