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晚節不保

  在楚家小廝的帶領下，陸瑤坐著馬車到了肖府，之後被順利帶了進去，入了肖錦兒的閨房內。


  陸瑤剛走入，便看見，在肖錦兒的房間外，圍著一眾人等，正在爭論著，在場人看到前來的陸瑤，隻有楚老激動的上前：“陸姑娘，你終於來了，快，快去瞧一瞧情況！”


  陸瑤點了一下頭，朝裏麵走去，站在一旁的褚掌櫃立即冷嘲熱諷的開口：“這是幹什麽？她一個女流之輩，也能替肖姑娘看診？肖老爺，你也不管管？”


  肖老爺原本坐在一旁，內心焦慮，看到陸瑤要進去，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我肖某的女兒，還輪不到大街上的藥婆來管吧？”


  陸瑤張口欲說什麽，楚老立即開口：“這女子醫術，比起老夫，要強上數倍，肖老爺，還請你相信這位姑娘！”


  褚掌櫃立即大笑了起來：“若是這陸姑娘沒有你說的那麽神，將肖小姐治出個好歹來，你可如何交代？”


  楚老隻覺心中不悅，張口正欲說什麽，陸瑤率先開口：“那就一命抵一命！”


  陸瑤的話，讓人詫異，一命抵一命.……

  陸瑤還以為肖老爺會毫不猶豫的張口答應，誰知，他卻是無比冷漠的嘲諷道：“你憑什麽拿你的性命跟我家小女相比？我要的是她活過來，而不是你的命？”


  陸瑤心中已有不悅：“肖老爺，你就算愛女心切，但，作為一個前來救人的醫者，隻能說，我跟你一樣心急如焚，可你若是繼續這樣耽擱下去，抱歉，我不能再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押。”


  “你自行為你女兒收屍便可，大夫也不需要再尋了！”


  陸瑤的話，沒有半點顧忌，這裏是肖家人的麵前，她臉上帶著嘲諷之意，讓肖老爺神色變了變，之後他惱怒道：“好大的口氣，若是.……”


  他張口還欲說什麽，陸瑤心裏已經不耐煩了，直接朝內室走去，肖老爺以及他身旁站著的肖家少爺，想上前阻攔。


  楚老立即開口：“肖老爺，肖少爺，還請你們稍安勿躁，阻攔隻會讓毒素更發作的深一些，到時候就算醫術再高超的人，真的也救不下愛女了！”


  他一臉苦口婆心的表情，最終肖老爺沉著一張臉，重新坐了回去。


  房間內，陸瑤先是把脈，之後目光沉沉的給她檢查了眼睛，口舌，以及傷口。


  中毒的傷口四周呈現了烏黑色，嘴唇的位置，也布滿烏黑，手指甲也不例外。


  若之前處理的夠快，將傷口左右的毒血排出，隻會剩下輕微毒素，哪裏會有如今凶險？


  陸瑤眉頭緊緊皺著，對一旁的丫鬟，張口吩咐：“點蠟燭！”


  很快蠟燭點著，陸瑤拿著她的小巧手術刀，在蠟燭上烤著，之後眸光落在肖錦兒的手臂上，狠狠的一刀刀劃下。


  嚇的站在一旁的丫鬟，瞪大了眼睛，立即轉身朝室外走去，對肖老爺著急道：“老爺老爺，那姑娘瘋了，拿刀劃破了小姐的傷口！”


  肖老爺原本就不信任陸瑤，聽見這話，立即站了起來，朝房間衝去，楚老知曉他要壞事了，立即張口怒道：“肖老爺，我好心給你請來一位高人，她既然動手說明有救，你若此刻衝進去，將人打斷，這於你家千金而已，指不定是死路一條！”


  又是用這種話，威脅他！

  肖老爺不悅的回頭看向楚老，他捏著拳，很想質問發火，陸瑤一個那麽年輕的姑娘，能有什麽真能耐，將他的女兒救活？

  站在一旁的褚掌櫃冷笑了兩聲：“楚老，我看你是老了，愈發的糊塗了，在場的幾個人，皆是縣上知名的老大夫，什麽樣的疑難雜症，什麽樣的中毒現象沒有見過？”


  “我們都沒轍的事情，這個姑娘家家的，憑什麽會有法子？你這是太高看她，還是在低看你自己？”


  聽著褚掌櫃又開口了，肖老爺的心再次動搖，想著衝進去，楚老卻仿佛是忍無可忍一般，張口怒道：“褚掌櫃，你一再阻攔，究竟是何目的？希望肖老爺衝進去打斷陸姑娘的施救，讓陸姑娘救不了人，肖姑娘死，陸姑娘被質疑，被處罰嗎？”


  “你的心思也未免太歹毒了一些！”說著他看向了肖老爺，神色愈發凝重堅定起來：“今日你若是進去了，肖姑娘的生死，我楚某不擔保，她陸姑娘也不承擔！”


  “可你若是管住了你的雙腳，聽陸姑娘的安排，你的女兒性命將由我楚某，和她陸姑娘一律承擔！”


  這話說的很是慷慨激昂，讓在場的幾個人皆不由信服，覺得陸瑤絕對會是有辦法存在的。


  肖老爺猶豫之下，最終是頓住了腳步，沒有再上前。


  “笑話！”褚掌櫃張口還想繼續說什麽，誰知楚老卻是厲聲嗬斥：“你若有辦法醫治，你若願意承擔後果，你就進去，別在這裏嘰嘰歪歪，影響肖老爺的心情，你出去！”


  楚老突然這般發難，讓褚掌櫃張了張口，還沒說出個什麽反駁的話來，一旁的肖老爺覺得楚老說的對，他看向了褚掌櫃，心中略有不悅：“好了，將人給帶下去，不要讓他再影響我了！”


  褚掌櫃神色僵了僵，趕緊說：“楚老，你是瘋了麽？”


  “你竟然為了那個黃毛丫頭，真的趕我走？那丫頭就是個江湖騙子！”


  但肖老爺，卻仿佛是內心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沒有回應，冷著一張臉，肖家的下人走上前，開口：“褚大夫，這邊請！”


  褚掌櫃懊惱的攥著拳，目光不悅的看著肖老爺，之後又看向楚老，最終哼了一聲：“也成，到時候出了什麽事情，可別怪我沒有出言提醒！告辭！”


  說完，掀了掀袍，朝外走去。


  此時，有丫鬟在房間內，驚詫出聲：“啊，血，血，小姐吐血了！老爺，老爺——”


  在外守著的肖老爺立即匆忙跑了進去，楚老雖然神色變了變，但最終還是堅定了下來。


  陸瑤的本事，他可是親眼所見，不該懷疑什麽的。


  在一旁的其他大夫，忍不住開口奉勸道：“楚兄啊，你為醫一生，可不要人到了晚生，晚節不保啊！”


  說著歎息著，搖著頭，朝外走去，顯然不打算在肖府待下去了。


  楚老沒有反駁，皺著眉，也朝著房間裏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