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獅子大開口
站在村長身邊的是陸瑤,村民們不由猜測:“這小妮子不學好,偷盜?”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陸石頭和王荷花匆匆而來,隻是陸石頭肩膀上扛著一個麻袋.……
阿牛奇怪的問:“村長,誰偷盜啊?”
村長用下巴指了指不遠處的方向,是正在朝這邊趕來的陸石頭夫婦二人。
“村長,村長,我們來了,來了!”
王荷花一副故作輕鬆的表情,陸石頭將麻袋往地上一放,而王荷花還牽著一個男孩的手。
小男孩一見在場的陣勢,掃視了一圈,之後目光鎖定在陸瑤的身上:“姐,瑤姐姐,你不要坑我家的錢好不好,五十個銅板太多了,爹和娘還想送俺去城裏讀書,俺長大要考功名,瑤姐姐,求求你了!”
他趴在陸瑤的身前,拽著陸瑤的衣服,死死的攥著,眼淚和鼻涕跟著出來,在陸瑤的身上用力的蹭。
陸睿的反應驚訝到了在場的所有人,這.……
他此時趴在陸瑤的身前,陸瑤清晰的聽見他的心聲:“賤貨,想要我家的錢,那可是給我買藥買蜜餞,買大棉襖的錢!今日有我在,想都別想!”
陸瑤垂眸看向陸睿,一時沒將他推開。
王荷花也跟著可憐兮兮帶著哭腔開口:“睿子雖然還小,可已經八歲了,現在慢慢攢錢,將來才能送他去讀書,才能進京啊!瑤兒啊,你不能斷了我家的仕途夢啊!”
她擦著眼淚,然後好似打擊有點大,朝地上跌倒:“瑤兒,那些菜.……你看在嬸嬸家人多的份上,少要一點吧。睿子還病著,正是需要補身體的時候,你可憐可憐他吧,嗚嗚……”
陸睿八歲,身高剛過三尺,用現代的年齡身高來算,他屬於身高偏低的,臉色蠟黃,雙眼球凸出很嚴重,發育不良,像是患有現代的甲亢病。
他身上似乎還有淡淡的藥味,深呼吸幾口,從藥味裏分辨出他所吃的都有哪些藥.……
在原主的記憶裏,陸睿患病已經一年多了,一直在吃藥,可身體越來越差……
“你麻袋裏是什麽?”村長被王荷花與陸石頭鬧的這麽一出,弄的頭疼。
陸石頭這才反應過來:“這,這是我家婆娘,害怕有人趁著瑤瑤不懂事,偷了她家的菜,所以提前給拔了,想著幫忙醃了,以後瑤瑤不缺菜吃呢?”
瞧瞧這借口找的多好?
將自己偷盜行為給掩蓋的嚴嚴實實,十分完美!
陸石頭將麻袋往地上倒去,那嫩綠的青菜便出現在大夥的眼中,其中還有幾根玉米,和紅薯。
“這是我們家可憐瑤瑤,多給的,唉,想做好事卻被誣陷成偷盜,真是寒心!”
在場的村民們聽著陸石頭的一言一語,有的選擇相信,有的選擇質疑。
他們是什麽人,鄉裏鄉親的最了解不過。
陸瑤冷笑一聲,幾個爛玉米棒,和幾個發黴的紅薯,就想不賠償銅板了?
“三嬸你將我家的菜都拔了,現在讓我吃什麽呢?而且我不喜歡吃醃菜,你擅作主張,是不是太過分了?你得賠我!我要你家那塊地的所有菜!”
原主娘剛去世不久,那段時間,陸瑤還小,打理的田園並不順手,所以對比的話,王荷花家裏的收成算極好!
王荷花一聽這話,立即火冒三丈:“你這丫頭,不知恩圖報,就想著貪我家便宜!”
她習慣性的又開始雙手叉腰,開啟她的潑婦罵街模式。
陸瑤冷眼看著她,之後道:“不問自取是偷盜,二爺爺,剛剛進行到哪裏了?砍手的斧頭準備好了嗎?”
陸瑤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純淨眸子看著村長,可嘴裏的話,卻是嚇的王荷花身子一抖。
她趕緊收了收氣焰,對村長說:“村長,剛剛你也聽見了,我都是為了瑤瑤好,所以才拔菜的,這,這不能算偷盜。”
“而且我們也願意將東西都奉還,還多送了玉米和紅薯呢,瑤瑤這孩子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變得這麽不知道知足又惡毒了!”
“張口就是砍手砍手的,旁人聽去以後還如何嫁人啊?”
她一臉嗔怪的看著陸瑤,好似一個家長對孩子的無可奈何.……
“瑤丫頭說的對,不問自取就是偷!你們夫妻兩的心思,誰不知道?”
村長早就看穿了兩個人,沒打算幫助二人。
王荷花和陸石頭對視一眼,然後二人開始坐在地上打滾撒潑,哭可憐。
“沒天理了,這年頭好人難做啊!”
他們完全不管形象二字,在灰塵中翻來覆去,翻來覆去.……
陸瑤被吵的頭疼,五十個銅板,或許在他們的眼裏,真的如同雙手一樣難以割舍吧。
最終陸瑤鬆口了:“這樣吧,睿子的病,我給治好,你們那塊地上的菜賠給我,另外我要一百個銅板!”
她的話說的自信,可聽在在場人所有的耳中卻是讓人詫異的,讓人不敢相信的!
陸瑤給人治病!
原本在地上打滾撒潑的夫妻兩個人,立即停了下來,頭發衣衫亂糟糟的看著陸瑤。
然後是放聲大笑。
“你以為你讓村長孫子富貴喉嚨裏的異物吐出來了,你就真的是神醫了!”
“我們家睿子,吃了快一年的藥,都沒好,就你這個毛都沒有長齊全的丫頭,切.……”
那表情要多麽不屑就有多麽不屑。
陸瑤隻神色冷漠的看著她,不耐的解釋說:“不信的話,不如等等看,看看,我今日收留的男人,是不是能被我給治好!”
“若是治好了,你們地裏的青菜得歸我,還有一百個銅板!”
陸瑤說的自信,讓在場不少人將信將疑。
村長隻覺得陸瑤好似哪裏不一樣了,對陸瑤,他莫名的信任.……
“那王荷花的手,今天先留著?”村長慈祥的看著陸瑤,開口詢問。
陸瑤點頭:“在場的諸位長輩們還請做個見證,等我家裏收留的那個男人病好了,若是三嬸家還不相信我,不給錢不給地裏的菜,那我隻能讓村長二爺爺做主,砍了小偷的手!”
她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發育不良,頭發枯燥,臉色蠟黃,身子板弱不禁風的,此時說出這些話,信心十足,讓人皆被她的那抹自信,給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