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獻殷勤
陸瑤心裏不明，疑惑的看著嬤嬤，但還是乖乖跟上了。
在路上，陸瑤低垂著頭，疑惑的詢問：“嬤嬤是有什麽吩咐麽？”
“我瞧著你不跟其他人一樣，喜歡東張西望，到處打量，那做賊一樣的眼神，分明就是想在客人裏麵挑個未來夫婿！他們也不瞧瞧自個的身份？”
“我喜歡你這種安分守己的丫鬟，跟我去夫人身邊吧，夫人的貼身丫鬟，今日當差不當，被燙了胳膊，需要有人替換，而且管家一開始，本就想著讓你站在夫人身後的！”
三言兩語，陸瑤已經知曉究竟是什麽情況了，她沒有發表什麽異議，默默的跟在後麵。
等到了夫人所在處，發現是一個別致的院落，相較於前院的熱鬧，這裏十分安靜，且人之稀少。
之後在房門外，嬤嬤讓陸瑤先行等候，她自己走了進去。
等過了一會，才將陸瑤叫了進去，陸瑤低垂著頭，保持著眼觀鼻，鼻觀心的狀態，珠簾被揭開了，陸瑤對梳妝台前的女子，躬身行禮：“見過夫人！”
此時的夫人房間內，點燃著熏香，而房間內的擺設也是一件比一件要富麗堂皇，她身穿藕色錦繡的長裙，雖然單單隻是一個背影，但那繁複的花紋的穿著，以及複雜高聳的發髻，足以看出她究竟是何等尊貴。
“聽嬤嬤說，你在那些幫工裏，算個伶俐的，今日壽宴，跟在本夫人身邊可不能丟了本夫人的臉，不準出聲，好好當差就成，若是讓我發現，你有什麽逾矩的舉動，那我便不會給你分毫麵子，當眾處罰了你！”
說話之人，口氣聽上去，平平淡淡，這種話，不知道跟多少下人說過。
陸瑤沒什麽感覺，保持著行禮的姿勢，開口：“是，奴婢明白！”
夫人同樣神色淡淡的，站了起來，一旁有丫鬟小心攙扶著她，陸瑤立即上前，攙扶住夫人的另外一條胳膊。
夫人輕輕笑了一聲，看著陸瑤的眼神中帶著一抹欣賞：“倒確實是個激靈的！”
但是陸瑤在攙扶夫人的時候，手指放在了她的脈搏上，陸瑤已經可以確定，她的身體狀況了。
今日老夫人壽誕，作為大夫人應當在宴席上接待諸位來賓，可她沒有，還在自個的房間內，慢慢的梳妝打扮，不急不躁，說明她身體不濟，力不從心，府上的人沒有指望她出手操持什麽。
陸瑤沒有吭聲，跟著另外一個丫鬟默默出了院子。
接近了宴席，果然，四周變的喧囂起來，夫人一出現，不少下人行禮外，還有其他客人對夫人一陣寒暄，說的話多了，夫人便拿著同色的絲絹放在嘴邊，輕輕的咳嗽一兩聲，看上去，甚是虛弱。
到了宴席後，在上座的位置，老夫人端坐在座位上，隻不過，在老夫人的身邊圍著不少年紀相仿的人，正在有說有笑的談論著什麽，直到看見夫人來了，說笑聲才收斂了收斂，之後夫人對老夫人行禮：“兒媳見過母親，給母親請安了！”
老夫人掃了她一眼，哼了一聲：“去坐吧！”
看上去態度有點冷淡，沒半點欣喜的姿態。
陸瑤以及下人扶著夫人前去坐下，在老夫人身邊有人小聲嘀咕：“平日也就算了，身體虛弱可以不請安，可今日這種場合，現在才來，明顯是沒有心！這是怠慢！”
老夫人聽見了但沒接茬，而夫人好似沒有聽見，坐在座位上，時不時的咳嗽著，陸瑤眉頭微微蹙起，在一旁開口提示：“夫人，你若沒什麽精神，就讓奴婢給你按壓一下穴道，給你提提神吧！”
夫人原本虛弱的坐在座位上，看著那些一個個來客，即便心裏想好好的接待，可終究是力不從心。
站在夫人身邊的另外一個丫鬟，忍不住嚴肅開口提示道：“陸瑤是吧？嬤嬤教你的，你忘記了？老老實實待在夫人身邊就夠了，瞎提議什麽？”
那語氣明顯的不悅，陸瑤垂下眼眸，裝作沒聽見，無奈道：“不得不說，嬤嬤會叫奴婢出來，是對奴婢的認可，可奴婢終究是個聾子，或許會因為這個缺陷，導致很多細節注意不到，多有伺候不周的地方，還望夫人可以不要見外！”
陸瑤的一句話，不僅僅是讓剛剛說話的丫鬟意外了，就連夫人也是同樣的訝異。
陸瑤是個聾子？
可明明看上去，沒有阻礙？
感覺到夫人內心中的訝異，陸瑤開口解釋說：“奴婢之所以可以做到知曉，每一個人皆說了什麽，因為奴婢可以看得懂人唇形，當時夫人你背對著奴婢說話，奴婢是靠著銅鏡，看見的夫人說話唇形，加以猜測，來確定夫人的話語！”
夫人內心驚訝，沒有想到陸瑤還是一個奇人也。
她輕笑一聲：“真是難為你了。”
然後她目光朝前方看去，老夫人以及那些中年婦女們，此時依舊在談笑中，隔得較遠，聽不清楚在聊些什麽，夫人好奇的開口提議：“你幫我瞅瞅，他們皆說了什麽？”
陸瑤抬眸看去，嘴角微揚，這算是她的拿手好菜吧，看唇形外，再聽心聲，就算隔得遠，有時候側麵看不清楚別人的唇形，但還是可以判斷出個大礙。
“他們.……在說今日宴席上的人真多，隻不過聽說金公子要來，讓老夫人多看幾眼，想一想適不適合墨小姐，可給二人定親！”
夫人訝異，還真聽得懂，不然怎麽會知曉金公子呢？
她用絲絹掩嘴咳嗽了幾聲，張口詢問：“你這本事，倒是實用，可以知曉，他們這些人，是不是在說本夫人壞話。”
說著無奈搖搖頭，繼續咳嗽著。
陸瑤擅作主張，伸出了手，抓住了她的手掌，然後狠狠朝一個穴位按壓而去。
夫人被驚了一下，剛要掙脫怒斥，陸瑤開口說：“夫人不妨等等，奴婢按壓片刻過後，你會覺得舒服許多，不會全身乏力，還總是咳嗽了！”
這話，無疑帶著一種魔力，讓夫人忘記了掙紮。
而陸瑤這般殷勤，為的不過是和夫人拉近了關係，讓她遠遠看看段瑢，確認段瑢與墨家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