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鬼打牆
“怎麽著,昨天晚上玩SM了?嘶,看不出來,你還挺追求潮流的哈……”看著李博言那副哈喇子都能流半尺多長的模樣,我瞬間淩亂了,真是白瞎這副好皮囊了。
裏麵都爛心了,外邊長得再好,又有什麽用?
再者說,SM算潮流?哪國的?我斜了他一眼,捏了捏拳頭,狠狠地想要捶他一拳,他一個閃身躲開了,我一個趔趄差點坐地上,嘶,怎麽這麽疼啊?我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女鬼還真不是鬧著玩兒的?做個夢都下死手!
我呲牙咧嘴的左瞅瞅右看看,那道掐痕青的發紫,在我白皙的皮膚上,顯得越發的明顯,卻又透著詭異。
“不對啊,何奈奈。”李博言從我身後的桌子上跳了下來,一臉的疑惑。
“什麽?”我神色慌張的捂著脖子上的痕跡,盡力的遮掩。
“你下午進教室的時候,脖子沒這東西啊?該不會是?”
李博言的眼神突然變得深邃,仿佛能將我的內心看透。我將外套的拉鏈拉了上來,遮蓋住脖子上的傷痕。
“是什麽?什麽也不是!”
剛想跑,卻被他一把抓住,“哎,什麽也不是你跑什麽啊?我猜,你是不是做什麽夢了?”看他笑的如此yin賤,恐怕也沒想著什麽好事兒。
我的眼神開始飄忽不定,怕他從中捕捉到什麽信息,“什麽夢啊,瞎說。”慌慌張張的轉身就要往外走。
“嘶,你這傷看起來像在模仿某種xing窒息……”
突然,一雙纖細的手惡狠狠的掐在李博言的脖子上,蒼白的仿佛許久沒有見過陽光了,甚至有可能它皮膚下已經沒有流動的血液,但它卻越收越緊,想要將手下的他置之死地。
李博言掰開手指,用力的將我推倒,他的臉已然憋成了豬肝色,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一副極度缺氧的樣子。
“何奈奈,你有病!咳咳咳——”
“我隻是想看看,你會不會死於xing窒息!”我又檢查了一下外套上的拉鏈,轉身跑出隻剩下李博言的教室。
空無一人的走廊裏,即便有陽光照射進來,可依舊有些陰涼,看著那沒有陽光的陰暗處,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在那裏蠢蠢欲動。
我看了看窗外明媚的陽光,以及三三兩兩談笑風生的同學,加快了腳步,突然,似乎是一道影子從我麵前一閃而過,鑽進陰暗處。我猛的一抬頭,怔了怔,心髒撲騰騰的跳著,一切又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幻覺?我心裏雖然安慰著自己,可還是不自覺的心裏有些發毛。
我低著頭,腳步更加的快了,我隻是希望能快些接受陽光的洗禮,將我的恐懼與不安通通驅散。再一抬頭,我赫然發現走廊裏的教室,門窗竟然全部都不見了!
周圍的景象仿佛扭曲的時空,陰暗的沒有一絲的光亮,借著已經適應黑暗的眼睛,漸漸的,我看清了周圍的事物,四周斑駁破舊,仿佛被遺棄許久的樣子,牆麵上的牆皮已經脫落,長滿了綠色的青苔,牆麵上滲著水,似乎還散發著一股讓人作嘔的腥臭味。而我的聲音,像卡在喉嚨裏一般,發不出來。
扣扣,扣扣,是我的鞋踏著地麵的回聲,這個聲音在這種場景讓我的內心極度的不安。我快速的走了幾步,卻發現,這似乎是一條無盡的走廊,沒有門,沒有窗,甚至沒有一絲光亮。
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這樣的地方讓我開始恐慌。
濕黏的牆壁仿佛附著讓人作嘔的軟體動物一般,所觸之處黏膩的感覺讓人心生排斥。
滴答,滴答,是水滴的聲音,卻在這種條件下顯得格外的詭異。一陣陣水滴聲,讓我的神經繃緊,冷汗順著我的脖頸劃了下來,仿佛那一滴滴落下的不是水滴,而是鮮紅而又鹹腥的鮮血。
不知走了多久,腳下的路也開始濕滑,仿佛剛下過雨的大理石地麵,一走一滑。
我滑了好幾個跟頭,這感覺像在大雨天摔倒在泥坑裏一樣,渾身上下的衣褲上,有種說不出的黏膩。
一股腥臭味傳進我的鼻腔,這讓我不禁想起了賣魚的市場。
地上的水已經沒到了我的腳趾處,冰冰涼涼的,我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在水中趟著前行。
前方竟然出現了一個亮光,它像是黑暗中的一絲希望,我揉了揉眼,確定那不是幻覺,便飛奔著跑了過去,我能清楚的感到腳下濺起的水花四處的飛濺著。
幸好,這救命的稻草並不是誇父追日那般永遠看不到頭,我到達光源處,竟然發現,是扇鐵門的門縫兒裏露出來的?!
