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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醫者仁心,慈不掌兵

  隨著劉備拜下,又有無數星光聚集,龍氣蜂湧而來。


  張坤抽空一看。


  我的乖乖,足有26點龍氣。


  不管以後心思如何,此刻的劉備,算是徹底臣服。


  這其中,可能還包括了關羽關雲長的氣數。


  就如先前戰敗曹操大軍之後。


  得其大軍投降之後,得了34點龍氣,虎痴許褚和鬼才郭奉孝的投靠,龍氣點一瞬間增加33.

  再加上鎮壓呂布,斬殺陳宮之後,得了37點龍氣,總共得了130點龍氣值。


  這一戰收穫極大,現如今消息還沒傳開,對徐州的統治還沒有深入人心,後續影響想必會繼續生成。


  『果然,只有在天下爭龍的大舞台上,才能最有效率得到龍氣點。』


  張坤深感這一次來對了。


  以這種速度匯攏龍氣點的話,自己的實力,簡直就能像坐飛機一般快速提升。


  『再加上先前積累的106點龍氣,總共積累了236點龍氣值了,不但可以進行三次換血,更可以凝血聚丹,實力大進。』


  張坤看著自己的龍氣值,心中全是喜悅。


  這時候,他又有點可惜了。


  先前單挑之時,下手有些狠了。


  如今徐州境內已無強敵,彭城、下邳、東海、琅琊、東莞、廣陵六郡50縣都要重新安排官員,沛國那邊要防著曹操攻打,廣陵這裡,也要防著袁術偷襲……


  手底下的文臣武將,那是越多越好。


  無論是北上攻擊兗州,還是南下打揚州,都需要許多大將。


  總不能這些地盤打下來了,結果,連治下的官員都沿用舊人,那肯定不行。


  這種情況下,很快,自己就會像呂布一樣,花費了兩三年的功夫,結果,徐州仍然是在世家大族的手裡,跟他沒有關係。


  只是得個名義上的徐州之主而已。


  『陳宮和李典被殺了,其實有些可惜了。』


  『還有張飛,雖然此人打起架來亂吼亂叫,十分煩躁,卻也不必要一刀斬死,這也是一員難得的勐將啊,我怎麼就沒管住手腳呢?

  其實,就連夏侯兄弟,以及侯成等人,全都可以收服的……這年頭,你打我,我打你,你罵我,我殺你的,都是內戰,沒什麼非殺不可的。能收降的,就都是好手下。』


  『好在,呂虔只是被我打暈,當時刀刃一偏,用刀身抽的,希望不要死掉吧。』


  「高順。」


  「末將在……」


  「呂虔死了嗎?」先前那位儒將,立下中軍大營,以呂鈴綺兩千狼騎之銳,竟然也突不進去,張坤印象還是很深的。


  只能說,曹操選出來的將領,就算是再默默無聞,其軍事才能也皆不凡。


  雖然算不得名將,武力平平常常的,但只要大軍在手,卻也能攻城掠地,不犯錯誤,很好的完成任務。


  這種,已然算得上是良將了。


  「呂將軍受了重傷,軍中大夫,已然給他接駁斷骨,暫時還不會死。」


  「快快,把呂虔和關雲長抬到一起,對了,還有許褚以及軍中能救的重傷者,就近扎個營盤,安置傷員,某要親自診病。」


  張坤眉頭微皺,勐然想起,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很是不行,醫術高明的往往只有那麼幾個,而且十分稀少,大多數將領和軍卒受了傷,基本上是靠著體質熬過去。


  完全就是賭命一般。


  尤其是刀劍傷勢,極容易感染,得破傷風,有時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對於這種傷病,在張坤看來,其實很容易治。


