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挖好了坑等他跳
“我不勝酒力,恐怕不能……”
凰緋清迅速變了臉,倒滿了一杯推到元景的麵前,“今天可是個開心的日子,老師不陪清兒喝,清兒會不高興的。”
廢話不多說,凰緋清端起同樣滿滿的一杯禦賜貢酒,一飲而盡,好不幹脆利落盡顯女子瀟灑好爽。
男人俊眉微蹙,縱然杯中酒水苦澀,他也沒再拒絕,緊跟著幹了凰緋清敬的那杯酒。
俗話說,有了第一杯,就有第二杯。
隻有第一杯和無數杯之分。
三兩杯酒下肚,凰緋清臉不紅氣不喘,眼底如月光一般清明澄澈。
反觀白衣如謫仙的清俊男子,一雙清冷的琥珀色瞳孔蘊染著一層暖色,那張容顏出塵絕豔。
單單是看著他這張臉,縱然是心裏再委屈,再憤恨,凰緋清發現自己前世為之付諸一炬的所有熱情。
都能在瞬間死灰複燃。
感情,真是一件好沒道理的事情,先愛上果然輸得一塌糊塗。
“你在想什麽?”元景神色是有些恍惚了,可他並沒有醉。
透過此刻凰緋清清澈動人的眼眸,他可以非常清晰的看到凰緋清眼睛裏的自己的樣子。
元景從不知道,自己竟是一個清冷淡薄的形象。
“阿景~你真的想知道我的心在想什麽嗎?”
少女空靈的嗓音縈繞在他的耳邊,如同沁人心脾的甘泉。
聽著凰緋清軟糯的嗓音叫著他的字,身體好似渾身觸電S麻了一邊,他的耳根子隱隱發燙,“咳咳……你莫要再這樣喚了。”
於理不合。
被有心人聽到了,還不知道如何編排出有辱凰緋清名聲的事情。
“本宮不在乎。”凰緋清看著他,半晌移不開眼。
元景被她灼熱的目光看得極其不自在,抓起一杯清水往嘴裏猛灌,難得將心頭的不安和燥熱強行壓下。
“阿景長得那麽好看,肯定會有很多人覬覦,為了徹底斷了別人的念想,不如阿景留給我來禍害好了。”凰緋清美眸含著淡淡的笑,嬌柔無骨的身軀滑入他的懷抱。
呼吸間,男子間身上淡淡的檀香混合著特有的男性氣息。
元景身體僵硬,雙手無處安放,懷中的可人兒發出格外愉悅的輕笑聲出來。
“老師~你那麽緊張幹嘛,這裏又沒有旁的人,隻有我們倆。”凰緋清覺得他的反應有趣極了。
意料到他會反應激烈,凰緋清搶先一步禁錮住他的手腕。
元景縱然體弱,身手卻比起一般習武之人強上不止一星半點,二人過了兩招,凰緋清索性直接點了他的穴道。
“凰緋清,你解開我的穴道。”
看著她那張嬉笑得意的臉,元景的神色冷若寒冰。
又來這招。
每次都給他來這套,太欺負人了!
“嗬嗬,阿景你生什麽氣啊,人家是想好好的和你敘敘舊來著,分明是你不好好配合。”凰緋清也是特別的苦惱。
元景緊抿著唇,周身的氣息不如平日裏那般溫和,身體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靜靜的看著她。
歎了一口氣,他率先服軟,“我們每次非得這般說話嗎?”
“是阿景每次非要反抗。”
元景:“……”
他不反抗難道還要任她為所欲為不成?
“那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不要動手動腳,知不知道什麽叫尊師重道。”元景氣噎。
自古以來皇室的公主皇子都會有專門的帝師來教導。
一眾皇子公主都被管教得很好,而凰緋清怎麽偏偏是個另類,元景對她的印象簡直不能用“頑劣不堪”來形容。
她這……完全是無藥可救。
凰緋清兩世為人,況且前世為元景做了諸多荒唐事,他心裏在想什麽沒有人比她還要清楚。
“想讓我以後安分點也不是不可以,老師~我們約法三章可好?”
少女笑意盈盈,一看就是肚子裏憋了什麽壞水。
元景嘴角狠狠一抽,不做任何應答,在凰緋清的眼裏就算是默認了。
少女可憐兮兮的說,“人家不喜歡叫你老師,以後你也不要喚我殿下了,太生疏。”
“不行。”
他沒有半分猶豫的否決了。
在這一點上,元景堅決不肯讓步,師徒之名一旦確立了,那便永遠都是師徒。
“那阿景是不想讓我解開穴道了。”凰緋清坐在一旁,慢慢悠的喝著茶,耐心十足的等著他的回答。
元景臉色沉了又沉,索性閉目養神不再理會凰緋清。
凰緋清又氣又覺得特別好笑,這人怎麽還是和前世一樣固執得可愛。
偶爾逗逗他,竟也覺得無比開心愉悅,“行吧,知道你臉皮薄,不如這樣,我們各退一步,人前我聽你的,保證不給你添麻煩。”
元景緩緩睜開了眼,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繼續笑意盈盈的說。
“四下無人的時候,那你就別和我那麽拘禮,不然我可是會懲罰你的。”
至於怎麽懲罰,凰緋清自有安排,可不會馬上告訴他。
萬一他聽了又不高興,她還得費盡心思來哄,多傷腦筋。
元景屏住呼吸,沉默了半晌,終究還是應下了。
“好,我答應你。”
這些天他也想過了,凰緋清於他而言終究與他人不同。
她年幼受了太多的苦,養成了如今這樣狡黠多變的性格,一時之間難以改變是正常的。
元景琢磨了會兒,覺得還是得給她更多的時間和空氣,凡事暫且都依著她,慢慢教導著,興許以後就能慢慢變好了。
“阿景,如若你一開始就能這麽聽話,我也不需要費那麽多的心思了。”
少女言出必行,約定好了三章中的第一條,便已經解開了元景的穴道。
隨即,她散去了不少醉意,借著時機尚好,命秦管家呈上一張畫像。
“這是……”元景不明白她為何讓他看這張美人圖。
這丫頭又想耍什麽花招。
凰緋清掩著唇輕笑,“你那麽緊張幹嘛,知道你近日為了慕雲擎的事情奔走,眼下苦於找不到曹令鬃殺人的罪證吧。”
“這名女子是曹令鬃的一名妾室,擅舞劍,還是那種長身如線的軟劍。”
她把話已經說得這麽清楚了,至於元景到底能不能心領神會,凰緋清可就不操那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