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跟蹤

  柳根安排紅薯哥到分店幫烤饃師傅的忙,為了不讓張強遇到,還特地把他安頓在離大學路比較遠的租住屋,和幾個店員住在一起。 

  接下來的日子,柳根比較忙,主要是籌備接待新生的工作。 

  插手了學生會的事,柳根才發覺,這種學生組織,其實管理很不規範,而且缺乏學校團委和學生處的有效監管,畢竟這隻不過是學生社團組織,不像正規的學校下設部門那樣。 

  尤其在資金使用上,很隨意,就連管財務的同學,很多開銷都沒辦法說清楚,這其中,柳根發現賬面上有筆錢,問財務部的人,都回答說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是上學期查賬前兩天到的帳。 

  柳根於是找到毛頓,提出要把這筆錢用在新生接待工作中。 

  「不行!」毛頓立即回絕:「學校不是給咱們撥付了接待用的專款嘛,幹嘛要使用過去學生會結餘下來的錢?」 

  「反正錢裝在銀行里也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還不如利用起來,就算不用在新生接待工作中,那也可以用在改善學校的娛樂設施上,豐富同學們的課餘生活……」 

  「你說的這些,學校每年都有一筆專款,不用咱們考慮,做好你自己本分的事就行,其他的,不在你管轄範圍內,最好別插手,要不然,其他人會有意見的。」毛頓這話,意思是說柳根瞎管閑事。 

  柳根當然聽得出毛頓話語中的意思,但他決定既然要管,就要管到底,笑了笑說:「毛主席,你別忘了,這次新生接待工作,是我負全責,經費的使用,我完全可以做主,這筆錢,我用定了!我要交給文藝部,作為迎新晚會的經費使用。」 

  「你……」毛頓急了:「我說不能用這筆錢,就是不能動!除非學校把我學生會主席一職免了,讓你來當主席,否則,只要我在學生會一天,你就別想不經我同意,便亂動學校給學生會的活動經費!」 

  「你是說,這筆錢是學校給咱們的活動經費?」柳根抓住毛頓話語中的重要部分。 

  毛頓一愣,然後把手一揮:「不是!」 

  「哪這筆錢是從哪來?幹什麼用的?」柳根追問。 

  毛頓瞪起眼,大聲回答:「這不屬於你工作範圍!你沒權過問這筆錢的來路!」 

  「我是學生會的成員,有權知道任何一筆錢的使用和來處!」柳根火了,冷冰冰的說了一句:「難道這筆錢是見不得的人的黑錢嗎?」 

  毛頓指著柳根鼻子,兇惡的樣子,像是一匹被人逼急的野狼:「你小子可別信口雌黃啊!胡說八道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呵呵……毛主席,既然不是黑錢,又是在學生會的賬戶里,那為何我不能問錢的來處呢!你這不是……呵呵……此地無銀三百兩嘛!這筆錢肯定有問題!我會查清楚的!這件事,我管定嘞!」柳根從毛頓的說話神情和焦急中,看出這其中存在著問題,上學期的財務審計工作得出的結論是賬面持平,但沒具體說存余的這筆錢作何用,而更讓柳根感到不解的,是學生會管財務的人,也搞不清楚這筆錢從哪裡來,是他們真不知道,還是不願說實話呢? 

  柳根決定針對這筆錢,查個水落石出。 

  負責學生會財務部的,是一個高年級的女生,她是毛頓的親信,兩人有很曖昧的關係,這是學生會裡不公開的秘密,但她畢竟是個學生,也害怕財務出事連累自己,柳根單獨找她,把其中利害關係一說,這名女生急得哭了,把毛頓為了應付學校查賬,李天意答應填補虧空的事交代出來。 

  就在新生報到的前一天,柳根拿著查到的證據,向學校財務部舉報。當天,學校團委和學生處,便做出決定,免去了毛頓和李天意在學生會的職務,而到學生會下達這個罷免命令的,是張強,他表現得非常震怒,要求毛頓和李天意深刻檢討,並限定時間,讓毛頓把漏洞補上,但沒說開除學籍或移送司法機關,學生會主席一職,由一個副主席暫時代理。 

  這本身應該算大快人心的事,可柳根卻覺得哪裡不對勁,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接待新生的工作,在柳根的精心布置下,有條不紊的進行,沒有發生一起新生丟失行李的和對接待工作不滿投訴的事件,而且新生和家長們很滿意,認為在這樣一所具有人文關懷的大學讀書,是一種榮幸。 

