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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偽夫妻

  她一路狂奔到海邊,果然在那裡,看到了上官馳挺立的背影。


  邁起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向他,站在他的身旁,她說:「不要以為我是來跟你道歉的,我並不覺得對上官馳你有什麼覺得抱歉的地方。」


  上官馳視線睨向她,冷冷的說:「我也並不覺得,你現在應該出現在我面前。」


  「我出現在你前面,自然有我該出現的理由。」


  「無論你的理由是什麼,我都可以選擇不聽。」


  「你不可以選擇不聽,你反而要給我聽清楚了!」


  司徒雅迎向他冰冷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說:「是,你曾經受過很大的傷害,你被你用百分百心意愛著的女人拋棄了,你有足夠的理由傷心、難過、頹廢、但是你沒有理由一蹶不振,就像今天,就算是那個女人拋棄你的日子,那又怎麼樣?你的生命是你母親給你的,不是她給你的,她有什麼資格毀掉這麼重要的日子?我們的生日是母親的受難日,又怎麼能為了逃避情傷,就忘記了這個世界上給我們帶來生命的那個人?以及在幾十年以前的那一天,母親在為了給予我們生命的那一刻,所經歷過生不如死的痛苦?」


  「你沒有被人背叛過,所以不要站著說話不腰疼,很多道理說給別人聽總是那麼容易,換到自己身上,卻是另一回事。我的生命對我來說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珍貴,它可以得過且過的存在,也可以隨時隨地的消失。」


  司徒雅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不負責的話,一時生氣的吼道:「那好啊,既然你的命這麼不值錢,你這麼不在乎,那前面就是大海,你現在就把你認為可以隨時隨地消失的生命葬送吧,省得活著連累家人跟你一起傷心!」


  「你以為我不敢嗎?」


  上官馳唇角勾起一抹殘酷的笑,抬步向海中央走去,司徒雅眼睜睜的看著他越走越遠,海水漫過了他的腿,他的腰,就快要漫過他的背,她突然失控的追過去,在海水裡狂奔,奔到他身後,一把抱住他的腰,貼著他的後背傷心的大哭起來。


  「好吧,既然你想死,那我陪你一起死好了,反正,多年前,我也就曾有過這樣的念頭……」


  司徒雅的眼淚順著他的脊背落進了大海,一望無跡的大海,又怎麼能夠明白,一滴眼淚的渺小,承載的卻是比石頭還要沉重的磨難。


  上官馳停下了步伐,微微側目對她說:「你這個傻女人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不傻?陪我這樣混帳的人死不覺得可惜嗎?」


  「在上官馳你的眼裡,我們只是拿著結婚證卻並沒有夫妻之實的偽夫妻,可是在我的眼裡,你已經是像親人一樣存在的人,即便我們之間沒有愛情,我也不會丟下你不管,會一直一直地陪在你身邊,無論以什麼身份存在都可以。」


  上官馳為她的話深深動容,他轉過身,理了理她鬢角被淚水浸濕的髮絲,鄭重地說:「傻瓜,你以為我真的那麼不堪一擊嗎?愛情的失意確實給我造成了不可磨滅的痛苦,但是還沒有嚴重到活不下去的時候,就算活不下去,也是三年前的那一天,而不是今天。」


  「那為什麼還要這樣?為什麼還要讓我以為你真的沒有了生的希望?」


  「只是想讓自己清醒一點而已,我不否認你說得對,我們的生命不是屬於自己的,所以,不能因為任何原因辜負了它。」


  「真的這樣想嗎?是真的嗎?」


  司徒雅眼角的淚痕在月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看到上官馳點頭,她終於破涕為笑。


  「謝謝,謝謝你肯聽進去我的話。」


  她真的很高興,非常非常地高興。


  上官馳伸手在她眼角輕輕擦拭了一下,感概道:「你是個很溫暖的女子。該說謝謝的人是我,謝謝你一直容忍我的壞脾氣,謝謝你沒有像其它女人一樣放棄我。」


  「我不要你說謝謝,如果你真的想謝,那能不能答應我,像幫助我克服幽閉症一樣克服自己的PTSD好嗎?也許會有些難,但就像你說的,只要堅持就沒有垮不去的坎,我們在日常生活中發生的一切,都是由我們的感覺去決定的,如果我們的心覺得受傷了,那就會受傷,但是如果我們的心覺得沒有受傷,那就不會這麼容易就受傷了。」


