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無題
陳半鬥認為楊當國肯定是撒了慌的,如果不是陳一果和他那天的交談他或許還認為這個楊當國說的是實話,現在事情的發展他也越發的覺得這楊家的父子似乎是在九道河子這邊算計著什麽。不怪他陰謀論,而是這件事情似乎是一環套一環永無止境一般,所以陳半鬥對楊當國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總之就想讓他出手把陳一果給救了,最後陳半鬥甚至把話都說到了如果救了陳一果,他和陳一果二人定然會滿足楊當國的所有條件,就這楊當國依舊是說自己無能為力。
眼見著陳半鬥不能勸得動楊當國出手相助,在屋外聽著屋裏動靜的陳大牛等幾個民兵再也不能忍,直接進屋拿槍指著楊當國,陳大牛道:“把這犢子給我綁了!”
幾個民兵拿著繩子就把楊當國也給五花大綁了起來,楊當國也不反抗,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叫一個淡定,但是這個淡定落在陳大牛等人的眼裏那就是欠打了,陳大牛道:“打!往死裏打!”
陳半鬥一看這情況,趕緊攔住道:“大牛,你別激動,這事不是打能解決問題的。”
“陳半鬥,不是我不給你麵子,你看這小子,實在也太過猖狂了一點!”陳大牛道。
陳半鬥把陳大牛拉到了一邊,說道:“你打他也沒用,現在救你隊長的希望就在這爺倆身上,這樣吧,明天一早,咱們去一趟市裏找那個楊開泰,以我對楊開泰的了解他肯定會出手相助,現在就先把打他,解決不了問題,萬一把這爺倆惹惱了,一果才是真的沒救了。”
陳大牛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不過還是忍不住踹了楊當國兩腳罵道:“隊長如果好不了,我要你的命!”
這幾個人把楊當國跟陳一果綁在了一起看守著,就這樣等到了天亮,外麵剛開始雄雞叫,屋裏被五花大綁的陳一果忽然打了一個激靈,眼睛中的綠色慢慢的消散,他掙紮了一下罵道:“我操!誰把老子給綁起來了?陳大牛?!”
陳大牛本來幾乎要睡著,被陳一果這一聲叫聲給驚醒,他看著陳一果道:“隊長,您醒過來了?”
“廢話,你把老子綁起來幹什麽?你造反?!”陳一果罵道。
屋裏的動靜把外麵值班的民兵和陳半鬥都驚醒了過來,眾人進了屋子,看陳一果的眼睛都是非常的古怪,陳一果看著他們道:“你們幹嘛這樣子看著老子?”
說完,陳一果吐了一口,嘴巴裏不但有腐肉還有蛆蟲,他一陣惡心,隨即掙紮道:“你們對老子幹了什麽?這是什麽東西?”
“隊長,我們昨晚發現的你,九道河子吃死人的不是狼,而是隊長您啊!”陳大牛哭喪著臉對陳一果道。
陳一果的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但是他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大家都給他一個肯定的表情,陳一果臉都白了,最後看著陳半鬥道:“真的是這樣?”
陳半鬥點了點頭,拍了拍陳一果道:“一果,你冷靜冷靜。”
這話剛一落音,陳一果就哇的一聲吐了出來,這一吐,胃裏的東西都給吐了出來,裏麵幾乎都是一些蛆蟲跟腐肉,那叫一個臭不可聞,把屋裏的人幾乎都給熏的吐了出來。
等陳一果吐的都吐出酸水,陳大牛趕緊遞了一碗水過去讓陳一果漱口,陳一果這時候臉色依舊慘白,他對陳大牛道:“來,給我鬆開。”
“隊長!”陳大牛為難的道。
“白天老子要是還吃人,你就一槍崩了我!”陳一果怒吼了一聲。
陳半鬥這時候對陳大牛道:“白天一果是正常的,來,解開吧。”
陳大牛等人這才解開了陳一果,陳一果站了起來,對陳大牛他們說道:“大牛,你們先出去一下,半鬥,你留下。”
陳大牛他們出去之後,陳一果看著陳半鬥還有地上被綁起來的楊當國問道:“這事兒是不是跟我吃那個死孩子有關?”
陳半鬥點了點頭道:“一果,昨晚是我發現的你,發現你的時候,我看到那個綠色的小孩子,就貼在你的背上。”
陳一果臉色更白,他看著楊當國道:“你害我?”
“不吃死孩子,你現在已經死於屍毒。”楊當國道。
“那我還不如死了,楊當國,我受夠了!”陳一果怒吼一聲,吃死人肉的事情實在是對他刺激過大,他拿起槍直接子彈上膛對準了楊當國!
