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論賣慘的重要性
慕雲擎皺了皺眉,很是無奈的看向元景,心裏泛著嘀咕。
她哪裏是本性不壞,無人教導,分明是野性難馴,滿腹的心機算計心狠手辣。
“我知道你不喜歡她,對她諸多不滿,可看在我的麵子上,希望以後對她態度好點好。”
元景將心比心,試問如果他身為女子在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中被欺淩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得到了一絲溫暖的慰藉,又遭逢母妃慘死。
她心裏有怨恨,想證明自己,想報仇都是可以理解的。
“阿景,我並非純心針對他,隻是她絕非你想象的善類,你不知道純妃的真實身份……”
慕雲擎憋在心裏已久的話即將對著元景和盤托出。
可恰逢緊要關頭,凰緋清的清悅的嗓音驀然在耳邊響起。
“阿景,我府上的膳食不比梨園海棠的小廚房,今日你將就著吃一些,全都是清淡的口味。”
凰緋清換了一身青煙色的羅裙,色係款式模樣仿佛與元景身上那一套根本就是配對的。
嗬,這個女人是生怕別人看不出來嗎?
慕雲擎大大咧咧的坐在飯桌上,翻著白眼哼哼,“你還真是無所不用極其,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謔?我倒是怎麽無所不用極其了,小侯爺今天每說一句話都夾槍帶棒的,可是怪本公主照顧不周。”
凰緋清沉著一張臉,字裏行間保留了一絲情義在,如果慕雲擎說話再陰陽怪氣,她不保證這頓飯還能不能吃得下去。
“我的態度已經夠好了,有本事你把你的底細告訴阿景啊。”
慕雲擎是個急性子,最看不慣凰緋清這種表裏不一的女人,拍著桌子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和凰緋清動武。
“雲擎,好了,能不能坐下來安安靜靜的吃個飯。”
男人清俊的容顏黑了一大半,節骨分明的指緊緊捏著筷子,顯些折斷。
慕雲擎撇撇嘴,忽然禁了聲,默默埋頭不再說話。
“阿景,我……”
男人夾了一塊清脆爽口的蓮藕放在凰緋清的白玉碗中,清朗的聲音酥酥M的灌入她的耳中,“食不言寢不語,多吃點。”
凰緋清嘴角抽了抽,這廝又開始教訓她了,果真是三句不離說教。
撇了撇嘴,凰緋清雖心裏有氣,倒沒敢忤逆他的意思。
她埋頭吃了小半碗方才歇筷,心想尋著什麽由頭讓元景多待一會兒,宮裏的人後腳便來了。
“國師的人,陛下傳召您即可入宮,不得有誤。”
徐福盛來得匆忙,神色十分凝重,想來是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催著元景趕緊上車。
“老師~不如我陪你一起去吧。”凰緋清擔心道。
慕雲擎一把拽來凰緋清,挑眉道,“我陪阿景去就好,不勞七殿下費心了。”
凰緋清暗暗咬牙,這個蠢貨到底懂不懂事情的嚴重性?
“兩位不要爭吵了,陛下隻是傳召國師大人。”
至於其他人,就算是去了,也是無用,凰緋清自是聽懂了徐福盛暗暗提點。
“有勞徐總管了,我這就隨你去。”元景的臉色頓然凝重了幾分,側過身,手掌摁在凰緋清的肩膀上。
“放心,沒事的,結束後我自會來尋你。”
說罷,元景乘坐徐福盛準備好的馬車直奔皇宮的方向。
緊接著慕侯府那邊也來了人,不知道發生了何事,慕雲擎聞訊後馬不停蹄的趕回去了。
“秦管家。”
秦管家恭恭敬敬的站在她的身側等候吩咐,“殿下,老奴在。”
“去宮裏打聽打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頓了頓,凰緋清秀眉微蹙,壓低聲音冷冷道,“另外,將東廂房那邊的房間整理出來,按照南疆的風格給布置好,越快越好,不要走漏任何風聲。”
秦管家低眉順眼,作揖道,“是,老奴立馬去辦。”
……
另一方麵,上清殿內跪了一地的人,其中不乏有太子,聞尚書,戶部尚書以及禦史大人。
“陛下,臣隻有這麽一棵獨苗,如今橫死街頭,老臣白發人送黑發人,這一代的香火都斷送在了我的手裏,如若陛下不為老臣做主,老臣索性一頭撞死在這裏!”
文明遠算是老來得子,平日裏難免對其嬌縱了些。
事發突然,頭上的青絲白了一大片,跪在元帝的麵前老淚縱橫,眼下更不惜以性命相要(yao)。
元帝:“……”這看潑皮還威脅起他來了?
“陛下,事情現已調查清楚,殺人的分明是柳倩兒,殺人償命自是天經地義。”
那柳倩兒是曹令鬃的妾室,此刻戶部尚書自是要保女婿而將所有罪責推到小妾頭上。
這話聞喻可就不認同了,“李尚書此言差矣,殺人者雖然是柳倩兒,可您別忘了,她可是奉了曹令鬃的命令前去殺人滅口的。”
“李尚書可不能因為曹令鬃是自己的女婿,而故意避重就輕呐。”
戶部尚書氣噎,指著聞喻怒聲道,“一派胡言,那小妾隻是一麵之詞,信口雌黃,聞尚書怎可一口咬定是令鬃有罪?”
“你的意思是曹令鬃沒有半點罪責咯?”聞喻迅速反問將回一軍。
李尚書被懟得啞口無言,隻能跪在元帝麵前哭訴,“陛下,聞尚書欺人太甚,還望陛下能夠替臣做主,還臣女婿一個清白。”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元帝被他們一個個的嚷得頭都大了。
這些個老家夥,揣著明白裝糊塗,還真以為元帝什麽都不明白。
“太子,此案是交給你來審理的,你怎麽看?”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太子如果有選擇,他是最不想夾在中間。
元帝既已發話,他隻能硬著頭皮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殺人者償命,柳倩兒是殺害文公子的真凶,理應處以極刑以慰亡靈。”
“那麽太子是覺得,曹令鬃無罪咯?”元帝眯了眯眼,眸中情緒暗晦不明。
太子惶恐,急忙咽著口水說道,“兒臣並不是這個意思。”
“那太子有何高見,說與朕聽聽。”
元帝一席話,所有的目光皆投在太子身上,好似要把太子的身體給灼出兩個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