  以他的醫術水平,只要抬抬手腳,隨意開開方子,就可令傷卒在短時間之內恢復正常。而這,只需要一些人員打個幫手就行。


  而且,這些受傷的兵卒,都至少經過一次血戰,或者許多次戰鬥的,救回來,都是精銳……


  就這麼讓他們苦熬死掉,或者殘疾退役,或者餓死,或者在地方瞎混,真是太浪費了。


  「鈴綺,你安排騎卒,分赴六郡,連夜趕往各縣,訪察大夫,把他們全都請過來,不願過來的,綁都要綁來,這些士卒傷兵,盡量救治,一個都不能死掉。」


  「還有,綉弓營那三百女兵,抽出心靈手巧,身體偏弱者,隨我學習一些簡單的醫治護理之法。」


  他想到這些傷兵的事情,又覺得,應該早日把護理營建立起來。


  等到地盤擴大了,甚至,還需要設立專門的醫療機構,每一隻軍隊里,都配備軍醫。


  『聽說這時候的華佗,還在到處流浪著行醫,他其實也挺想當官的,是不是派人也請他過來呢?』


  看看這龍氣值的漲幅,張坤還是覺得,自己先前的舉動太過孟浪,殺人殺得手滑,有些大將之才,其實是可以收伏的。


  「是,末將領命。」


  呂鈴綺也不問緣由,欣然領命。


  正要安排人手,走了幾步,又有些遲疑的靠近過來。


  「父親那裡。」


  「放心,死不了,他那傷勢都是硬傷,等會我去接好骨頭,旬日之間,就跟沒事人一樣了。」


  這番話一出,張坤就感覺到,四面投過來的目光,悄悄的就起了些許變化。


  就連劉備,以及躺在地上掙命的關羽,氣息也平和了下來。


  想來是覺得自己宅心仁厚吧,連軍士受傷,都要親自去看病,這種心腸,再差也差不多哪裡去,擔得起一個「仁」字。


  心地仁善的,無論怎麼壞,總壞不到哪去,跟著放心。


  看著呂鈴綺打馬匆匆離去,張坤嘆息一聲,搖了搖頭,心想自己的心態,終究不能夠如同這時候的諸侯一樣,視生民為草芥。


  能讓漢家天下,多保留幾分元氣,多活下一些百姓,就盡量去做吧。


  「主公可是後悔先前出手太狠,殺將太多?」


  郭奉孝在一旁輕聲笑道。


  不愧為能看透人心,察顏觀色達到頂級的曹操軍師。


  只是從張坤的一點言談舉止之中,就判斷出了他的心思。


  也不等張坤回答,郭嘉又道:「其實大可不必,主公新晉高位,無威不足服眾,先前放手大殺,鎮壓眾將,以霸道掃平不服。再以王道恩養其心,眾將盡皆心服口服……就如這片天地,雷霆雨露,諸行無常,自有氣數。」


  「奉孝所言極是。」


  張坤點了點頭。


  郭奉孝進入狀態很快。


  此時就是在勸諫了。


  不可一味的殘暴,也不可一味的仁慈。


  「慈不掌兵」,太過悲天憫人,就會顧忌良多,錯失機緣。


  而太過殘暴,也會讓臣屬離心,百姓背離,陽奉而陰違……


  「對接下來的舉措,不知奉孝可有教我?」


  張坤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


  對漢末三國這段歷史,他對一些極其出名的文臣武將,以及一些大體歷史事件,那還是知道的。


  但是,對治政治軍,戰略謀划方面,就算不是兩眼一抹黑,也差不了太多。


  用人是會用的,真的操作起來,就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這時,逮著身邊有這麼個大才,還不使勁用起來啊。


  「其實,以主公的滔天本領,並不用擔心麾下眾將降而復叛,需要擔心的,反而是地盤不夠大,治下百姓不夠多。」


  郭奉孝自矜一笑。


  這個問題就涉及到他的專業領域了。


  觀天下之大,如掌觀紋。


  論及宏觀掌控天下局勢,郭奉孝他的確是頂級的。


  但是,這身體嘛,他自己也知道,已經活不了多久了,每次跟隨大軍出征,他都覺得,自己很可能就會死在路上。


  誰不想活得更長一點,多看一看這如畫江山呢。


  更何況,郭嘉這種耐不住寂寞,想要與天下英雄比一比本事的高傲年輕人,就更是如此了。


  這一仗,跟隨曹操出征,雖然是敗了,自己也落到別人手裡,但郭嘉卻並沒有感到多麼沮喪。


  反而心中有了振奮之意。


  他看到了治好自己病的希望。


  能一直活下去,有什麼不好的?