陳半鬥一看這情況,趕緊攔住了陳一果道:“一果,別衝動,事情既然如此了,咱們想辦法就是,別傷人!”
“現在誰都知道我吃人的事情,你讓我以後還怎麽見人?我活著還有意思?”陳一果幾乎都要哭出來了。陳一果雖然惜命,但是他也是一個極愛麵子的人。
“什麽都沒有活著重要!”陳半鬥大叫了一聲道。
就在這個時候,剛才還一臉冷靜的楊當國忽然問道:“陳半鬥,你看到了在晚上時候,那個小鬼伏在陳一果的背上?”
陳半鬥一看楊當國終於說話了,趕緊說道:“對啊!”
“那個死孩子,你們是正午時分吃的?”楊當國斜著眼問道。
陳一果也被他的話給吸引,放下槍道:“對。”
“壞了!我以為吃屍體的事情,你肯定是夜半三更的來,所以就沒交代你,我沒想到你這麽大膽子,竟然白天吃死人肉!白天,特別是中午,太陽最為毒辣,陽氣自然旺盛,陰氣如何能出來?這就好像是三伏天吃了狗肉一樣,無法散氣,陰氣不出來,自然是入體,但是要晚上吃的話,你睡上一覺,陰氣就排出體外了,現在看來,那個死孩子已經入了你的體,伏在你的背上,他在報複你,與其說是你在吃那些故去的人的屍體,不如說是他控製著你去的!這不是吃死孩子的後遺症,而是你在晚上的時候被附體了!”楊當國道。
陳半鬥趕緊問道:“當國老弟,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原因,那可有辦法可解?”
楊當國道:“有。”
陳一果一聽有辦法,又重新的燃起了希望問道:“什麽辦法?”
“死嬰附體,你與這死嬰已經是一體了,現在就算是去找我爹,他就算有辦法滅掉鬼嬰也不能滅,因為死嬰死,你陳一果一樣要命喪黃泉。”楊當國道。
“就不能有別的辦法?”陳半鬥問道,對於陳一果的生命安全,陳半鬥也是相當的在意。
“去市裏找我爹,他或許有辦法。”楊當國道。
——再說這一邊,吳教授和劉天峰還有那個懷孕的女子素絹把楊開泰給送到了市裏的醫院,有這幾個人物的照應,市醫院沒有放棄對這個身體極為虛弱老人的搶救,在掛了幾天營養液之後,楊開泰的身體慢慢的有了生機,隻是還沒有醒來。
在安頓好了楊開泰之後,吳教授要回去處理一下素絹的事情,吳教授的兒子這一次死在了縣城,還有幾個同誌也在那裏犧牲,幾條人命的事情都需要吳教授給一個書麵報告,在這件事處理好之後吳教授也是精疲力盡。但是不得不說,劉天峰想要搭上吳教授這條線的事情經過這件事之後也算是成功了,畢竟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過,所以劉天峰在市裏的這兩天沒有住在招待所,而是直接住在了吳教授的家裏。
對於這個懷孕女子素絹,吳教授感覺非常棘手,她肚子裏懷的是吳教授的孫子,但是卻未曾過門,他不可能不要這個孩子,素絹也願意作為吳教授獨子的未亡人,但是這個名分該怎麽說?
畢竟,吳教授書香門第,素絹未婚先孕是有辱門庭,最重要的是,如果素絹做了吳教授兒子的未亡人,以後就要進入吳家生活,而吳教授老婆死的早,以後的日子就是公公與兒媳生活在一起。
兒子死了,兒媳懷孕了生子,外麵會怎麽傳言?
各方麵的事情,讓吳教授焦頭爛額,所以幾日以來都沒睡好覺,吳教授作為一個老派的知識分子,睡不著覺的時候總會看一些東西,所以這幾日都在書房裏看東西解悶兒,這一日,他忽然發現了在他去北京受到主席接見時候的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被他珍藏許久,畫麵的主角自然是他和那個萬眾愛戴的人,但是在照片的一個角落裏,他發現了一個非常眼熟的一個人。
這個人在照片的角落裏是作為背景存在的。
但是這個人臉卻讓吳教授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小劉!你過來看一下!”吳教授拿著照片走出了書房,叫上了劉天峰,他把照片遞了過去道:“你看這個人,眼熟不?”
劉天峰本來在沙發上睡著略微迷糊,在看到這張照片之後打了一個激靈,臉上是不可置信的眼神,他問道:“楊開泰???!”
吳教授點了點頭道:“我說我在看到楊老弟的時候會感覺麵熟,原來是當年在北京被主席接見的時候有過一麵之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