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扁擔和少女
第5章
少女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她用扁擔敲了敲石頭，道：“和尚，你快些走吧，這裏很危險的。”
陳玄生正到關鍵時刻，怎麽舍得離開。他心底歎了口氣，拍拍身上的土站了起來。
“姑娘，這可就是你的不對。大家都在這裏修行，你憑什麽趕我走。”
少女不知該什麽好，臉漲得通紅，半晌才道：“這裏日出之時，此地的靈氣暴躁，你的身體承受不起，讓你走是為你好。”
此刻已經是寅卯之交，陳玄生剛剛就在吞吐靈氣，感覺周圍的靈力又濃鬱了許多，哪裏有半分危險。
“看你的樣子，像個老實人，原來也會謊。見我不走，就編造謊話騙我，當真是妖不可貌相呐。”陳玄生道：“對了，你是什麽妖怪。”
“我不是妖怪。”少女突然攥緊扁擔，顯得很是生氣。
“那好吧，算我錯話。”
陳玄生晃晃腦袋，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自己不知妖怪之間的禮儀，或許隨便問人家是什麽妖怪，是一件失禮的事情。
“既然大家都在此地修行，沒理由你要趕我走，最多大家做個鄰居。”
“可是這裏……”
這個時候，日頭從東方探出個腦袋，火之靈氣越發濃鬱。陳玄生一抬手，火靈在他掌心匯聚，曲臂一彈，化作靈光萬朵。
“你看，我什麽來著，你嚇不住我的？”
少女盯著陳玄生看了一會，忽地臉上發燒，將頭側到一邊去，又忍不住悄悄看了一眼。
陳玄生沐浴火光，身上宛若也綻放莫名光輝，即便初升的朝陽，此刻也被他逼退光芒。
她本準備再什麽，可見這火之靈氣傷不到他，也就不再開口。反正，娘娘也是擔心他承受不住，如果沒事的話，也沒必要趕他走。
“既然……這樣，你就留在這裏……可別讓人發現你。”
陳玄生點點頭，用手勾了勾鼻子：“我很心的。”
少女慌張離去。
陳玄生不明所以，莫非這孩子剛剛化形，還不太懂得話。
對於一隻妖怪來講，這也正常。
對方體內的靈力微乎其微，想也不會有什麽危險。這才是陳玄生肯放心對方的理由。
在少女離開後，陳玄生盤腿坐下來繼續吞吐靈氣。多一日成長，日後便多一分保命的把握。
少女跌跌撞撞逃回山洞，心髒砰砰亂跳，感覺體內有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情緒。
在接近山洞中心之時，她才漸漸平靜下來，慢慢走到道姑身邊。
“娘娘，我回來了。”
“你怎麽才回來，那和尚走了嘛？”喚作青杏的丫鬟道。
“嗯嗯，我已經讓他走了。”
青杏與紅桃看了她一眼，也不再什麽。
有些人看上去巧巧，容易被忽視。
但這並不表示她不會撒謊。
……
陳玄生繼續修行，不知不覺已有七日光景。
這黃昏，那少女又出現了，站在不遠處看著陳玄生。
陳玄生衝她點點頭，那少女才走過來，掏出幾塊米糕放在地上。
這已是二人不言而明的約定，在過去的七時間內，少女出現過好幾次。都是遠遠的看著陳玄生，也不靠近。
也是某次陳玄生大著膽子問她討吃的，她才鼓起勇氣過來，放下些吃的，就趕忙轉身逃了。
如此三翻四次，少女靠近陳玄生的距離越來越近，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
陳玄生感覺自己是在馴化森林中的野獸一般，今它敢讓你摸摸腦袋，明日就開始添你的手掌。
隻不過，這次被喂食的是陳玄生。
也不知道二人誰在馴化誰。
這少女今放下食物後，今沒有轉身便逃，還站在不遠處。
陳玄生便吃便看著她，道：“怎麽有心事了，是不是修行中遇到什麽關隘，同我，由我來開解開解你。”
現在他的實力與日俱增，也漸漸有了信心。雖然在一些仙麵前自己排不上號，但指點指點這靈力幾近於無的姑娘還是沒問題的。
少女搖搖頭，又點點頭，在陳玄生快要被她搞糊塗的時候，她開口道：“和尚，你是住在附近嘛？”
陳玄生想了想，道：“我從一個很遠的地方過來，在這裏待不了多久的。”
“你要走？”
陳玄生點點頭：“我沒辦法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雖然不知道他們怎麽找到我的，但多換換地方總是沒錯的，而我在這個地方，待得時間已經夠久了。”
“他們，他們是什麽人？”
“是一群想要殺死我的人。”陳玄生歎了口氣，提升實力的喜悅在此刻煙消雲散。
“那麽他們是壞人了？”
“是……”陳玄生下意識想要答應，但苦笑一聲後歎道：“或許，我才是那個壞人。”
少女想了想，無法理解陳玄生的話。她看著陳玄生道：“你真是一個挺特別的人，我家娘娘，一般人沒辦法吸收日出靈力，但是你卻可以。”
“我當然是個特別的人，日後不得會變成一個很了不起的存在。你以後隻要提起給我送過飯，就夠你吹牛一輩子了。”陳玄生正在幻想著未來，忽然一楞：“娘娘？你剛才的娘娘是什麽人？”
“我家娘娘就是此地的主人呐。”少女理所當然道。
“什麽，那她是……”陳玄生大驚失色。
“哼，我早就知道你不老實，果然被我抓住了。”
正這時候，一道冷哼響起，陳玄生下意識抬起頭，看到兩名少女立在不遠處。
一青一紅，模樣標致，神情冷若霜。
果然！
陳玄生心底歎了一聲，算岔了，本以為這女孩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妖怪，自己與她閑聊幾句也是無關緊要。
卻沒想到，她竟是鐵扇公主門下的人，自己正好撞到對方門上。那母老虎，豈是好招惹的。
心中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逃！
陳玄生踹醒那隻睡得迷迷糊糊的刺蝟精，駕起一陣狂風就向遠處逃去。
青杏一抬手，又坐了個手掌往下壓的姿勢。
陳玄生腳下的狂風煙消雲散，他身體噗通一聲跌倒在地上，四肢動彈不得。
紅桃一招手，陳玄生主動飛回來，又一次摔在地上。
陳玄生心底苦笑一聲，這幾的信心膨脹蕩然無存。
當真是一點反抗的力量也沒有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