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 邁出報復第一步
在梅迎春心裡想著柳根,遭受丈夫陳永生凌-辱的時候,李天意開車到了學校,與他同來的,還有南海醫科大學醫藥集團研發部總經理秦越。
秦越是藥學院畢業的博士生,由李天意父親旗下的醫藥集團出資,送他到日本早稻田大學攻讀藥物研發的博士后,回國后,成為了南海醫科大學下屬醫藥集團藥物研發的領軍人物,他是這次新葯臨床前期人體毒性試驗的主要負責人。
為了試驗的可靠性,兩個組的試驗者們服用的,都是外觀一摸一樣的膠囊,除了秦越本人,沒人知道哪一個是試驗組哪一個是對照組。
李天意以參加社會實踐活動為理由,徵得他爹李甘的同意,想通過秦越,認識校醫院負責分發試驗藥物負責人錢壇,然後通過錢壇來達到他報復柳根,置柳根於死地的目的。
得知錢壇在足球場,李天意便把車直接開到運動場外停下。
「柳根,你看。」歐陽雪看到李天意和一個四十來歲戴眼鏡的小個子男人走進運動場。
「李天意……」柳根順著歐陽雪手指的方向,看到了李天意。
此時柳根和歐陽雪兩人,與臨床醫學院替補球員站在一起。
李天意和秦越走過來,看到歐陽雪,他的臉上頓時堆滿不懷好意的微笑,站到她身前,沒把柳根當回事,像是他的眼裡,根本看不到柳根的存在:「你好,歐陽雪。」
秦越卻直接走到錢壇身邊,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錢壇微笑著朝在和歐陽雪說話的李天意看了一眼。
歐陽雪沒正眼看李天意,當作沒聽到他和自己打招呼一樣,雙眼始終盯著球場。
倒是柳根,用他桀驁的雙眼,瞪視李天意。
討了個沒趣的李天意,尷尬的笑了笑,把目光移向柳根,有些譏諷的喊柳根:「根哥,你怎麼沒上場呀?」
柳根慢慢的臉上露出笑容,李天意看到了他左臉上的疤痕,嘴裡嘖嘖有聲,伸手想去摸柳根臉上的疤:「這麼英俊的一張臉,怎麼會多了如此難看的一個疤呢?」
柳根抬手擋開李天意摸向自己左臉疤痕的手,聳了聳鼻子,冒出一句:「我說李天意,你今天刷牙了沒有?」
「啊……」李天意還以為自己口臭,縮回手,用手掌捂在口前,哈了口氣聞了聞,沒聞到異味,這才知道柳根是在諷刺他剛才說的話,難堪的朝歐陽雪瞥一眼,見她為柳根捉弄了自己而發笑,心裡哼了一聲:小美人,別得意,總有一天,會讓你在我身下哭天喊地求饒的!
「天意,過來。」秦越的喊叫,給了李天意一個台階下。
歐陽雪望著走向錢壇的李天意,噗嗤笑出聲,用手背掩住口:「柳根,你可真逗。」
秦越把李天意介紹給錢壇后,說:「李總認為,天意主動提出參加分發藥品,是一件好事,錢主任你看……」
「秦總,這活本來用不了那麼多人,既然李天意同學想參加,那也行,讓他負責收集每天試驗者交來的尿液,不過,每天早晨七點必須到校醫院來,要堅持三個月,沒有周末。」錢壇想用這樣的方式嚇退李天意。
「啊……」李天意一聽要收集尿液,還必須起那麼早,忙搖著頭說:「呵呵……錢老師還是安排我干別的事,這麼早……」
「別的……喔……別的也沒啥事可干呀。」錢壇望著秦越,雙手一攤,聳聳肩說。
「是啊,天意,要不我安排你在藥廠參加實際活動怎麼樣?」秦越問李天意。
「錢老師,這樣行不行,你也別給我時間限定,我呢,只要能去,會到校醫院,幫錢老師你監督服藥者把葯服下,或維持秩序啥的。」李天意當然不是為了屁的實踐活動,他另有目的,只要能加入到錢壇他們的工作里,便有機會給柳根吃的葯做手腳。
「這樣啊,也行,只要你願意,隨時可以到校醫院來,不過,報酬……」錢壇考慮的是多一個人,要多分出去一份錢。
「我不要報酬。」李天意馬上說。
「呵呵……既然這樣,那沒啥問題了。」錢壇笑哈哈的說。
李天意回頭朝柳根和歐陽雪投來陰謀得逞的一笑,告別錢壇,與秦越兩人離開了。
球賽結束,歐陽雪正想約柳根到校園比較幽靜的半月塘走走,勸說他放棄當葯人的事。
但柳根卻朝垂頭喪氣的法醫系隊員走去。
楊光輝看到柳根走過來,想走開。
「楊光輝同學……」柳根緊走幾步,叫住楊光輝。
「怎麼著,記仇呀!」楊光輝以為柳根是為剛才球場上的事來的。
