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情人遊戲

  現在，一切的證據都充滿著離奇的巧合。秦二民的遇害已成既定的事實，兇手也極有可能是一名男性。但是警察走訪了秦二民的同事，親友，並沒有發現跟誰有過特別大的衝突和矛盾。而對於案情的發展來說，大家都是相信科學的，小志能夠夢到這樣關鍵，具體的場景，不得不讓人產生巨大的懷疑。正常情況下，除非一個人親自去過一個地方，才能產生具體的描述，不然，就算小孩子隨意撒謊，也不可能撒的這麼有鼻子有眼的，可是，一個11歲的未成年，又能做些什麼呢？


  作為小志現在唯一的監護人，小志的媽媽雖然在身體上沒有太大的可能性去傷害丈夫，但是因為她的種種奇怪的蛛絲馬跡，警方決定還是從她開始，重點偵查。


  看守所內。胖警察對李紅梅展開首輪盤問。


  「叫什麼？」


  「李紅梅。」


  「年齡，職業。」


  「33歲，無業。」1

  「你平時跟你丈夫的關係怎麼樣，能聊聊嗎？」


  「還，可以的。」


  「是嗎？可是你丈夫失聯之後也沒有看到你多著急，反而足不出戶的，處處小心翼翼。你是不是怕被別人發現什麼你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我只是害怕，我讀書少，也沒主心骨，平時大部分事情都是他爸爸做主的。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平時除了接孩子上下學，你都做些什麼？」


  「當然是做做家務，買買菜什麼的，也沒別的事。」


  「是這樣嗎？你沒有什麼，特別的朋友之類的？」


  「警察同志，您這是什麼意思？這話就奇怪了。」


  「我們走訪你的鄰居，有人跟我們反映，看到過同一個陌生男人多次去過你家裡，而且是白天，看起來鬼鬼祟祟的。每次都帶個帽子。他是誰？」


  李紅梅的左手使勁的搓著自己的鼻頭，彷彿感覺很癢。她的眼睛快速的眨著，有些慌亂。


  「我表哥。」


  胖警察把手裡的記錄筆啪嗒一聲放到了紙上，然後盯著李紅梅的臉說道：「這個人的真實身份我們已經通過小區監控錄像取證了，通過特徵我們會很快比對出他的身份的。你最好直接說出實情，不要給自己挖坑。」


  「好，我說。」


  那是兩年前的秋天，秦二民因為長期和李紅梅爭吵，夫妻生活不合，加上家裡的花銷越來越多，丈夫一氣之下選擇去條件艱苦，但是工資待遇還不錯的外地輾轉打工，一年也不打幾通電話，更別說回來了。時間一長，李紅梅的心也不甘寂寞，在超級市場結識了賣肉的師傅老鄭，一來二去，兩人就勾搭到了一起。為了避嫌，老鄭每次都是趁著白天孩子去學校的時候，帶上口罩帽子跑去李紅梅家裡，一呆就是一個多小時。不過在鄰居的眼裡，老鄭的體貌大家都再熟悉不過了，因此他們倆的混事也成為了四周間一個公開的秘密。


  李紅梅和胖警察在黃色的燈光下持續著嚴肅的對話。


  「他不止一次勸我趕緊離婚，有時氣急敗壞的，還威脅我拍照片，要發給我老公看，都讓我拒絕了。」


  「秦二民知道他的存在嗎？兩人之間有沒有發生過衝突？」


  「沒有，我老公一年也不回來幾次，我們夫妻感情也很冷淡。只是老鄭說過，他不想一直這麼偷偷摸摸的了，遲早要做個了結的。」


  「他說的了結是什麼意思？你怎麼理解的？」


  「這，我也不知道啊！我當時以為他只是說說氣話的，怎麼會想到那麼壞的地方去呢！但是我對老天爺發誓，我從頭到尾真的沒想過害自己老公的！我們畢竟有孩子，他是孩子爸爸，我和老鄭也只是滿足於那種關係，我沒想過跟他再結婚什麼的，孩子是不能找后爸的。」


  李紅梅的右手三指舉過頭頂，信誓旦旦。儘管，從目前提供的情況來說，她仍有很大的作案動機和嫌疑，並且，與情夫合夥謀殺的可能性極大。


  話說另一邊，小志因為受到打擊，已經在醫院住了好幾天了。李紅梅暫時委託淑離他們幫忙照看著。醫生說，小志的身體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主要是精神上的刺激，醒來之後就一直是混混沌沌的狀態。他喜歡蹲在角落裡面玩石頭，折東西，畫出的圖案，折出的形狀都很抽象，不知道是在表達怎樣一種思緒。


  醫院走廊里，醫生急匆匆的腳步，和病人蹣跚的背影，組成了一種特別的節奏。


  「你是秦志向的家屬嗎？」一位帶著眼睛的精瘦的醫生拍了下站在病房門口的淑離。


  「額，對。」


  「孩子好的差不多了，接回去吧。」


  「可是，我看孩子精神狀況好像還不是很好。」


  「他身體沒什麼問題，精神方面也正常。小孩子嘛，回去哄哄就好了。」


  「那怎麼行呢……這」


  「得，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去市裡面專門的精神病院去掛個號，縣裡面現在就一個醫院，好多比他嚴重的病人都在等著這個床位，回家休息，他會恢復的更快，好吧。」醫生不耐煩的瞪了淑離一眼，走開了。


  淑離陷入了糾結當中，雖然照顧小志的時間不長，但是自己也有很多工作纏身，又身處異地，能做的事並不是很多。而李紅梅那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洗脫嫌疑，有個說法。萬一李紅梅是有罪的，那小志以後，該怎麼辦呢？


  「淑離姐姐，我不想回家。」小志坐靠在病床上，難得開口說了句話。


  「那你想去哪？你不要等媽媽了嗎？媽媽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我不要回去了。」小志突然笑了一下。


  「姐姐，你能帶我走嗎？我可以睡在沙發上，地板上，我可以給你掃地，擦桌子，我不要禮物，不要新衣服，你只要讓我有個地方住著就行，好不好？」


  淑離抱歉的看著小志，竟一時說不出話來，她想幫他，可是這件事，對一個沒結婚的年輕女孩來說，意義太大了。


  「沒關係的，我逗你呢，我還要等媽媽回來。」小志攥著手裡的石頭子，又在角落裡玩了起來。


  「小志.……」


  "你回去快把我的媽媽救回來吧，我會在醫院乖乖的，姐姐。"小志頭也不回的說著。


  第二天，淑離和大斌來到派出所，問了下最新的案情進展。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老鄭竟然是無辜的，他有著充分的不在場的證據，而關於兇手的一切指紋，腳印都已經被事先處理過了，根本無從進行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