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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內心的陰影

  歐陽雪給兩人端來水果。 

  「柳根,是不是該找秦校長,為你學籍的事。」歐陽雪看賈合偕一眼:「你是被人陷害才被抓的,現在,一切都水落石出,學校應該收回對你錯誤的處理,恢復你的學籍。」 

  賈合偕也附和道:「是啊,根哥,是該過問這件事的時候嘞。」 

  柳根苦笑,嘆了口氣,他比誰都清楚,自己沒被人冤枉,而且,李校長在他住院期間,也替他找秦校長說過這件事,但秦校長卻說『要是學校讓柳根恢復學籍,那不是證明學校犯錯了嘛!』。 

  柳根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晚嘞,與其說學校不會為我一個無足輕重的學生認錯,不如說是沒人能撼動這個社會造就的教育體制。」 

  歐陽雪和賈合偕無語了,他們也清楚,柳根說的是事實,要想讓那些掌控這個社會的人,給被害的人承認錯誤,實在太難了,個人在這個大的社會背景下,只不過是浩瀚沙漠中一粒細沙。 

  「根哥,你現在不是南海葯業集團的最大股東嘛。」賈合偕沉默了一會,雙目閃過一絲光芒,把拿在書中的橘子放回盤子里說:「南海大學南海醫學院,不是有個藥廠也在南海葯業集團旗下嘛,也就是說,根哥你是醫學院藥廠的老闆,你完全可以用出售藥廠地皮或關停藥廠來要挾學校,讓學校領導,恢復你的學籍……」 

  「對呀,柳根,李甘是資學校藥廠最大投資人,還是學校名譽副校長呢。」歐陽雪也覺得賈合偕的這個辦法應該可行:「你可以找學校領導,以南海葯業集團最大股東的身份。」 

  「我哪是什麼南海葯業最大股東呀,現在任孝堯倒了,沒必要再隱瞞什麼,改南海葯業集團,交給嘉禾哥嘞,他才是名副其實的最大股東。」柳根說完,把剝好的橘子,掰了一半遞給歐陽雪,自己掰了一瓣放進口中,嚼著說:「而且,現在最大股東,登記的是秦越,不是我。」 

  賈合偕和歐陽雪相互看一眼,他笑著說:「這還不好辦,當初不是和秦越簽訂過協議嘛,只需要讓他把股權劃到根哥你名下,不就成嘞。」 

  「是啊,柳根,你先把股權拿過來,把你學籍的事辦妥后,再把股權還給李總。」歐陽雪嚼著橘子,朝書房外偷偷瞥了一眼,壓低聲音:「要是你娘知道下學期你不能上學的話……」 

  「噓……小點聲,老賈,把門關上。」柳根似乎擔心被母親聽到。 

  「你們在說什麼不想讓我和娘知道的秘密?」柳枝端了杯水,拿了葯進來:「哥,該吃藥嘞。」把杯子遞給柳根,再把藥瓶蓋子遞給他,蓋子中裝了幾粒大小不一的藥片。 

  柳根接過仰頭把葯送進口中,喝完杯子里的溫水,看到歐陽雪和賈合偕兩人都在看自己。 

  「我們在說你祥子哥的事嘞。」柳根給柳枝說:「柳枝,你去浴室放水,讓娘泡個熱水澡。」 

  「娘說,明天想去看看祥子哥。」柳枝在走出書房前說。 

  「明天我開車帶你們去。」歐陽雪和柳枝一起出了書房,隨手把門關上。 

  「根哥,說啥你也不能不上大學!」賈合偕在柳枝和歐陽雪走後,大聲說:「我聽祥子說過,根哥你將來想成為一名外科醫生,而不是企業家,你不該就這麼放棄自己的理想!」 

  柳根站起身,拍了拍賈合偕的肩膀,他能理解賈合偕話語中帶有的那種責備情緒。 

  「我盡量試試,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要是我柳根真不能上大學了,那我也認嘞!」 

  「根哥,你不是那種認命的人!」賈合偕聽出柳根信心不是很大,故意激他:「要是你是個容易在命運面前妥協的人,那我賈合偕,算是白長了一雙眼睛!陳總和祥子他們,也會像我這麼想的!過去那個一無所有,但卻什麼都不缺的柳根,難道在醫院躺幾天給睡沒了嗎!」 

  「哈哈……」柳根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一般是胸口憋疼,一半是為賈合偕說的話給感動了,是的,過去自己一無所有,可卻什麼也不怕,為了讀書,實現成為一名外科醫生的理想,什麼事都難不倒,什麼人都不怕,現在自己這是怎麼啦?難道真像賈合偕說的,是因為在醫院躺了幾天,把那股勁頭給睡沒么?在深圳,為了救顏玉,明知會死,都沒猶豫過的人,怎麼會如此輕易就要放棄自己的理想呢? 