  而且,還能讓自己盡展平生抱負……這種局面,比想像中最美好的情景還要美上一些。


  只不過,有些對不起曹操就是了。


  但人生就是如此,不如意者常十之八九,只能說,天意難違……


  郭嘉其實,並不在乎是誰得了江山,他在乎的只是,誰有沒有機會得到江山。


  以前的曹操如此,現在的張坤,在他看來,也是如此。


  甚至,後者尤有過之。


  那種無敵絕世般的武藝,在掃平天下的征戰之中,簡直就是一個無法解決的難題。


  以呂布的武勇,就已經被天下諸侯視為大患,非得趁他立足未穩,早點滅掉才甘心。


  而現在張坤呢,其武藝不知比呂布又要強上多少……


  下邳之戰中,曹劉聯軍號稱十萬,面對他帶領的一萬步騎,就這麼生生被打崩掉。


  一人之力,以至於斯。


  如果讓他佔據更廣闊的地盤,練出足夠數量的強大軍隊,有誰敢稱必勝?

  當然,這其中還有一個問題。


  那就是,首先,身為首領,他自己不會出問題。


  若是張坤出了問題,麾下兵馬,治下領地,一日之間就會全都崩掉。


  只要有他存在一日,就不用擔心部下作反的。


  「詳細說說。」


  張坤拉著郭奉孝坐到山坡營帳,早有軍士奉上茶水糕點,看看郭嘉興緻缺缺,又讓人拿來幾壇酒,整了點燒雞燒鵝之類的乾糧。


  他感覺到,這位新歸附的軍師祭酒,可能會說出很重要的東西,對自己日後行止,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看到酒,郭嘉就更加興奮了。


  連飲幾杯,打開話匣子。


  「據某猜測,主公接下來,應該是想著深耕徐州,練出強兵,然後揮軍直取兗州,與曹操決一死戰……」


  「的確如此,曹操新敗,損兵折將,此時正是虛弱時候,某親領十萬大軍,一路攻城掠地,他擋不住。」


  張坤想了想,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是這麼想的。


  在他心裡,曹操一直是大敵。


  「天下英雄誰敵手?曹劉!」


  這句話,他可是記得的。


  劉備此時已然就在自己麾下,雖然不保證日後會不會反,但至少目前,還只能乖乖為自己做事。


  但是曹操,不能就這麼看著對方飛速發展,一旦讓其起勢,後面難打許多。


  「那麼,主公可曾考慮過,袁紹如今已據幽、青、並、冀四州,公孫瓚敗亡,公孫度暗弱,北面已無敵手,已有一掃中原的威勢,如果攻打曹操,袁紹那裡,又如何應對?」


  不等張坤回答。


  郭奉孝又道:「還有袁術,如今連敗數場,氣勢受挫,一旦失了曹操這個大敵,立刻就鬆了一口氣,定然反攻豫州,全取江東,麾下力量很快就會變得十分強橫。甚至,就連荊州劉表也會看到機會,張綉從南陽出兵,攻佔穎川、威脅洛陽,也有了爭龍的資格……」


  「而主公呢?一旦得了兗州,不但要面對豫州攻伐,更要面臨袁紹四州兵力,同時,徐州這裡,還得受到袁術楊州的襲擾。


  最難受的,還是曹操失了根本,定然全力據守豫州,攻擊廣陵……主公立即左支右拙,四面皆敵,就如當日的呂布一樣,陷入東奔西跑的境地。」


  聽郭奉孝這麼一說,張坤皺眉沉思了一會,發現果然很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漢末三國這種局勢,完全就是亂成了一鍋粥。


  勢力犬牙交錯,也沒有絕對的盟友和敵人,一旦看到機會了,那是隨時隨地,任何勢力都可能發起攻擊。


  互相扯後腿,耍陰招,遠交近攻的,讓人腦袋憑空大上三分。


  如果派一員大將領兵去攻打兗州,實話說,那是肉包子打狗,徒惹曹操笑矣。


  但如果是自己親領兵馬遠征,那麼,徐州新附,後方鐵定不穩。


  袁術雖然已經快不行了,但他的手下孫策卻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此時兵鋒正盛,勢力也很強。


  劉表沒什麼野心,但若真的看到了機會,卻也不是不可以出兵插上一手……


  他的手下張綉實力其實也很強,就連曹操面對他,也打了三四戰,都沒有徹底拿下。


  更別提袁紹,任其經營地盤,擴大勢力,自己真的就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到時候,除了得了一個不算怎麼肥美的兗州之外,竟然是一無所得。


  反而四面皆敵。


  得不償失說的就是這個了。


  「這樣說來,曹操竟然是打不得?」


  張坤若有所思的看著郭奉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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