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托大
鄭重的抱著包裹往回走去,這件衣服恐怕是她們這一輩子都是好好珍惜的東西了吧。
因為今天的優惠是在太大,錦繡坊裏幾乎擠滿了人,每個人都拿了幾件衣服衝向櫃台,爭先恐後的要爭奪那五十個名額。
劉娘子看著樓下忙的差不多了,剛開始的一陣浪潮也過去了,於是就留下青兒紅兒還有幾個嫌棄婆子在樓下看著,自己則上樓去感謝幾人了。
她一進去就衝著幾人深深一拜,臉上帶著誠摯的表情。
“劉娘子十分感謝諸位的大駕光臨,若是以後有什麽地方娘子能幫上忙的,王妃和幾位夫人隻管吩咐,劉娘子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還不等夏清歌說話,馬姐兒就快步過去扶起劉娘子,嘴裏邊吆喝著。
“娘子這是何意?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再說了,你也送了我們一人一匹上好的布料,這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我們幾人哪裏敢托大?”
劉娘子被馬姐兒拉著坐在椅子上,幾人一邊喝著熱茶一邊說著話,十分悠閑,夏清歌坐在最中間聽她們說著有趣兒的事,一邊淺笑著點頭。
這種感覺是她最喜歡的,最想要過得日子了。
幾人交談正酣,不知不覺間天漸漸黑了,王府裏等了夏清歌一天的顧承軒看她還沒有回來,招手派了無煞過去錦繡坊,親自把王妃接回來。
無煞領命,從王府馬廄裏隨意拉過一匹馬,縱身就越了上去,隨後在大街上快速馳騁起來,馬到之處,驚起了一片塵土。
這個時辰,大街上已經沒有太多的行人,所以一路上並沒有什麽阻礙,無煞很快的就策馬停到了錦繡坊的大門口,看著緊閉的大門,還有三個燙金大字,無煞情不自禁的眯起眼睛。
他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放在嘴裏,吹出一聲尖銳而複雜的哨聲,沒過片刻,身後緩緩落下一個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的身影。
“王妃人呢?”無煞低聲問道。
“王妃……在裏麵。”無痕吞吞吐吐的說道,若此時不是黑夜,那你一定會看到他略微有些扭曲的俊臉。
無煞看著一臉古怪的無痕,心底不禁泛起淡淡疑惑的漣漪,深知自己不會再從無痕口中問出什麽來,他翻身下了馬,把韁繩往後一扔,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錦繡坊門口。
他連著拍了幾下門都沒有人應聲,無奈,無煞隻能自作主張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大堂裏一片安靜,地上灑落的彩紙,布料還沒來得及打掃,屋子裏竟然沒有看到任何一個身影。
“二樓。”無痕在背後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整個人又飛身竄上了屋頂,又重新回到剛剛待在的位置。他重新拿開瓦片,看著屋裏喝的酩酊大醉的夏清歌,忍不住皺緊了眉毛。
這,王爺總不能怪到他身上吧?
無痕默默地吐了口氣,自從被王爺派過來守著夏清歌以來,他還沒有睡過一天好覺,而且每一次他總感覺自己的智商被人狠狠地碾壓。
而裏邊的無煞,在聽了無痕的提示後,三步並兩步的跑上了樓梯,還不等他撩開珠簾,就已經聽見了裏邊的喧鬧聲。
“來,清歌妹子,我馬姐兒今天就鬥膽叫你一句妹子,嗝……來,再喝一杯,這叫什麽來著?酒逢知己千杯少……哈哈哈。”
無煞隻看見一個身穿淡藍色棉裙的女子一把拉住已經喝的醉醺醺的王妃,另一隻手裏還搖搖晃晃的端著一杯酒要往夏清歌嘴邊送,嘴裏還不時的吆喝著。
他再轉頭看向一旁的幾個身影,無一不是麵色酡紅,眼神迷離的傻笑著,在旁邊還有一個小桌,坐著幾個丫鬟,身子也是搖搖欲墜的,就在恍惚間,無煞竟然看見了思軒閣的那個凶丫頭,此刻她正歪七扭八的躺在一旁的丫鬟身上,不用懷疑,那丫鬟就是櫻月,平時一貫溫和膽小的櫻月竟然也喝了酒,不過她應該是這幾個人裏邊最清醒的一個。
無煞撩開珠簾走了進去,輕聲喊了一句“櫻月姑娘”。
櫻月迷惑的轉過頭,眼神頓時清明了起來。
“無煞公子,您怎麽來了?”
無煞抿了抿嘴“此時是什麽時辰了?讓你們跟著王妃出來保護王妃,自己的喝的這般醉醺醺的,你們是不想活命了嗎?”
櫻月被他凶狠的表情嚇得抖了一個機靈,她肩膀上的采蓮突然直起腰來,扳過櫻月的臉,口齒不清的問道“櫻月,你這是怎麽了?是覺得冷了嗎?來,我把我的衣服脫給你。”
采蓮說完,雙手就搭在領口,作勢就要解開扣子。
無煞心咯噔一下,忙不迭的轉過身子。
這凶丫頭怎麽這麽開放,真當是喝了點酒就不知自己是誰了嗎!
看到采蓮的舉動,櫻月的臉比剛才還要紅了,她用力的把采蓮的手握住,拍了拍她的臉蛋。
“采蓮,醒醒,我們該回去了。”
櫻月怎麽動作都不見采蓮有任何的清醒,倒是一旁站著的無煞有些心急,端起桌上已經涼透了的茶水就往采蓮臉上潑了過去。
隨著采蓮的尖叫聲,屋子裏頓時醒了一大片,迷迷糊糊的看見一個陌生男子站在屋子裏,而且還麵目猙獰著,在場的幾位都下意識的站起身,用手撐著桌麵,以穩住搖晃的身形。
“你,你是誰?為何會跑進我錦繡坊的屋子裏?”劉娘子伸出手指指著正中央的無煞,臉上是迷離的神態。
無煞並不答應她,一把拽起采蓮,吩咐她和櫻月把王妃帶到馬車上去,而自己則去找了錦繡坊僅剩的一個清醒著的小廝,讓他把這幾位夫人一一送到家裏去。
小廝得令,趕著馬車去一一通知這幾位夫人的家裏人,就在等待的這會兒功夫,劉娘子已經清醒了不少。
她揉著頭疼欲裂的腦袋,不可置信的看著屋子裏躺倒了這一大片。
七王妃,杜夫人,陶夫人,馬姐兒,還有青兒和紅兒,她們一個個的趴在桌子上昏睡著,馬姐兒還時不時的嚶嚀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