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好詩
底下的夏清歌和離萱兒齊齊行了一禮,互相瞪了對方一眼就朝著自己的座位過去,琳琅還不等她走近就迎了過來。
“王妃真的是太厲害了,真的是太好聽了!”琳琅語無倫次的誇著夏清歌,然而翻來覆去就是這麽兩句話,再也找不到別的形容詞。
夏清歌失笑搖了搖頭,慢步過去坐到顧承軒身邊,挑眉問道“王爺覺得臣妾表現如何啊?”
後者緊盯著她不說話,良久輕輕頜首,薄唇輕啟“不錯。”隻是這簡單的兩個字就讓夏清歌笑彎了眼睛,罕見的吐了吐舌頭,十分俏皮的眨巴了一下眼睛。
“那接下來王妃打算怎麽辦?”顧承軒隨意問道。夏清歌會彈琴他並不驚訝,因為夏清歌的生母出身名門貴女,這些東西自然是樣樣精通,也或許是夏清歌得了她的真傳,從小耳濡目染就會了呢?
可是這詩,顧承軒是真的不敢保證夏清歌能應付的了,就算她識得字,讀過書,這詩也不是說做就能做出來的,況且還是父皇出題,就算是自己有心想幫她提前作一首詩也是有心無力啊!
“王爺著急什麽?臣妾就不信離萱兒比臣妾還能胡扯?”夏清歌毫不在意的說道,隨手撚起一塊糕點放進嘴裏,輕輕抿了一口。
胡扯?
聽此顧承軒立刻閉上了嘴,他確實承認,比起胡扯,隻要夏清歌敢認第二絕對沒有人敢認第一!
“比試開始。”就在這時,李公公朗聲說道,夏清歌立刻放下糕點起身,輕輕擦了擦嘴邊的碎渣,抬腿往大殿中央走去。
“夏清歌……”
夏清歌疑惑回頭,隻見顧承軒欲言又止的看著自己,頓了頓隻是隨意擺了擺手。
“沒事,你去吧。”
她不解的轉過身走到大殿中央,隻見顧岸拿起毛筆在紙上仔細斟酌後寫下幾個大字,隨後交給了一旁的李公公,後者拿著紙走到高台邊緣,朗聲道“以怨為題,請兩位各作一首。”
“怨?”這是什麽稀奇古怪的題目,皇上為何會突然想到這個字?在這個場合作一首充滿怨氣的詩,似乎並不太合適吧?
眾人紛紛摩挲著下巴思索,就在眾人糾結的時候,夏清歌已經一手扶著衣袖,一手拿起毛筆在宣紙上龍飛鳳舞的書寫著,整個過程中沒有絲毫的停頓,動作之連貫讓眾人咂舌。
離萱兒心生不甘,也拿著筆寫起來,不過她剛寫一兩個字就舉著筆愣一會兒,過會功夫想到了又繼續寫,當她寫完一首詩的時候,夏清歌早已經停筆放在一旁,亭亭玉立的站在那,特別是她一襲白衣,看上去就像蓮花一樣出淤泥而不染。
“呈上來吧。”顧岸吩咐道,立刻有宮女從高台上走下,輕拿起兩人的宣紙捧在手心,高高的舉過頭頂又重新走上台階放在顧岸麵前。
顧岸一手拿著一張,也不知道誰是誰的,隻覺得有一張字體宛若驚鴻,矯若遊龍,力度之大已經透過厚厚的宣紙,他的目光瞬間一亮,放下另一張輕聲念了出來。
“歲歲金河複玉關,朝朝馬策與刀環。三春白雪歸青塚,萬裏黃河繞黑山。”
“好,好詩!”顧岸念完一遍,忍不住點頭誇讚,冷靜下來後又仔細念了一遍,隨後遞給旁邊的李公公讓他傳閱給眾人看看。
結果看過的人都紛紛點頭,有的是因為夏清歌筆走龍蛇的大字,有的是因為她作出這難得的好詩來。
“通篇沒有一個怨字,卻字裏行間都讓人感覺到怨恨之情,足以使人蕩氣回腸!七王妃是怎麽作出這首詩的?”顧岸好奇的看著夏清歌,心底對她的驚訝是甚之又甚!
話落,大殿裏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夏清歌身上,後者被盯得心裏發毛,頓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讓她彈琴彈得出來,這要讓她作詩比殺了她還難啊!無奈,夏清歌隻能在大腦裏搜索到這麽一首邊塞詩,生怕自己忘了才飛快寫下,沒想到竟被顧岸稱為好詩?夏清歌在心底默默地歎了口氣,柳大詩人,你害我可害得不淺啊!
“哼,說不出來了吧?七王妃這詩莫不是抄別人的吧?”
哎?還真被離萱兒給說對了,不過自己怎麽可能承認,再說了,他們又不知道柳中庸是誰!
夏清歌剛要開口解釋就被人截了胡,隻見歐陽修羅慵懶的靠在後邊,手裏把玩著一個精美的鑲著藍色寶石的匕首,冷哼道“萱公主三番五次奚落七王妃,真是讓本王這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本公主和七王妃比試,有你什麽事?”離萱兒揚著下巴目露譏諷,她此時已經被嫉妒蒙蔽了雙眼,哪還能顧得上管歐陽修羅是誰?
在離萱兒看來,歐陽修羅隻是一介武夫罷了,最多算是一個長得還不錯的武夫,聽說他手段殘忍,性情暴躁,怪不得至今還沒有王妃。
歐陽修羅臉上的玩味更甚,眸中似乎有嗜血的紅光一閃而過,他手腕輕輕使勁兒就把匕首插在麵前的桌子上,“唰”的一聲,不管是燕國還是梁國鳳昭國的親衛軍都拔出了腰間的佩劍,一瞬不瞬的緊盯著歐陽修羅。
“四皇子這是什麽意思?”離陽走到離萱兒麵前用自己的身形擋住,他並不想讓兩國交惡,於是隻能賠著笑臉。
歐陽修羅不說話,轉而又拿起桌上的酒杯把玩著,隨後朝著離萱兒得方向狠狠一擲,也不知是有意無意,總之酒杯砸到了離陽的腳麵處,後者不可置信的低頭看了一眼,但還是好脾氣的彎了彎嘴角。
“寒月!”歐陽修羅隨意的喊了一句,背後的黑衣隨從立馬上前,甚至都不用主子吩咐就飛身落到離陽麵前,不顧後者的怒目相視,一把抓起離萱兒得後脖頸就甩到了歐陽修羅麵前,再次無聲的落到了歐陽修羅背後。
“四皇子這是何意?”有幾人幾乎是同時脫口而出質問道,但歐陽修羅並不加理會,隻是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