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葉一臉調皮的笑,在回答歐陽雪問題前,朝徐雅芝和夏陽那邊瞥一眼,聽到徐雅芝在高興的說:「太好嘞,終於見紅嘞……呵呵……這個月晚來了五天……我好擔心呀……你們有誰帶護墊嗎……」似乎她來了月事很開心的樣子,半蹲在一叢杜鵑花后,大聲問。
「先用紙巾墊一下對付,一會到景區小賣部買。」夏陽走到徐雅芝身邊,把一包紙巾遞給她說:「不是每個月都要來的嘛,值得這麼高興嗎?我還嫌麻煩呢。」
「呵呵……夏陽啊,雅芝是擔心中大彩呢。」邱葉笑哈哈的,說出了徐雅芝的心事,然後低聲問身邊還一臉窘迫的歐陽雪:「你是吃藥呢,還是根哥每次都用套?」
歐陽雪臉唰的一下紅了:「邱葉姐,你說的什麼呀!人家才沒有呢。」話語很低,但她還是擔心被徐雅芝和夏陽聽到,朝兩人那邊瞅一眼,見徐雅芝在垂首用紙巾墊下面,夏陽則走到一邊,像只蝴蝶似地採摘野花。
「我不信……呵呵……根哥那麼強壯,而你……呵呵……」邱葉又朝剛才歐陽雪尿沖刷出的小坑看一眼,尿液早已滲透進泥土中,那個小坑顯得越加深了:「從你這麼有力量的尿尿中,多少可以看出,你在那方面……呵呵……」邱葉把口湊近歐陽雪耳邊說了幾句。
歐陽雪被邱葉說得更加窘了:「才不是你想的那樣呢!」一把推開邱葉,大步朝景區上下山的那條人滿為患的正道方向走去。
「雅芝……好了沒……夏陽,走,山裡有蛇哦。」邱葉朝徐雅芝和夏陽大聲喊,然後小跑朝歐陽雪身後追去:「歐陽,等等我……」
夏陽手裡拿了一束野花,有杜鵑、有野菊、有狗尾巴草和細碎的小花,和徐雅芝一起,不緊不慢的跟在邱葉身後。
「雅芝,剛才邱葉姐說的中大彩是啥意思?聽她那口氣,好像說的不是中彩票?」夏陽剛才沒問,但她一直沒搞明白,而她又是個心裡有疑惑憋不住的人。
徐雅芝斜了夏陽一眼:「夏陽,你不會是在裝純?」她不相信夏陽不懂,『中大彩』這個詞,可不是邱葉頭一次說的,而是在女大學生中,有著很廣的群眾基礎,尤其是那些談戀愛的,每當月事來晚了,都會懷疑是不是『中大彩』了。
「不願說算嘞!」夏陽把頭一昂,裝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徐雅芝這才看出,夏陽是真不知道邱葉說的『中大彩』的意思,臉上露出驚訝神情:「我終於知道啥叫出污泥而一塵不染嘞!夏陽,我此刻,就像是在和一個潔白無瑕的的仙女同路,你太讓我吃驚嘞!南海大學竟然還有你這樣純的女生,真是不可思議!」說著,一把拽住夏陽胳膊,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上下仔細打量著,嘴巴里嘖嘖有聲:「稀罕,太稀罕嘞……」
「雅芝……」夏陽被徐雅芝這個舉動弄得有些不自在,輕輕把她拉住自己胳膊的手拿開:「你是在笑話我無知嗎?」
「無知……」徐雅芝呵呵笑起來:「我說的是你太純真嘞!連『中大彩』這樣咱們女生私下裡的隱喻都不懂的,全中國和你我同齡的女生中,恐怕也找不出幾個嘞。」
夏陽有些不高興,白了徐雅芝一眼,快步朝前走:「那到底是啥意思嘛?」她還是想搞清楚『中大彩』的意思。
徐雅芝跑上來:「邱葉姐說的『中大彩』,是說我擔心懷孕的意思,因為來晚了幾天,所以我最近兩天總是擔心嘞。」
夏陽聽了徐雅芝的解釋,臉頓時紅紅的,後悔不該這麼刨根問底,羞澀得不敢看徐雅芝,同時,這也讓她想到了歐陽雪和柳根,他倆不也像祥子和徐雅芝那樣住在一起了嘛,歐陽雪也會擔心『中大彩』。
「雅芝,柳根哥和歐陽雪他倆……」夏陽沒把話說完,她看著前面邱葉和歐陽雪的背影,一想到柳根和歐陽雪兩人晚上睡在一起,她的心就一陣陣的絞痛。
徐雅芝能感受到夏陽內心的那種痛:「夏陽……我知道你喜歡你柳根哥,說實話,我有時候,能體會到你和根哥和歐陽雪相處時的那種心情。」徐雅芝內心何嘗不是,在她得知祥子和邱葉之間的事後,很長一段時間,只要和邱葉在一起,心裡都很彆扭:「面對現實,夏陽,楊光輝人不錯,人也比根哥帥,最起碼,他臉上沒有難看的疤,呵呵……根哥那道疤痕,讓人看著,就像個壞蛋,而楊光輝,見人總是笑嘻嘻的,多陽光呀!根哥卻總是拉著個臉,唉……我和他高中同學三年,比你了解柳根,不管現在或將來他多麼有成就,可他骨子裡那份窮苦大眾的內心自卑感,卻不可能甩掉的。」