  接下來的迎新晚會,在文藝部歐陽雪的策劃下,也取得與以往不同的很大突破,師生反應都相當好。 

  柳根在學生會的聲望日盛,成為競選合併后南海綜合大學學生會主席一職的最有力競爭者。 

  但最終,柳根卻沒能參加競選。 

  張強在背後做了手腳,把李校長在位時的提名給推翻,重新提名,把柳根剔出。 

  張強在兩所大學合併后,當選為綜合大學副校長,主持南海大學醫學院這邊的行政工作。 

  柳根還是擔任醫學院的學生會分會組織部長,他覺得這樣也好,不用把精力全部花在學生會的工作上,並沒感到失落。 

  倒是李校長,覺得有些失望,他當然清楚這其中的問題所在,張強用柳根不是團員為借口,把他參選的資格給剝奪了。 ——

  大寶在九月中旬的一個晚上,打電話約柳根見面,還是在他家的小賣部。 

  「根哥,李天意最近一段時間,像是有什麼計劃,每天晚上,都開車出去,我觀察了幾天,幾乎很晚才回到大學路和他媽住的小區,而且早晨,一反常態,很早就開車出去……我小心的問過他,可他似乎對我不放心,要我少管他的閑事。」 

  「他到底想幹什麼?」柳根皺起眉頭,想不明白李天意為何會有這樣的舉動。 

  「依我的判斷,多半是和尚和二愣他倆回到南海了。」大寶說:「他們肯定在商量做什麼大事。」 

  「他在你面前,提到過歐陽雪嗎?」柳根問。 

  大寶搖搖頭:「沒提過,而且啊,李天意像是學好了,不再找女生玩,這段時間,都沒見他和哪個女生來往過。」 

  「他學好……呵呵……不可能,咱老家有句古話,叫吃屎的狗,是改不掉吃屎毛病的。」柳根不相信李天意這樣的人能學什麼好,只會越來越壞。 

  「根哥,你最好防著他,那天我和他乘車,無意中看到他車裡,有一把軍刀,過去可從沒見他在車上放過刀具的。」大寶又提醒柳根:「以前,我之所以跟他,那是因為他這個人儘管不是個東西,但從沒要求我們干過殺人放火的事,他也常在我們面前說,咱們不是黑社會,不能幹黑社會的事,玩幾個妞可以,但千萬不能幹掉腦袋的事……」 

  「這可不一定,狗急了也會跳牆,那兩個女生,不是差點糟了和尚他們毒手嘛,那多半也是李天意認為我抓住了他把柄,想滅口嘞。」柳根從李天意對付那兩個女生判斷出,遲早有一天,李天意會向自己下手。 

  就在柳根和大寶碰面的這天晚上,李天意開車到了小吃街,把車停在一邊,等著那個賣烤紅薯的人收工。 

  他已經接連十幾天到這裡來跟蹤這個人了,但一直找不到下手的好機會。 

  今晚和往常一樣,賣烤紅薯的爐子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李天意知道要等沒有人買烤紅薯了,這個人才會推上烤爐離開。 

  忽然,李天意看到一輛賓士跑車停在烤紅薯爐子邊,從車上下來一男一女。 

  李天意認識兩人,其中那個男的,是上次在蘇妙玲公寓門口,打他的那個小子,而那個女的,是王婉瑩,是他爹旗下娛樂公司的一名簽約女歌手。 

  「媽的,這小子怎麼把當紅的女歌手給泡上了!四叔要是知道,肯定會把這小子大卸八塊!」李天意嘴巴嘀咕著,眼看兩人買完烤紅薯上了車,他打算跟在車后,看看兩人去哪裡,然後再給四叔報信,要他替自己出口惡氣。 

  任家駒和王婉瑩,不知道後面有輛車跟著,把車駛入公寓大廈地下車庫。 

  李天意也跟了進來,遠遠的坐在車裡看到兩人很親密的攬住腰,往電梯方向走。 

  「能開得起跑車的,肯定也是個人物,難怪這個**會跟他來這裡幽會。」李天意拿出手機,正打算給他四叔打電話,眼看著兩人走進電梯,正想撥號,忽然眼睛愣住了。 

  李天意看到李甘從另一部電梯出來,這一驚非同小可:「老爸……這麼晚了,他來這裡幹什麼?」李天意不相信這棟公寓樓住著什麼值得他爸來拜訪的要員。 

  看到李甘上車,沒有司機,更加讓李天意深感意外,他了解自己的父親,到這種地方,不可能不帶司機兼保鏢的,但今晚他看到父親獨自開車,上了駕駛室。 

  李天意的車停在離電梯位置很遠的地方,他不擔心會被父親看到,等李甘開車出了停車場,這才想起要給四叔打電話,於是撥了號碼,把看到王婉瑩和任家駒在一起的事說了,當然,他不知道任家駒的名字,不清楚任家駒具體住在哪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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