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沒錯，此人就是那個，對原主起了非分之想，逼著原主嫁於他的堂哥，蘇文韜。


  他怎麽來了？


  是來看蘇文婉的笑話，還是……


  這廝依舊賊心不死。在打蘇文婉的主意兒？


  思及此，蘇文婉的秀眉，不由蹙得更深。


  “婉堂妹，你這樣兒瞧著我作甚？又不是我叫你跳河的。”


  將蘇文婉這秀眉深蹙的模樣，盡數瞧在眼中，蘇文韜的小眼之中，飛速掠過一抹得意，嘴上卻是沒事人般笑道。


  偏偏蘇母那拎不清的蠢婦，聞言，竟是忙不迭的附和起蘇文韜的話來：


  “對，對。可不就是麽？文韜你又沒叫這死丫頭跳河。她是自己個要跳河的，怪誰？”


  “嗬，他是沒有叫我跳河。而是——逼著蘇文婉跳河呐。”


  見得蘇母忙不迭湊上去，討好蘇文韜。話裏行間，也是極盡討好之色。蘇文婉直接就被氣笑了。


  當即冷笑一聲，沒好氣的道。


  說出來的話，也是一語雙關，字裏藏刀。


  原主怎麽會有這麽一個是非不分、又拎不清的娘？也難怪原主會又羞又怒、一時想不開，跳河自盡了。


  所以，她說的一點也沒錯。更不是危言聳聽。


  事實上，原主，也就是這個世上，真真正正的蘇文婉，的確是被眼前這位“好”堂哥，給逼得跳了河的，不是麽？


  “嗬嗬，婉堂妹，你這話，就有些太過了吧。我怎麽就成逼著你跳河的人了？這河可是你自己跳下去吧。與我何幹？要怪，也隻能怪你自己一時想不開。”


  蘇文韜聞言，撚須一笑，自以為一派風光霽月的道。


  一席話，就妄圖將自己置身事外，隱隱更有指責蘇文婉血口噴人之意。


  若是換做原主蘇文婉，以她一貫的不善言辭，隻怕就要被蘇文韜這番話，給擠兌得啞口無言了。


  然而，彼時的蘇文婉，可不是原主。


  “文婉為何會想不開投河自盡？蘇文韜，你且摸摸自己的良心，這一切，真就與你無關麽？”


  蘇文婉聞言，旋即冷笑一聲，似笑非笑望向蘇文韜。


  “若不是你心生歹念，逼著文婉下嫁於你。被拒絕後，又惱羞成怒，連夜將文婉母女幾人，趕出原本屬於我們自己的家門。文婉何至於受母親責備、小妹埋怨。一時憤懣難當，跳了這河？”


  不待蘇文韜有所反應，蘇文婉就徑直搶過話頭。一樁樁、一件件，這麽說下來，倒是將一切始末，在眾目睽睽之下，道了個分明。


  此言一出，原本圍在附近看熱鬧的村民們，盡皆嘩然：


  “我的個老天爺啊，我就說，蘇家大姑娘，這好端端的，幹嘛要跳河？原來，這其中，竟是有這般天大的隱情。”


  “奪人家產，還要逼人下嫁。逼婚不成，就連夜將人家母女趕出家門。太過分了！實在是太過分了！”


  “就是說啊。還讀書人呢。這樣的人，居然也是個秀才。嘖嘖嘖，也不看看，自己長得那個樣子，還是個鰥夫。娶人家蘇大姑娘，他配麽？人家蘇大姑娘，才剛及笄，花骨朵似的一個美人兒。配他，那才叫做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呢。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