  「謝謝你,老賈。」柳根張開雙臂,把賈合偕攬進懷裡,雙手在他背部輕輕拍著說:「我不會放棄成為一名外科醫生的理想!」 ——

  祥子被關在看守所,柳根來過,上次是和顏玉一起探望李天意的。 

  不過,這次沒那麼嚴,祥子不屬於那種嚴格看管的人犯。 

  而且,是在一間獨立的會見室開放式見的面,這是楊光輝托關係安排的。 

  「祥兒……」娘在看到祥子被一名警察帶到會見室,從椅子上站起,衝上前,雙手抓住祥子的手。 

  那名警察沒制止,祥子的手上沒手銬,腳上也沒腳鐐,要不是身上穿的那間橙紅色,後背和左胸印有『南海市第一看守所』,不會有人會認為他是被關在這裡的犯人。 

  「娘……」祥子滿含淚花喊娘。 

  「瘦嘞……裡面飯菜,不合口……」娘回頭,招呼徐雅芝:「雅芝,把帶來的羊肉湯和肉夾饃快拿出來給祥子吃,娃在這裡受苦嘞。」 

  「根哥,你的傷……」祥子上下打量柳根。 

  「已經好嘞。」柳根雙手抓住祥子的胳膊說:「我不會讓你在裡面呆太久的,陳總不是說好要你當他伴郎嘛,缺你可不行嘞……」 

  「根哥,我的事不著急,現在關鍵是你恢復學籍的事,必須在下個學期開學前,讓學校撤銷對你的那個不公正的處理決定……」祥子沒看到賈合偕他們在不停的給他使眼色,要他別在往下說。 

  柳根正要開口打斷祥子的話,但已經來不及了,娘先開了口: 

  「祥子,你剛才說啥來著?讓學校撤銷什麼不公正的處理決定……啥意思……還有,為啥說要恢復根娃的學籍……」 

  「娘……」柳根強裝笑臉,想打岔。 

  「根娃,剛才祥子說的,究竟是咋回事?你們都在瞞著我什麼事?」娘掃視每個人一眼。 

  祥子這才知道惹禍了,驚訝的望著柳根,低聲問:「娘不知道?」 

  柳根搖搖頭,然後陪著笑臉說:「娘,其實,我不是剛出院嘛,還沒來得及給你說,是這樣嘞……」柳根一臉微笑,盡量不把事情說得沒那麼嚴重,把有人寫匿名信給學校,還被人誣陷被抓的事說了出來,最後說:「……是學校誤會嘞。」 

  娘在聽柳根輕描淡寫的講述時,驚得張口說不出話來,在柳根大概把學校開除他學籍的原因說清楚后,她才抬手啪扇了柳根一個耳光:「混賬東西!原來你在南海做了那麼多瞞著娘的事!給咱老柳家丟了那麼多的臉!都被學校給開除了,你還好意思說什麼是學校誤會!」說著,又要扇柳根耳光。 

  歐陽雪和柳枝,趕緊攔住娘。 

  柳根卻撲通一聲面對娘跪下,他忘記了這是在看守所。 

  「娘,你打。」柳根沒有任何爭辯,在善良本分的母親面前,他沒什麼好辯白的,自己確實為了錢,差點走錯了道。 

  「你……」娘指著跪在身前的兒子,淚珠從雙目滾落下來:「難道你這麼快,就把你爹說的話忘了嗎?你老實給娘說,到底有沒有參與地下賭球的事?」 

  劉鞥垂下頭,他不敢看母親的雙眼,輕聲違心的回答:「沒有。」 

  「那人家怎麼會有鼻子有眼的寫信揭發你?常言說無風不起lang,要是你沒做過,別人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編排你的不是呢?」娘向來是個明白人,對兒子的脾性瞭若指掌,她能從柳根勉強的回答中聽出,自己兒子肯定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別以為沒人知道就沒錯,有老天看著嘞!要是你沒摻和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像別人家的孩子一樣,好好讀你的書,怎麼可能差點被人槍殺呢!那都是有因的呀!這是報應,我的根兒呃……」娘越說越來勁,指著祥子:「都快過大年嘞,祥子還呆在這裡!還不都是因為你惹的禍啊……」 

  祥子撲通也跟著跪下,哭喊著說:「娘,根哥也是被逼的呀,你別怪他,到南海這一年多來,娘你不知道根哥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根哥所做的這些,都是為了能好好讀書呀……要是沒有根哥,我現在也許早跳進海里成了魚蝦吃食嘞……要是沒有根哥,李天意父子和任家父子,還要禍害多少人啊……」 

  「娘,我知道該怎麼做!」柳根覺得壓在心頭那塊沉重的陰影,似乎被娘嚇跑了,雖然惹得娘火冒三丈,但他感覺輕鬆多了,他不想再過那種心中有罪的煎熬日子,他要徹底的擺脫因為溫寒梅而給他造成極度困擾的陰影,他似乎被母親扇的耳光給打得清醒了,心裡豁然亮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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