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人面獸心
蓮生透著那窗帘中的一絲縫隙中的光，內心有一種想要阻止的衝動。不過好在這女孩已經停了下來，只是精神狀態依舊恍恍惚惚。不知道為什麼，在那一刻，他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夠盡自己的所能去保護那個女孩。不論有多大的困難。
一天下午，小女孩出來準備買一件文具，然後回學校上晚自習。
「小雪！」蓮生穿著一身衛衣站在門口，就像是一個剛上大學的青澀學生一般，一笑便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來。
「蓮生哥哥！」小雪驚訝的雙手捂著嘴巴，：「你怎麼會在這裡？還有！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因為我對我的小粉絲們都很關心啊。嘿嘿。」蓮生摸摸他的頭，用富有磁性的聲音說道。
「你來這裡做什麼呀……」小雪害羞的問。
「當然是來看你了……」
「我？」
「對啊，就是你。走吧，跟我出去玩吧。」
「什麼？不行！我還有很多功課要做！我們晚自習很嚴的！」
蓮生笑了笑說：「放心吧，我們先去，回來我自有辦法。嗯？」
小雪局促的把雙手插在衣服兜里，咬著嘴唇在猶猶豫豫。
「怎麼了？你不相信蓮生哥哥是好人？」蓮生也雙手插袋，微笑著：「如果你不相信，我也不勉強你，畢竟女孩子要注意安全一些。」
小雪思考了片刻，然後抿了下嘴堅定的說道：「帶我走吧，蓮生哥哥，我早就不想在這呆著了！」
蓮生憐惜的看著小雪，輕輕抓住她的手腕乘坐公交車去了遊樂場。
夜晚，遊樂場的燈明亮的開著，把五顏六色的海盜船，摩天輪照映的更加絢爛，只是他們都在安靜的運行著，沒有了白天那麼多喧鬧的聲音。兩個人興奮的站在門口，卻被告知已經關門了。
「怎麼辦？蓮生哥哥。」小雪失望的看著他。
蓮生寵溺的看著小雪，拉著她來到了一處側門。這鐵門是橫豎的柱條拼接而成。因為長期廢棄已經生鏽，掉了色。蓮生半蹲著，讓小雪爬到自己的肩上去。小雪捂著嘴偷笑了一下，然後擼起袖子，從蓮生身上爬到了門上面的橫杆。
「蓮生哥哥，該你了！」蓮生笑而不語，直接用一根鐵絲打開了那門的鎖，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你是故意的吧！」小雪忍不住嗔怪起來。
蓮生帶她走到一大片草坪上，此時的遊樂場正是童話一般的五彩繽紛。他讓小雪坐在一個鞦韆上，然後從背包里掏出一把東西來，排成一個星星的形狀，點燃。「哇！」白色的冷煙花像倒置的瀑布一樣，瞬間迸發出來，進而變成一個完整的形狀，流光飛舞，光彩奪目。小雪雙手托著腮，眼睛變的水汪汪的，彷彿一瞬間把這美好的一切都融入了兩滴淚之中。
「真好看……」
「小雪快樂的樣子最好看。」蓮生用手指擦了擦她臉上的眼淚，然後撫著她的肩膀說道：「為什麼不開心呢？告訴蓮生哥哥，說不定我可以幫你。好嗎？」
「你真的可以嗎？」小雪閃爍著淚眼問道。
「哥哥向你發誓，一定會盡我所能。」蓮生伸出三隻手指。
「可是我說完后，你還會像現在這樣對我好嗎？會覺得我是個骯髒的人嗎？」
蓮生停頓了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可是過了幾秒，又十分樂觀的說道：「在我的眼裡，你一直都是最好的女孩。不會改變。」
「我恨我的班主任，他是畜生。」
小雪哭訴著講出了自己痛苦的過去。
剛上初二，小雪便被分到了快速班，那是一個全校前50名的學生才能「光榮晉級」的班級。負責他們班的是一個年紀40出頭，身材微胖，卻十分和善的老師。他的課生動而幽默，很少對學生髮火，尤其對女學生更是從學習到生活，照顧的無微不至。小雪因為長的漂亮，人又文靜，很招人喜歡。新學期剛開始，她就被老師任命成了學習委員。經常來往於教室和辦公室之間。
