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情字難割
顧承軒冷淡的點點頭,就被無痕推著進了王府,他和夏清歌二人,誰都沒有事先商量好,但兩人都直直往明月閣走去,雖然進宮隻有幾個時辰,但對於一個受傷的人來說可不止是幾個時辰,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檢查一下無煞的傷勢,隻不過一推開門,他們都傻了。
隻見無煞半倚在床頭,一手拉住采蓮的柔夷輕撫,臉上掛著濃情蜜意一般的溫柔,而采蓮則是一副嬌羞的模樣,眉眼間頗有小女兒的嬌態。
這兩人聽見門口的動靜,齊齊回頭看過去,采蓮一把抽出自己的手起身站在一旁,而無煞臉上則是滿滿的失落之意。
“王妃……”采蓮垂著頭訥訥的叫了一聲,似乎是十分不好意思,但誰都沒有看見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精光。
夏清歌和顧承軒無聲對視一眼,隨後她飛快的瞥了櫻月一眼,隻見後者眉頭微蹙,眼眶微紅,但還是緊抿著唇瓣站在身後,仿佛根本沒有看見那兩人的親昵。
“唉。”夏清歌無聲歎了口氣,邁步走了進去。
“采蓮,你為何會在這裏?”
“回王妃的話,采蓮在思軒閣裏左右也是閑著,所以便想著過來看看無煞公子。”
夏清歌緩步走到無煞床邊,極淡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對她的解釋頗有微詞。
“好了,你先回去,晚點再談今天的事。”
采蓮頓了頓,緩緩的福了福身子。
“采蓮遵命。”隨後她狀似毫不在意的瞥了無煞一眼,目光所及全是對方的柔情蜜意,懸著的心才微微放下,低著頭快步走了出去。
隨著門一聲輕響,屋子裏頓時陷入了安靜。無煞捂著胸口坐起身子,誠摯的看著夏清歌。
“王妃,我們是真心相愛的,還請王妃不要怪罪采蓮,今日之事全是無煞一人自作主張,王妃要懲罰就懲罰無煞一人好了。”
顧承軒冷冷瞥了他一眼,低聲喝到“胡鬧!本王對此事平日裏雖然沒有嚴加管教,但你跟了本王數年應當有所覺悟,如今你這樣做,是給王府裏其他人做了什麽帶頭作用?”
“屬下知錯,請王爺責罰!”無煞起身跪在顧承軒麵前,但臉上還是決絕的表情,看樣子並沒有因為顧承軒的嗬斥而放棄。
夏清歌幽幽歎了口氣,自古情這個字,有誰能夠割舍得下?
“算了,無煞還有傷在身,餘下的事以後再說吧。”夏清歌在一旁勸慰道。
顧承軒抿了抿嘴,滑動輪椅徑直出了大門,似乎是被無煞的舉動氣的不輕。
而無煞也緊皺著眉頭,平日裏他對王爺唯命是從,為何如今他連自己愛的人都不能選擇?難道自己對王爺的恭敬在這裏什麽都抵不上?
這是第一次無煞對顧承軒心生不滿,主仆二人也是第一次開始有了嫌隙。
夏清歌努努下巴,示意櫻月上前扶起無煞,可櫻月卻垂著眸裝作看不見,無奈,夏清歌隻能讓琳琅過去。
琳琅的手一觸碰到無煞就被他狠狠甩開,他惡聲惡氣的看向琳琅。
“你是不是也不同意我和采蓮?采蓮絕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平日裏你對她頤氣指使也就罷了,從今往後,你要是膽敢欺負她半分,別怪我不記同門之情!”
“無煞!”無痕喝到,走過去按住無煞的肩膀,低聲訓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麽!這可是琳琅,況且王妃還站在這裏,你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他這才回過神來,怔愣的轉過頭看著琳琅,他試圖拉住她的手解釋,可卻被後者躲開。
“王妃恕罪,無煞……失禮了。”
夏清歌笑眯眯的看著無煞,“無妨,本宮先替你看看傷口,這件事日後再說。”
這時候,就算無煞還想為采蓮求情也沒有辦法,隻能順從的躺在床上,看著王妃給自己把脈檢查。
夏清歌從裏到外看了一遍,發現並沒有什麽異常的地方,交代好無痕仔細照顧無煞,便帶著兩個婢子離開。
主仆三人走到王府花園的小路上,夏清歌突然頓住腳步,猛的轉身看向兩人。
身後的兩人措手不及的頓住腳步,甚至都來不及收起眼眶中的淚水,就被夏清歌看了個正著,極不好意思的垂下了頭。
“你們哭什麽?”夏清歌歎了口氣幽幽問道。
琳琅吸了吸鼻子,說道“王妃,琳琅和無煞無痕三人師出同門,自小相互依靠早就將對方視為一家人,如今無煞竟為了一個外人這樣和琳琅說話,我不服,我定要揪出采蓮的陰謀來,到時候看他怎麽解釋!”
“既然是一家人,又何必為了一個外人生氣?再說了,如今他們的事情還沒有定下,櫻月你也不必失落。”
櫻月麵色一紅,垂眸低聲說道“奴婢不知道王妃在說什麽。”
“櫻月,你也喜歡無煞嗎?”反倒是琳琅,直接轉過頭大刺啦啦的問,但為何她一點也沒有看出來櫻月的心意呢?
“相比之下,我還是更想讓櫻月當我的嫂子。”冷靜下來的琳琅幽幽的說著,心底頓時有了打算。
和采蓮比起來,到底還是她更了解無煞一些,再說了,這麽短時間他們能培養出什麽感情?俗話說得好,隻要鋤頭舞得好沒有牆角挖不倒。況且他們兩個八字還沒有一撇呢,若是自己在這時候幫助櫻月得到無煞的關注,到時候……
想到這她嘿嘿一笑,豪情萬丈的拍了拍櫻月的肩膀。
“沒關係,我來幫你。”說完,狹促的衝她擠了擠眼睛,看得後者一陣臉紅。
夏清歌失笑搖頭,沒想到素來不親近的兩個人竟然因為此事親密起來,不過,這倒是一個好兆頭。
三人心中已經有了各自的盤算,又接著往回走,一路上琳琅都在給櫻月普及無煞的喜好,而櫻月也特別搞笑,一邊說著自己不需要,一邊又暗自記下。
回到思軒閣的時候,采蓮正直挺挺的跪在院中,一聽到身後有動靜,急忙收起心裏的盤算,越發恭敬的垂著頭。
夏清歌路過她身邊的時候,竟看也不看的直接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