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 真相很殘酷
“王妃讓你來做什麽?我說了不回去就一定不會回去的,再說了,我也沒有這個臉去見王爺和王妃……”
“為什麽?采蓮都已經被賣了,以後再也不會出那種事情了,為……”
“你說什麽!”
琳琅被無煞突如其來的暴怒嚇到,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尷尬的打著哈哈,心裏無比懊惱,嘖,瞧自己這張破嘴!
“你說什麽?采蓮怎麽了?”無煞大步走到琳琅身邊,死死擒住她的胳膊,表情猙獰,情緒激動。
無煞力氣很大,琳琅感覺自己的胳膊都快要被拽下來的時候,這才無奈的抬眸和無煞對視,“你先放開我,所有的事情我全部都告訴你。”
無煞聽言放開手,轉身坐到了椅子上,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采蓮昨天就被王爺賣了,聽說還是一個大戶人家,雖然路途遙遠,但一家人都是善良之人,想必采蓮在那裏會過得很好。”隨著琳琅的敘述,無煞緊緊的抓住了椅子的扶手,瞪著眼睛喘著粗氣。
“不過你別激動,對她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出路了……還有一件事,就是王府裏的劉管事自盡了,原因就是他受奸人所脅暗中給王爺下毒被人發現了。”
“劉管事?王府裏的奴才素來不能隨意進出後院,他怎麽可能有機會給王爺下毒?”無煞眯著眼睛,一臉的不相信,他竭盡全力壓抑著全身的憤怒,用最後的耐心聽琳琅解釋。
琳琅搖頭,走過去坐下,又說“他沒有機會,可是別人有……那人正是采蓮,昨天我親眼看見她偷溜進思軒閣給王爺的飯菜裏下毒,王妃已經證實了……後來她和劉管事全都招了,這段時間王爺身子不適也是因為采蓮一直在藥膳裏動手腳,若不是王妃求情,恐怕采蓮早已經被移交官府,毒害皇子這可是掉腦袋的死罪!”
無煞劇烈的搖著腦袋,怔怔的盯著前方,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采蓮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我知道你們見不慣她,那也沒有必要如此陷害她……”
“師兄!我沒有那個閑工夫去陷害她,王妃更沒有!隻是王妃早早地都發現了采蓮的不對勁,就是因為相信她這才一直留著她,可最後她卻幹出這種事情來……你還要讓王妃怎麽辦?把她留在王府繼續毒害王爺嗎?”
無煞低頭大喘著氣,一手捂住胸口的劇烈疼痛,跌倒在地。
“這麽說……最傻的人就隻有我對不對?她故意和我交歡,惹得王爺王妃隻注意這件事情,這樣她才有機會繼續下毒是不是?”
琳琅擔憂的看著無煞,無聲的點了點頭,真相很殘酷,但這就是現實。
無煞突然大笑,直到飆出眼淚他才停止,“哈哧哈哧”的喘著粗氣,仰麵靠在椅子上,很久,他痛苦的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琳琅知道自己留在這裏也幫不到無煞,隻能先行離開,默默給桌子上放了一袋子銀子後隨即離開,臉上掛著濃濃的擔憂。
一連過了好幾天,這件事仿佛石沉大海一般,琳琅再也沒有聽到關於無煞的任何消息,不由得灰了心,終日沉默寡言的待在思軒閣裏,就連平日裏最喜歡吃的點心也絲毫提不起她的興致。
夏清歌得知後,隻是點了點頭說“順其自然吧。強扭的瓜不甜。”
其中的緣由櫻月並不知情,她隻是擔心琳琅的身體,費盡心思的給琳琅開小灶加餐,可後者也是潦草敷衍兩句就離開了,害得櫻月心情也低落了好久。
元乾六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天大雪。
這樣糟糕的天氣,門外迎來了一位胡子拉碴的青年男子,他身穿黑色棉衫站在站在王府門口,抬手拍了拍身上的雪花,這才抱拳朝著門口的侍衛說道“在下無煞,有要事告訴王爺,還請諸位通報一聲。”
幾個侍衛麵麵相覷,猶豫再三還是點頭答應,轉身大步就進了王府,一點兒也不敢耽誤,畢竟無煞還在王府當職的時候,他們就得了他不少好處,如今他有難,自然是要竭盡全力幫助的。
“王爺在這裏嗎?小人有事要通報一聲,還請櫻月姑娘行個方便。”
侍衛到了思軒閣門口的時候,正好櫻月抬頭看過來,所以侍衛朝她抱拳朗聲說道。
櫻月想了想揚聲讓他進來,自己則先進去通報,侍衛進去的時候,顧承軒正靠在軟榻上休息,夏清歌坐在他旁邊仔細給他按摩著。
“王爺,王府門口有人相見王爺一麵,說有要事相告。”
“不見。”顧承軒想也不想的拒絕,他今日困乏,沒有心思處理其他事情。
“可是……那人是無煞公子。”侍衛吞吞吐吐的又重複了一遍,話落,屋子裏的人神色都變了,抬眸朝他看了過去,有的帶著說不盡的深意,有的則是欣喜萬分。
“讓他進來吧,王爺就在這裏等著他。”夏清歌轉身替顧承軒回了侍衛,後者低頭就退了出去,一路狂跑。
“誰讓你自作主張了?”顧承軒似乎有些不悅,瞪了夏清歌一眼。
夏清歌聽言,不急不慢的站起身福了福身子,低著頭十分順從的說道“臣妾知錯,請王爺責罰。”
空氣中沉默許久,顧承軒才輕輕揚手讓她起來,無奈的閉上眼睛,夏清歌仿佛吃準了自己隻吃這一套,動不動就一臉無辜的請罪。
夏清歌眼底閃過一絲得意,斂眸坐在椅子上繼續按摩,側頭輕聲吩咐“去備一壺熱茶過來,外邊天冷,一會兒先讓無煞公子暖暖身子。”
櫻月點頭退了出去,一出門就迎麵撞上了無煞,心裏“咯噔”一下,慌亂的福了福身子,低著頭就跑開了。無煞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收起心裏的心思走進屋裏,他自然聽到了王妃的囑咐,有些受寵若驚罷了。
“無煞拜見七王爺,七王妃。”無煞進屋,撩開衣袍雙膝跪地,朝著兩人重重磕了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