  上官馳凝視著她,久久無言,半響忽爾舉起她的一隻手,放到濕漉漉的胸前,「到去年為止,這種時候這個地方會很冷,但是今天不是。」


  他一顆一顆解開襯衫的紐扣,裸出了自己的胸膛,司徒雅不是第一次看到他裸著胸膛的樣子,卻是第一次發現,驚詫的發現,在他心臟跳動的那個地方,赫然刻著一個字,確切的說是一個人名,萱。


  無論是上次在T市的酒店游泳池內,還是再往前,司徒雅都從來沒有留意過那個地方竟然會有這樣一個字的存在。


  「到底有多愛,要在心口上刻著她的名字?」


  她無比失落憂傷的質問。


  「等你有一天,真正的愛上一個人,到那時,就都能明白了。」


  「所以,是沒有辦法忘記她了是嗎?」


  「會努力的,因為你的話我也開始想要做個正常人,所以一定會努力的,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一點一點遺忘心口上這顆字,以及心尖上那個人。」


  上官馳不是一時衝動,而是真的下定了決心,第二天,他就來到了當初紋身的那家店,站在店門前,看著熟悉的招牌,心中微微的刺痛,五年前,他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是跟唐萱一起,如今再次來到這裡,卻已是物似人非。


  當年陪在他身邊的人,早已經不知去向。


  紋身的師傅還認得他,熱情的招呼:「馳少爺,今兒個怎麼有空到我店裡來?」


  豈止是紋身師傅,在B市,不認識的他的人,比恐龍還要稀少。


  「如果現在方便的話,幫我把之前刻的字洗掉。」


  紋身師傅愣了愣,木然點頭:「方便是肯定方便,只是好端端的怎麼要洗掉了?」


  「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上官馳淡淡的回應。


  「哦,那好。」


  別人的私事,也不好問得太多,雖然這紋身師傅還清楚地記得,當年那個熱血沸騰的青年帶著對女友深深的愛意刻下她名字時幸福的表情。


  「馳少爺,問句不當問的話,當年你的小女友呢?你們分手了嗎?」


  紋身師傅一邊替他清洗胸膛的字,一邊試探著問。


  「恩。」


  「真可惜,我替人紋身紋了二十年,像你們這樣的情侶也紋過了無數對,可從來都沒有見過哪一對像你們這樣,願意在自己的胸前,刻著對方的名字。」


  「對方?」


  上官馳眉頭微蹩:「什麼意思?」


  當年唐萱雖然跟他一起來的這裡,但他心疼她可能會痛,所以臨時改變主意,並沒有同意讓她也在胸前刻字。


  「你不知道嗎?你的小女友後來一個人到我這裡刻了你的名字。」


  他身體驀然一僵:「什麼時候的事?」


  紋身師傅想了想:「大概是三年前,我記得好像是農曆九月初九,因為第二天,就是我妻子的忌日。」


  上官馳騰一聲坐起來,按住他的肩膀迫切地問:「你確定?」


  紋身師傅被他嚇一跳,慌忙點頭:「是的,我確定……」


  他的雙手突然垂了下來,表情說不出的沉痛,木然的從皮夾里抽出幾張百元大鈔遞過去,渾渾噩噩的起身走了。


  「馳少爺,你的字不洗了嗎?」


  紋身師傅追出來,扯著喉嚨吆喝。


  他揮揮手,什麼也沒說,打開車門,哧一聲發動引擎,絕塵而去。


  漫無目的的開著車在城市的邊緣徘徊,胸前的字只洗了一小半,卻比當初刻一整個字的時候還要疼,隔了三年,第一次覺得迷茫,不理解那個女人的所作所為。


  紋身師傅說,九月初九的第二天是他妻子的忌日,但他一定不會知道,九月初九的第二天,也是上官馳與唐萱大婚的日子。


  如果她想要離開他,那一定是早就有了計劃,即然已經計劃好,又為什麼還要在結婚頭一天,在心口的位置刻上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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