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按大夏律，理當如此。嬌堂妹尚且年幼，不懂事，也就罷了。嬸嬸、婉堂妹、慧堂妹，你們幾個，不會不明白這個理兒吧？”


  蘇文韜麵上，故作哀戚的深深歎了口氣，再次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潛台詞就是，我也不想的。我也隻是按大夏律辦事而已。


  聞言，蘇母與蘇文慧，盡皆黯然的垂下頭去，權做是默認了蘇文韜的話。


  而蘇文婉，見蘇文韜如此惺惺作態，心中當即冷笑一聲：

  這廝分明就是想要拿大夏律法，來壓她。


  不過，若是如此，蘇文韜算是打錯算盤了！


  蘇文婉心中冷笑，麵上卻是溫婉至極，一派溫良模樣的頷首道：

  “是！我爹爹無嗣，他老人家故去之後，家產歸於族中男丁，這本就是大夏律所定。對此，文婉並無異議。隻是……”


  話到這裏，蘇文婉倏然一頓，原本溫婉的麵容，轉瞬已被冷然與憤怒所取代。她睜大了一雙盈盈秋水般的大眼睛，憤怒的瞪向蘇文韜：

  “文韜堂哥你做得實在太過，種種行為，更是令人心寒不齒。我父屍骨未寒之際，你便逼婚於我。逼婚不成，又連夜趕我們母女幾人出門。鄉親們，你們來給我評評理，蘇文韜他這樣做對麽？”


  “你……我……我哪有向你逼過婚？我那是商量。嗯，對，就是商量。我是同婉堂妹商量婚事而已。再說了，我也不過是瞧著叔父過世後，你們一家子女流著實可憐，才想出這麽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而已。目的是為了照顧婉堂妹你們一家。”


  “誰曾想，卻被你所誤會，還跑到這裏來血口噴人。我這實在也太冤了些。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眼瞅著圍觀的村民們，望向自己的眼神，仿佛都有些變了，蘇文韜當即厲聲斥道。


  一番巧舌如簧，來了個倒打一耙。倒是指責起蘇文婉不識好人心來。


  說得連蘇文韜自己都要信了，蘇文婉是真的誤會了他這個，為她們母女幾人考慮的大好人一般。


  聞言，蘇文婉卻是當即嗤笑出聲。顯然，她並不如蘇文韜想的那般好糊弄。


  “我尚在孝期，有你這樣，在人家姑娘尚在孝期之時，便同人商量婚事的麽？如此不知禮數，虧你還是個秀才！”


  “我……”


  冷不丁被蘇文婉這麽一嗆，一向自詡為機變了得、巧舌如簧的蘇文韜，有一瞬間的語塞，而就在他語塞的一瞬，蘇文婉再次搶過了話頭：


  “商量不成，就將我們母女幾人，連夜趕出家門。被趕出家門之際，我們母女幾人，更是身無分文，身無長物。你一針一線、一個銅板，也不許我們帶走，便就這樣將我們直接掃地出門，任由我們母女幾個自生自滅。這就是你為我們好？這就是你對待嬸嬸堂妹、對待叔父遺孀的態度？”


  “蘇文韜，你的書，難不成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懂不懂什麽叫做，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對待嫡親叔父的遺孀，竟都如此冷血無情，枉顧天倫道義。嗬，秀才！不知道，州官大人知曉了你的所作所為，你這秀才的功名，還能否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