「有一次上晚自習的時候，他讓我去辦公室幫他一起批改作業。沒想到，他是有別的心思。」
那是個宿辦合一的學校，對於老師來說，辦公室就是他的宿舍。小雪安靜的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幫老師審完前半部分的卷子。她認真的拿著紅色的筆圈改著，兩條腿緊緊的並在一起，腰部打直，露出玲瓏的曲線。
老師挪動了下椅子，靠近著她。她雖然覺得有些不自在，但忍住沒做什麼反應。突然，老師冷不丁的把一隻粗糙的手放在她的一條腿上，說道：「批的怎麼樣了？」
小雪嚇的一下子從椅子上彈了出來，臉紅的像一個紅透的蘋果。
「坐下。」老師用一種嚴肅的口吻命令著。小雪戰戰兢兢的坐了下來，她的每條神經都緊繃著，像一尊雕塑一樣僵硬。老師不慌不忙的走了過去，把門給發鎖住，傳來彈簧「嘭嘭」的撞擊聲。
「劉老師……我可以回去嗎？」
「卷子沒批完，怎麼能回去呢？」劉白從後面抱住了她，用鼻子在她的耳後開始磨了起來。
「你，你幹什麼，老師，不要這樣！」小雪想拚命的掙脫，可是她那單薄的身子就像一團棉花一般，被劉白輕鬆的掌控在懷裡，他用雙臂緊緊的鉗住她，然後兩隻粗糙的手開始在小雪的身上遊離了起來。這個身體還沒有發育完整的姑娘，對他來說，反而有著一種特殊的吸引力。小雪不斷的反抗著，她的指尖拚命的向前伸，把卷子都撥弄了下來，希望能夠換來一點聲響，引起外面老師的注意。「老師，我求您……」小雪拚命的搖著頭，滾燙的淚珠開始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她的手腕被老師捏的發青，自己的力氣也很快便所剩無幾。劉白變本加厲的把將小雪從椅子上拽了起來，接著推到了床上，熟練的一邊用手拉開小雪校服的拉鏈……
「你放開我！放開……」小雪用纖細的手指去抓撓壓在自己身上的恐怖野獸，不一會兒手臂便被壓的抬不起來了。劉白慌張的扯出被子的一角將她的嘴巴堵了上去，「你給我老實點兒！」小雪被憋的漲紅了臉，瞪大著雙眼，瞬間蹦出了幾條紅血絲。而此時的老師，正在上下其手的對她進行著侵犯，一步步，就像禽獸撕咬獵物一般！
小雪就像一隻慢慢被凌遲的活羊，一邊任人宰割，一邊忍不住肉體的痛苦而發出低聲的嗚咽。
二十分鐘后，小雪掛著乾燥的淚痕，雙眼紅腫的臉滾打爬下到了地上。
「雪，你……你沒事吧。」劉白本來對這件事非常的淡定，但是此時看到她這樣精神失常的模樣，心裡也慌了起來。
小雪先是茫然的遲疑了幾秒，然後大聲的尖叫了起來。「給我小聲點！」劉白著急的開始穿鞋，小雪發了瘋一樣在辦公室的門扶手上來回拉扯著，發出了「咣當咣當」的撞擊聲。
「劉老師！」一位女老師聽到聲音走到了門前。「沒事吧。」
劉白慌張的隨意整理了下房間，然後假裝淡定的開了門。「袁老師啊！」
「怎麼了你這是，動靜這麼大？」
「哦，沒事沒事，呵呵，這不學生最近沒好好學習，我正訓她呢，女孩子就是臉皮薄，說兩句就受不了了。」
「喲，這不是小雪嗎？挺好一孩子啊！」袁老師看著低著頭，頭髮亂糟糟的小雪，「老師說什麼也是為了你好，是不是，要聽進去才行啊。」
小雪再也忍不住了，一隻手捂住半個臉飛奔了出去。她回到了安靜的自習教室，躲到角落的課桌上趴著哭了起來，大家聽到聲音，紛紛竊竊私語起來。小雪立馬又憋住了眼淚，一個人跑著去了操場。
「那是我最黑暗的一個晚上，我覺得我的一生都已經完了。我從一個自信的女孩變成了一個走路都要低頭的膽小鬼。我覺得我的身上已經刻滿了各種骯髒的字，隨時可以被大家看到后，大聲的讀出來。」小雪的頭埋在蓮生的懷裡，悲哀的傾訴到。「我不知道是不是生來就是個禍。那件事之後，我努力想忘記那個恐怖的夜晚，可是，這只是我噩夢的開始罷了。」