「呵呵……球場上難免碰撞……」柳根陪著笑臉。
「那你啥意思?」楊光輝沒等柳根說完,雙眼往上一翻,瞪起白眼大聲問。
柳根也不惱,伸出手說:「如果你願意,我想和你交個朋友。」
楊光輝愣了一下,看柳根伸出的右手一眼,然後冷冰冰的說:「我從來不和小人交朋友。」轉身走開了。
柳根苦笑著把手縮回。
蘇建軍看到柳根在和楊光輝說話,擔心兩人打起來,跑上前正好聽到楊光輝臨走前說的那句話。
「根哥,別和這種小人計較,走,今天贏球,全體隊員聚餐。」蘇建軍拉了柳根一把。
「其實他的技術蠻不錯的,身體對抗能力很強,打中鋒應該很有衝擊力。」柳根說。
「這傢伙占著他爸當官,在法醫系充當老大,脾氣沖得很,陸指導不喜歡他這樣的人。」蘇建軍說。
「踢足球跟他爸當不當官有啥關係嘛,我倒覺得有脾氣是好事嘞。」柳根扭頭又朝走遠的楊光輝看一眼。
「他爸是咱們南海刑偵支隊的支隊長,有名的法醫,外號『火眼』,還是咱們學校法醫系客座教授呢,經常給法醫系的學生講課,而且啊,我聽說,他爸和李校長,大學時是好哥們……」蘇建軍邊走邊給柳根說。
柳根也就那麼一聽,沒往心裡去,他確實很欣賞楊光輝的那種彪悍的玩命逼搶功夫。
「柳根,你的腳怎麼樣?」錢壇和陸教練走過來問。
「呵呵……不礙事,小腿肌肉受點傷。」柳根回答。
「明天上午和藥學院的比賽,你別上場了,這幾天做一些恢復訓練。」陸教練說:「下周六,我們和南海師大有場友誼賽,你必須一個星期內養好傷,備戰這場比賽。」
隊員聚餐,在大學路一家海鮮餐館里,柳根惦記著醫院那邊死人召喚的事,先回了趟宿舍,把他吃飯的地點告了祥子,讓祥子收到護士站的電話號碼,立即到餐館找他。
祥子已經把白大褂和口罩洗乾淨,晾曬在男生院陽光照射到的地方,那樣幹得快一些,希望在下一個傳呼來之前能幹透。
好在傳呼一直沒響。
這一夜,柳根做了個惡夢,夢到白天抬的那個死人睜開了眼睛,還哭了,但流出來的不是淚水,而是血滴,給柳根哭訴他是被人害死的,是那個戴眼鏡的主刀醫生割斷了他胸腔里的一根動脈而死的,並說他斷了的兩根肋骨,並沒傷到要害,只需要接上,三兩個月便能恢復,可卻因為這次手術,送了性命,害得讓自己老婆年輕輕的成了寡婦,讓孩子沒了爸爸……
柳根被這一個夢給驚醒,拿起床頭的呼機看,時間是一點多,他靜靜地躺在床上,回想著這個夢,腦海里忽然想到走進陳永生辦公室看到的情景,他桌上的燈箱掛的那兩張x光片,不正是斷了兩根肋骨嘛。
難道這個死者死在了梅老師丈夫手術刀下?
柳根腦子裡冒出這個念頭。
而此刻,陳永生和梅迎春兩夫婦,雙雙躺在大床上,陳永生正在繪聲繪色的給梅迎春講述白天手術失敗的經過。
梅迎春被陳永生摟抱在懷裡,她的臉頰有些紅腫,儘管耳朵聽的是陳永生講述,但她的心,卻還在回味下午因想到柳根而感到身體那種久違的顫慄快感。
「患者左右兩邊各有一根肋骨骨折,在手術前,我仔細的看了x光片,這本來只是一個很平常的胸外科手術,儘管需要開啟兩邊的胸腔,但對於我來說,並不是很難,可難的是,患者左邊折斷的肋骨,有一頭傾斜著插進了左肺部……當我把右邊肋骨接上,準備接合左邊肋骨的時候,為了從左肺部拿出那節刺破肺的斷骨時,我握住手術刀的手,不知為何忽然感到沉重無比,像是手術刀引導著我,而不是我在控制它……鋒利的刀鋒割破了他的肺動脈,一股血柱忽然從裡面像紅色的噴泉冒出來……我發誓,我想儘快止住血的,想把割破的動脈管壁縫合的……可是……我的手卻不聽使喚,手指抖個不停,我無法找到被割破的血管壁……」陳永生渾身開始顫抖,把梅迎春摟得更緊:「迎春,你感覺到了嗎?感覺到我當時雙手在死者血糊糊的胸腔里四處翻找了嗎?咦……你在聽我說話嗎……」
陳永生稍微離開梅迎春一點距離,雙手捧住她的臉說:「迎春,我需要你,只有你的身體,才能讓我的手不再顫抖,在你的身體里,我才感覺自己是個真正的男人,你的身體能給予我強壯的力量……」說著,他把毛巾被一把撤掉,讓一絲不掛的梅迎春完整的暴露在他眼前,然後雙手抓住她的腳踝,往兩邊使勁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