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一如既往的霸道
關於回去的話題,凰緋清不想多說,氣氛徒然間尷尬下來,元景自知觸了黴頭,默默的跟在凰緋清的身後,直到兩個人都換好了幹淨的衣裳。
凰緋清霸占著男人的床,擺出一個慵懶且性感的姿勢,一本正經的勾了勾手,“你站那麽遠幹嘛,過來,我與你有話說。”
她的語氣很認真,很冷,聽不出半點勾引的意味。
可元景不知道怎麽了,心頭一熱,目光不自然偏到了別處,不敢去看她那副嬌媚撩人的模樣,清了清嗓子。
“就……就這樣說吧。”
男人扶著桌沿坐在了凳子上,不急著和凰緋清說話,而是從事先保管藥品的瓶子裏倒出了兩顆黑色的小藥丸。
看著他嫻熟的吞下藥,也沒有兌茶水,吞下去的片刻,白皙如玉的麵龐呈青黑狀,凰緋清見狀立即下了床搶奪他手中的藥瓶,臉色暗鬱冷沉。
“你吃的這是什麽,不能亂吃藥你明不明白。”
凰緋清看他麵露如此痛苦的神色,還以為他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急得額頭直冒汗,“你趕緊吐出來。”
她手忙腳亂的拍著男人的後背,鉚足了勁,元景差點被震出內傷來,忙抓住了她的手放在胸口上安撫。
“我沒事,這是師尊給我煉製的藥,是固本培元的,不會有什麽大問題。”元景不希望她擔心。
凰緋清擰著眉,半信半疑的質問,“這藥你吃多久了,我給你的為什麽不吃。”
男人一愣,聽出了話裏的其他意思,無奈笑道,“師尊並不是別人,不會害我,這個醋你也要吃?”
女妖精這醋勁兒未免也太大了。
吃師姐師妹的醋也就算了,男人的醋她也吃,怪無理取鬧,也怪……可愛的。
“你笑什麽,我和你說認真的,藥不能隨隨便便的亂吃。”凰緋清的表情極其的嚴肅,說完後又怕他多想,轉口又道,“你師尊是沒有什麽理由害你,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拿兩顆回去。”
凰緋清果然從瓶子裏倒了兩顆出來,麻溜兒的裝在了隨身攜帶的幹淨瓶子裏。
元景看著她的舉動並未製止,反倒格外的喜歡她這副緊張自己的模樣,他自有記憶以來,還是第一次如此真實的感覺到還有人是關心她的。
不參雜任何的利益,不計較他的身份,更不存在任何的壓迫和糾葛。
眼前這個女人,關心的隻是他這個人。
“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凰緋清疑惑的看著他出神的樣子,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總感覺元景不似從前那樣心無旁騖,
他遲疑的低垂下眼瞼,尷尬的掩飾了眸中憂傷的情緒,岔開話題,“我留在淄暨山挺好的,有師兄師弟們照顧,如今病情已經有了好轉,你不必太過擔憂。”
“倒是你,宮中險象環生,周圍有不少眼睛都盯上了你,不管是之前得罪的皇後,還是詭計多端的蘭貴妃,亦或是太子,二皇子,他們任何人的話你都不要輕易相信。”元景原是最不想理會這種紛爭的,苦於凰緋清身在局中,他不能坐視不理,
相比起他的“杞人憂天”,凰緋清要平靜很多,永遠是一副運籌帷幄,寵辱不驚的姿態。
她並未接元景剛才的話,而是很小心的拿出了自己帶來的丹藥放在桌麵上,美眸澄明透亮。
“我花了不少心力給你煉了些藥,盡管並不能讓你馬上好起來,但是這些藥的功效我可以用人頭擔保,絕不遜色於你師尊給你吃的這些。”
她絕口不提上一批丹藥的事情,元景卻滿臉怒氣的扣緊她的手腕質問,“你是不是用你的血來煉藥,別急著否認,我之前將藥拿給慕雲擎去檢查,他告訴是你在裏麵加了自己的血,我不需要你這麽做。”
凰緋清錯愕的看著他,抿著唇不知道如何開口。
之前她以身試毒,任用了數百種的毒蛇,以自己的血為引,每次給元景煉藥她都會割破自己的手腕。
她一直將這件事情掩飾得極好,可到底是她低估了慕雲擎那貨,沒想到真讓他查出來了。
“你放開我。”凰緋清冷淡的甩開他的手,氣氛瞬間將到了冰點。
元景下唇緊抿,眉頭深鎖,最後到底還是妥協了,“清兒……我並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我……”
“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不想讓我傷害自己。”
她低垂著眼瞼,麵無表情的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淒涼的語氣多了一絲耐人尋味的冷意,“可是,怎麽辦呢,我也沒辦法看著你就這麽死去啊。”
“阿景啊阿景,我是不會讓你這麽輕易的死去的,我……不允許。”
上輩子凰緋清死得那麽淒慘,深知一個人要是被埋到了地下,是會多麽的孤獨,絕望,她怎麽可能讓元景在她之前經曆這些呢?
不,她的阿景得好好的活著。
最好,比任何人都要活得久才行……
凰緋清神色冰冷幽怨,墨玉色的深瞳三分涼薄,三分冷漠,甚至還透著四分恨意。
元景的心咯噔了一下,她為什麽會流露出這樣的神色?
她在恨什麽?
恨……他?
然而元景完全不記得自己到底做了什麽事讓凰緋清流露出這麽陌生的情緒,明明近在咫尺的人,他卻有種見麵不相識的恐懼感。
“沒什麽,有些累了,反正藥我已經給你了,吃不吃是你的事情,如果你堅持不肯吃,下次我也可以把自己的手腕割開,直接讓你喝下去,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看。”凰緋清嘴角揚起自信十足的微笑,挑釁意味濃鬱。
元景:“……”
“對了,明日我還不準備回去,帶我四處逛逛吧,來都來了,我也想看看你生活了這麽多年的地方是什麽樣的。”
少女不理會他的震驚和錯愕,獨自嫻熟的掀開被子的一角鑽了進去,眼睛一閉,果然老老實實的睡覺了。
元景長歎一口氣,就知道自己的話在她麵前沒有半點威懾力,索性由著她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