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這件事情要保密
“你別說了……”杜冰瑤眼眶更紅了,她又怎會不知道?她何嚐不是一直思念著他?
可是她不能和他私奔,不忍讓沐家斷後啊,當時他奶奶因為他和自己的戀情都氣病了。
“冰瑤,我真的真的好愛你啊……20年過去了,這種愛有增無減,我好想和你度過餘生。”
淚水順著臉頰滾落,那些往日的溫柔與甜蜜讓杜冰瑤更加難受,視線開始漸漸變得模糊了。
她還不可以哭,杜冰瑤努力地將那些情緒壓抑下來,扯出艱難的笑,“忘掉過去,忘了我吧。”然後,她稍稍加大了力道,堅定地將他推開了。
然後自己後退幾步,留下足夠的安全距離,淡漠地看著他,“振陽,別給我造成困擾。”
“我們的孩子呢?”沐振陽小心翼翼地探問。
杜冰瑤下意識地皺了皺眉,眸子裏閃過些什麽。
“你生下來了嗎?”他忍痛問她,心急如焚。
20年前,杜冰瑤受沐家長輩的威脅離開沐振陽的時候,已有三個月身孕。
迎著他的眸光,女人心裏蔓延著酸澀,她咬了咬唇,覺得特別愧對他。
“……”沐振陽上前一步,心頭一喜,“你生下來了?”
淚水滾落,女人點頭,“嗯,是一個女兒。”
“那她現在在哪裏?”男人一顆心高高提起。
杜冰瑤穩了穩情緒,很久之後她才緩緩開口,“對不起,我送人了。”
沐振陽震驚萬分!豁然瞪大了眸子,表情特別受傷,他沐振陽的女兒居然送人了?
愧疚感悠然而生,他聽見自己內心撕裂開的聲音,是他沒能好好照顧她們母女倆。
“你送給誰了?”
怎麽?他要去認回來?
杜冰瑤搖頭,“事過境遷,輾轉了好幾次,又怎麽可能還找得到呢?”
“為什麽要送走?你可以給我啊!”
“給你?”杜冰瑤笑了笑,當時的沐家人要把她趕盡殺絕,她好幾次都差點被人砍死,是師傅救了她。
沐振陽沒再說話,他知道家人給了她極大的不公平。
她歎了口氣,勸道,“別去找,別回頭,往前走。”
“孩子是無辜的,我們虧欠了她20年,是時候彌補她了。”沐振陽說,“我父母已不在人世,現在沐家由我做主,我可以補償你們。”
這時,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張閩的聲音,“冰瑤,你起床了嗎?”
兩人朝木門看去,然後又對視一眼。
杜冰瑤邁開了步伐,從容淡定地拉開了門,“師傅。”
“沐先生不見了。”因為敲門沒人應,張太師問她,“是下山了嗎?”可大門鑰匙隻有他們師徒倆有。
杜冰瑤將門拉開,讓張閩看到了她身後的沐振陽,老人不禁微怔。
但看到她倆衣裳整齊,眼眶又都有些泛紅,他一下便明白了什麽。
在她心裏封陳多年的男人是沐振陽?
“不好意思,打擾了。”張閩雖是和尚,卻還是很通情理的。
杜冰瑤有點小尷尬,張閩問她,“沐先生現在下山嗎?有纜車。”
她轉眸看向沐振陽,“走吧,我送你。”並沒有絲毫挽留。
然後張閩讓了道。
杜冰瑤走了出去。
沐振陽隻能隨她走出來,哢嚓一聲,隔壁的房門開了。
沐紫蔚一眼就看出爸爸低落的情緒,甚至與他視線交匯時,不難看到他眸子有些泛紅,“爸,您怎麽了?”她疑惑地朝他走去。
杜冰瑤轉身便朝樓下走去。
沐振陽眸色有些閃躲,“沒事。”
杜冰瑤知道沐紫蔚此刻是清醒的,可不能讓她看出端倪。
*
幸福巷門頭正對的江邊,盛譽站在護攔前,麵無表情地盯著江麵被翻起的層層淤泥,打撈隊的人還在繼續,可是沒有任何一點消息傳來。
監控盛譽也看了,因為對沐紫蔚並不熟悉,所以他不能從一個背影就判斷出是她。
但是那個被扔下的女孩子他能確定是他的穎兒。
梁諾琪也在這裏守了一夜,她多麽希望有消息,哪怕打撈上來的是一具屍體,可是這樣杳無音訊算什麽?
手機鈴聲響起,她拿出手機滑過接聽鍵,“媽。”聲音有些疲憊。
“諾琪,你怎麽一晚上沒回來呢?”
“我在……”
盛譽奪過她手機放入耳邊,“我是盛譽。”
梁諾琪張大嘴巴錯愕地看著他!
“盛先生?”梁媽媽詫異萬分,他不是今天要結婚了嗎?
怎麽會跟自己女兒在一起?
而且這倆人隻是純粹的上司與下屬關係吧?
“你家諾琪昨晚和我們在一起,我們在皇家一號聚會。”
“……”梁諾琪閉了嘴,攏了眉,還真有些搞不懂他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真是諾琪的榮幸,能受您之邀。”想必他也是拿女兒當朋友吧?梁媽媽覺得受寵若驚。
“我先掛了,她呆會兒還要參加我的婚禮。”盛譽的聲音低磁平靜。
“哦,好的好的!和您在一起,我們放心。”
通話結束後,盛譽將手機遞到呆住的女孩麵前,對她說,“這件事情要保密。”
“……”她吃驚,而後接過手機並冷靜地想了想,有些擔心地問他,“瞞得住嗎?”
“瞞不住也得瞞,隻要沒找到屍體她就一定還活著,她失蹤了,我就保護不了她,等於置身在危險之中。”盛譽很平靜地說著這些話,語氣中充滿了悲傷。
“我知道了。”她點頭,心裏突然特別難過,一個人內心有多強大才能做出這樣的自我安慰啊?
“葉菲菲,這件事情不要透露出去了。”盛譽抬眸看向不遠處倚欄一臉頹敗的女人。
剛才他跟梁諾琪講的話她也聽到了,轉眸迎上他的視線,她“噢”了一聲!
然後盛譽對梁諾琪說,“要不要先去休息一會兒?呆會兒你得幫我一個忙。”
“你現在……打算怎麽辦?”今天可是他和時穎的婚禮呢,一切已經準備就緒了吧?
這缺了新娘,怎麽也會成為笑柄的。搞不好被冠上克妻的帽子。
“婚禮不能取消,我必須去金峪華府。”然後他又對葉菲菲說,“準備好當伴娘,呆會兒會有人來接你去化妝的,還有,管好你的嘴。”
葉菲菲被他嚇到了。
她看著盛總轉身離開……
司溟目送著他,頭一次看到盛哥的背影是如此落寞。
然後葉菲菲回到了時家,新娘都不見了,這婚還要怎麽結?以她這腦袋真的沒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