小雪曾經做過內心極度的掙扎，她曾經想要回去告訴媽媽，可是媽媽是個重男輕女的人，只會覺得是自己不自愛才會受到侵犯。她想要去告訴學校的領導，卻害怕成為全學校的笑柄，哪怕過個十年八年還是會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說自己的輕賤。而她做錯了什麼呢？什麼都沒有。在這樣的環境下，公眾對於男女的寬容度總是大相徑庭的，哪怕自己也曾經遭受過類似的傷害。經過一番考量，這個心思簡單的女孩還是決定把這一切永遠藏在心底，然後專心學習。她變的更加文靜了，說的準確點，是孤僻，幾乎不講話，課間的時候除了上廁所，就紋絲不動的在那裡坐著。她希望避開她想忽視的一切，可，又哪能那麼容易呢？
每到夜晚一來，就是劉白作為班主任盯課的時間，小雪雖然假裝專心致志的看書，心裡卻像裝著一顆隨時會被引爆的炸彈一樣恐慌。劉白不再叫小雪去辦公室，而是恬不知恥的在教室里下起了毒手。也許他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自習課的時候，他不是讓小雪做到講台桌旁陪自己批卷子，就是乾脆把她調到僻靜的角落裡，然後不經意間上下其手，讓小雪有口難言。
一個月後，小雪再也不想去學校了。她開始以各種理由逃學，缺課，時間一長，她的成績便直線下滑，落到了倒數幾名的位置。學校規定，每個學期的后十名同學都要被轉到普通班。而普通班的前十名則會轉入快速班。
「太好了。那個時候我想，我的人生又有了一點點希望，只要逃離了他的班級，讓我做差生我也願意。」
總是想法趕不上變化。狡猾的劉白私改了卷子，以重新計分為由，把小雪批到了后十五名開外。她就像一隻已經斷了一隻翅膀的小鳥，再也飛不起來了。一次體育課上，班主任吹著口哨訓練著長期補習的身體孱弱的學生們。他再次找理由把小雪拎了出來，借口去拿器材，然後讓其他學生圍著操場跑圈。
「為什麼老師總對她那麼好，哼！」幾個女同學一邊排排著隊，一邊不平的議論起來。
劉白沒直接去器械房，而是繞過去，走到了房子後面。那是一小片雜亂的樹林，學校還沒有開發的空地。小雪驚措的看著四周，唯唯諾諾的想要離開。劉白把她逼到一顆粗壯的樹下，一下子拽下了她的褲子.……
「我一直在想，他到底是人嗎？怎麼會有這樣的一個畜生來當我的老師。」小雪的語氣變得沙啞而平靜起來。「我的衣服上，後背，大腿上都沾滿了土。他再次從我身上爬起來之後，我的眼睛看著天空，灰灰的。我覺得自己的身子就跟那些任人踐踏的土一樣，毫不值錢。」
蓮生一言不發，輕輕的用一隻胳膊攬著小雪的肩膀，讓她放心的發泄。
「蓮生哥哥，我是不是很骯髒的人？」
「不是，小雪。你是個很好的女孩。你沒有任何的錯。」
「可是.……我的身體……」小雪又開始嗚咽起來。「我覺得自己只剩下半條命了。每天都很辛苦的活著。」
「千萬不要這麼說，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蓮生的雙手托著小雪的下巴，「記住，不論任何時候，不要用別人的錯誤去懲罰你自己。那些犯罪的人，自然會有報應的。」
「沒有報應的，沒有人去在意的，所有的人都很冷漠.……」
「我說過，還有我啊，」蓮生拍了拍胸脯，「你的蓮生哥哥既然答應了你，就會像一個英雄一樣去保護你的！」
小雪黑色的眼睛里彷彿瞬間閃過一個像冷煙花一樣的火，不知道為什麼，當對面的這個男人說出這樣的話時，直覺告訴她應該去選擇相信。蓮生伸出一根手指，微笑的說道：「不過你要答應我，以後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要好好的活著。不要再做傻事了，知道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