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截然相反
夏清歌抬起手一把拽出銀針,笑眯眯的拍了拍離萱兒得肩膀隨即帶著琳琅快步離開。
“王妃現在取下銀針,不怕她跑過去告狀嗎?”琳琅看到夏清歌的動作,不明所以的問道。
夏清歌把銀針仔細別到腰帶裏,拍了拍雙手,這才回答道“就算本宮不取下銀針,她也會去告狀的,再說了,誰告你取下銀針就能動彈了?”
琳琅聽完,更疑惑了。
“哪有那麽容易就放過她了?本宮在這銀針上抹了一點迷藥,一會兒那位萱公主啊,就會在僵硬中昏迷過去,至於什麽時候能被人發現,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夏清歌一臉得意的看著琳琅,腦海裏出現了離萱兒凍僵才被人發現的場麵,忍不住輕笑出聲。
身後的琳琅默默地縮了縮脖子,腹誹道,幸好她那時沒有得罪過七王妃,不然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兩人剛走了沒一段路,就在遊廊的拐角處看見一個泛著淡淡亮光的東西,琳琅飛身過去撿起,恭敬地遞給了夏清歌。
就著慘淡的月光,夏清歌仔細的打量著手中的物什,這是一塊上好的羊脂玉玉佩,但似乎已經佩戴了許久,棱角已經被磨平,上邊雕刻著一個張牙舞爪的小獅子,揮舞著肉乎乎的絨爪在夠著空中的日月。
夏清歌把玉佩拿在手裏掂了掂,最後還是決定把玉佩塞進懷裏,打算回去問問顧承軒。
她總覺得這玉佩不是尋常人可以擁有的,定是宮中哪位皇子的貼身物件,而且方才離萱兒衣衫不整,紅唇微腫的從這個方向過來,說不定,這個玉佩就和她有關。
那到底是誰呢?誰竟敢在皇宮中與梁國的公主廝混?
而且離萱兒這才進宮沒有多長時間就如此耐不住寂寞,夏清歌分明記得這離萱兒才十五歲,雖然在古代這個年紀都可以生孩子了,但小小年紀就如此孟浪,也不知道梁國的皇上知不知道。
夏清歌嗤笑一聲,收起心底的想法快步走了過去,沒過一會兒,終於看到了秋祥宮的大門。
門口守門小太監一看是七王妃,連通報都顧不得就直接迎了進去,諂媚的把她帶到麗貴妃的寢宮門口,低聲說道“王妃,娘娘現如今正在裏邊呢,奴才就不帶您進去了。”
夏清歌點了點頭,抬手摸出一錠碎銀子放在小太監手上,揮手讓他下去。
在小太監走後,她打量了一圈都沒有看見無煞的身影,正在疑惑時,門就被人從裏邊打開,劉嬤嬤拿著一塊白布走了出來,猛不丁的看到七王妃站在門口,下意識把手藏到了背後。
“王妃這個時辰怎麽來了?宮宴結束了嗎?”劉嬤嬤連著問了幾個問題,神色慌張,分明是有事瞞著夏清歌。
夏清歌沉吟不語,許久才緩緩點了點頭。
“本宮看著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父皇也已經回去休息了,於是便過來和母妃說一聲,若是沒什麽事情就先回去了。”
劉嬤嬤聽此應了一聲,隨即又皺著眉頭,十分不好意思的看著夏清歌。
“七王妃,娘娘早已經睡下了,不如王妃先回去,等娘娘醒了,老奴自會轉告的。”
夏清歌點了點頭,“如此也行,劉嬤嬤是否知道無煞去哪兒?就是送母妃回來的那個黑麵侍衛。”
“無煞?老奴記得他,那位公子不是早就走了嗎?估計得有一刻鍾了吧。”
夏清歌心中暗道一聲不好,和劉嬤嬤告辭後就快步走了出去,留下背後的人眼神一明一滅的,最終還是無奈的歎了口氣,把白布塞進袖子裏就走開了。
像往常一樣,劉嬤嬤找了一塊偏僻的地方,用小鏟子挖出一個小土坑,隨後把袖子裏的破布扔了進去,仔仔細細的填好,又放了一些幹樹枝在上邊,這才放心的轉身離開。
劉嬤嬤帶著一身寒氣進了屋子裏,剛回頭就看見麗貴妃半倚在床邊,素著臉坐在那。
“方才清歌那丫頭來了?”
“是,娘娘,宮宴結束了,王妃惦記著娘娘,於是特地過來看看。”劉嬤嬤細細的烤熱了雙手,這才敢走到麗貴妃身邊,扶著她平躺在床上。
麗貴妃彎唇一笑,“她倒是有心了,劉嬤嬤,你說這件事是不是本宮做的最正確的一次決定?”
劉嬤嬤細細的替她掖好被子,蒼老的聲音帶著獨特的魅力,有一種讓人相信的說服力。
“娘娘做的很多決定都很正確。”
麗貴妃不吭聲,愣愣的盯著床板發呆。
若是那時候沒有遇見顧岸,也就不會發生後邊的事情了,她或許會找個當地的門當戶對的人成親生子,也能隨時陪在父母左右,與夫君一生一世一雙人,過著隻羨鴛鴦不羨仙的神仙日子。
可如今,一切都與這些截然相反。
聽說人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就會想起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麗貴妃如今就是,她苦笑著閉上眼,翻了個身子背著劉嬤嬤。
劉嬤嬤的動作一頓,收回了布滿皺紋的雙手,低聲說道“睡吧,嬤嬤一直陪著娘娘呢。”
隨著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屋子裏頓時陷入了黑暗,麗貴妃睜開清明的雙眸,靜靜地躺在床上。
與此同時,夏清歌這邊卻是陷入了慌亂中,前腳出了秋祥宮的宮門,後腳琳琅就急切的出聲道“王妃,無煞肯定是出事了,他從來不會無緣無故消失這麽長時間。”
夏清歌自然也意識到事情的不簡單,眯了眯眼睛,抬手摸上懷裏的玉佩。
“走,咱們去那找找。”
琳琅又聽夏清歌的吩咐,從秋祥宮裏借出一盞燈籠,打著昏暗的燈光四處尋找著無煞的身影。
夏清歌按照方才的原路返回,憑借著周邊的建築找到了撿玉佩的地方,於是便貓著腰仔細的在周圍搜查著,結果不出意料的是,在三米之外的地方找到了一滴血跡,一滴一滴的朝著一條小路延綿過去,琳琅急忙攔住了夏清歌。
“王妃,無煞的安危果然重要,但王妃比他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