夏陽只是靜靜地聽,沒說話。
徐雅芝以為夏陽接受了自己的勸導,想趁熱打鐵說服她。
「夏陽,我曾經給你說過我內心的秘密,還記得嗎?」徐雅芝拉住夏陽,站住腳,目視她的眼睛:「但我現在很確定,我愛的人是祥子,不是根哥,過去我之所以那樣給你說,是因為我不了解祥子。人有時候,往往會被自己的主觀意志所左右,在教育心理學中,這叫臆斷,屬於一種個人精神上的毛病,這是我們每個正常人都有的毛病,而且常犯,所以為何人們會經常反省說過去太傻太幼稚之類的話,但絕大多數人,反省以後,又再次踏上臆斷的錯誤道路,然後再不斷的反省,周而復始,永遠逃不脫自己內心那種先入為主的臆斷的毛病中……」
徐雅芝就像在給夏陽上她所學的教育心理學,目的是想把夏陽拉回到現實生活中,讓她別再對柳根抱有任何的遐想。
「你倆磨磨蹭蹭幹啥?快跟上!小心蛇哦!」邱葉和歐陽雪已經站在擁擠的道路邊,看到徐雅芝和夏陽還站在樹林里,邱葉大聲喊。
「邱葉姐,剛才你說的……那事……是真的嗎?」歐陽雪心裡還在想著邱葉的『尿力量理論』。
「啊……」邱葉一時沒明白歐陽雪問的是什麼:「我說的啥事?」
「就是……」歐陽雪臉頰羞紅:「尿尿的事……」聲音低得連她自己都難以聽到。
「哈哈……」邱葉忽然大笑起來,引來身邊走過的男女們的不少目光,馬上用手捂住口,可還是沒忍住笑:「歐陽……呵呵……你太逗了,還記著我說的話呀……呵呵……」
「哎呀……邱葉姐……」歐陽雪把腳一跺,裝著生氣樣子:「不理你了!」轉身準備開始往山上爬。
「歐陽雪怎麼啦?」徐雅芝走到邱葉身邊,見她捂住口望著歐陽雪背影笑,奇怪的問。
「她……」邱葉強忍住收起笑,看夏陽一眼:「沒什麼,走,最艱難的最後一程了。」說完,大步朝歐陽雪身後追去。
這最後一程,確實很艱難,石階很陡峭,爬了不到一半,四個美女感到雙膝酸軟,身後背的包,猶如增加了幾倍的重量。
「我的媽呀!看著沒多遠嘞,怎麼走起來像是沒盡頭似地!」徐雅芝用帽檐在臉前煽動,呼哧的喘著粗氣抱怨,臉部顯出痛苦的紅潮,她是最受罪的,來了月事,而且墊在下面的,又是一般的紙巾,現在她才知道,那種每個月用的護墊,發明它的人是多麼的偉大。
歐陽雪她們三個理解徐雅芝的痛楚,邱葉平時運動少,胸脯一起一伏的嬌喘連連,汗濕的t恤,若隱若現的雙-ru在隨著喘息起伏。
夏陽和歐陽雪得益於平時的運動,體能稍好,除了滿身汗水,倒是沒顯露出疲態。
「雅芝,把包給我。」歐陽雪說著,去拿徐雅芝背包。
「挺沉的,你身上也有包嘞。」徐雅芝有些不好意思的拒絕道。
「沒關係,我的包不沉,給我。」歐陽雪把徐雅芝的背包從她身後取下,提在手中,繼續往上爬。
「邱葉姐,歐陽雪比咱們強多嘞,一點不像從小養尊處優的嬌小姐。」徐雅芝說。
「咱們三個,沒法和她比,別看她表面嬌美如花,弱不禁風的樣子,其實,呵呵……歐陽的身體里,可是蘊藏著無窮能量的。」邱葉想到剛才看到的歐陽雪那個尿坑:「一種女性充滿旺盛生育的能量。」
「有人把人生比作登山,攀登的艱難過程,是為了蓄積登頂后的輕鬆喜悅,在攀爬的過程中,越是艱難,越有登頂后的征服欲。」夏陽嬌喘著,邊往上攀登邊說。
如夏陽所說,當攀登完最後艱難的台階,站在山頂上,一覽眾山小的時候,徐雅芝激動得張開雙臂,大喊大叫,像個喜悅的征服者。
歐陽雪在給她們拍照,把這種激動用相機記錄下來。
山頂的寺廟,香火之旺,讓歐陽雪她們難以想象,一人多高金黃色的『高香』,幾百上千也不愁燒不掉,香爐前排了長隊等著燒香的人比排隊等上廁所的人還多。
歐陽雪她們遠遠的站在寺廟山門內左側,看著院內摩肩接踵的燒香拜佛人群。
「我們也去燒柱香,求佛祖保佑我們平安健康。」徐雅芝被那些燒香的人勾起了拜佛的慾望。
「我寧可把錢,給路邊討要的殘疾人,也不會花冤枉錢做這種無聊的事。」歐陽雪哼了一聲說。
「阿彌陀佛!」一個老年僧人一手數一串佛珠,一手單掌豎在胸前,光禿禿的腦袋上有戒疤,長長的眉毛花白,站在歐陽雪左側。
剛才歐陽雪她們跨進寺院大門時並沒看到有任何僧人,身邊忽然冒出個白眉老和尚,低眉垂目念出一聲佛號,把歐陽雪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