那鐵門摸上去,紮的很,肯定是鏽跡斑斑。
嘩嘩嘩——
水流聲取代了滴水聲,汩汩的水從門縫兒裏流了出來,蓋過了我的腳麵。
吱噶,吱噶,我用力的推了推那扇門,看樣子使點勁就能推開。
我連踢帶踹的使出了吃奶的勁兒,鐵門竟然紋絲未動。
我低頭看著那透著光亮的門縫兒,也許,這扇門就是通往外界的道路,就差這麽一點點……
突然,一個類似影子的物體在門縫兒處遲疑了一下,又悄悄走過,讓我剛平靜的心又咚咚的猛跳不止。
門的那邊有人?!
會是誰?
我屏住呼吸,悄悄的將耳朵貼在破舊生鏽的鐵門上,然而,裏麵悄無聲息,隻有汩汩的流水聲。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因為我分明聽到了喘息聲,是除我以外的喘息聲。那聲音雖然似有似無,可就在那這扇門後,像我一樣的喘息著……
門後的那個人,會不會和我現在一樣的動作……
我已經無懼鐵門的肮髒,將臉緊緊的貼在門上,大氣不喘的聽著裏麵的動靜。
然而,裏麵的喘息聲似乎也在此時停了下來……
咿呀——
門竟然開了……
沒用任何的手段,它竟然自己開了!而且是以一種極其驚悚的聲音,慢慢的開啟了……
適應黑暗的眼睛,一時間不習慣光的照射,我下意識的用手臂遮了遮眼睛。
屋內一個人都沒有!
盥洗室?!
又是盥洗室?!
隻不過,這是一個廢棄的盥洗室,滿地的狼藉,到處盡是鏽色,一個小小的洗手池,和一麵滿是灰塵的鏡子。
洗手池裏的水已經滿了,正汩汩的往外溢,原來,虛驚一場。
我的心情略微的平靜了下來,想將水龍頭擰上,可那水龍頭似乎鏽死了,說什麽都擰不動。
那,又是誰將它打開的呢?
我打了個哆嗦,不敢再想。
我看了看那隻擰水龍頭的手,鏽漬沾染了水,赫赫然的如同血般散發著一種怪異的味道。
我將手放進洗手池裏,霎時間洗手池裏的水變成了血紅色,汩汩的往外冒著的同時還散發著一股腥臭味。
盥洗室的燈突然忽明忽暗的閃爍起來,我的內心有種極大的恐懼,我慌張的將手從洗手盆裏拿出。
那雙手猶如沾滿了鮮血,鮮紅色的血液在手掌中流淌著,我顫抖而又恐慌的將雙手在衣服上蹭了蹭,頓時白色的外套被印上了兩處鮮紅的印記。
我又看了看原本幹淨的手上,再一次的被鮮血覆蓋。仿佛這血是出自我本身一樣,無法抑製。
我有些慌了,再一次跑到洗手池,將手放進去衝洗,然而每次洗的幹幹淨淨的手,會再一次的被鮮血覆蓋。
我望著灰塵滿蓋的鏡子,雙眼圓睜,鏡子裏的人根本就不是我自己!
即便上麵有一層灰塵和幹涸的水漬,我依然看得出來,鏡中是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是那個在學校盥洗室碰到的那個女人!
啊——
“何奈奈……”
我再次被人喚醒,睜開眼,眼前隻有一臉無奈,一手托腮的李博言。
難道,剛才也是做夢?
怎麽可能!
“何奈奈,你這人不光人品差,精神還有問題,你說我這正在上廁所呢,你嗷一嗓子,嚇了我一跳。”李博言滿臉的抱怨。
“你跳了嗎?”雖然此人招人煩,但在這種境況下碰到,還覺得有點小溫暖。
“能不能別老這麽一驚一乍的?”他抖腿。
我環顧四周,“這,是哪兒?”
李博言差點暴跳如雷,“嘶,你這人,真和趙老師說的一樣不地道啊,動不動就裝失憶,你有意思麽?”
我看到了那個女性的標誌,心中不免有點小尷尬,原來,自己一直在女廁所裏自編自演?幸虧已經放學了,不然再嚇死一兩個,可咋辦?
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潔白如玉,不禁莞爾一笑。
李博言湊了過來,一臉探究的表情,“何奈奈,我發現你最近有點古怪啊?”接著又變得嬉皮笑臉,“你這幾天總是心不在焉的,有什麽事,跟哥說,看哥能不能幫你解決,你說,是不是哪個係的男同學騷擾你了……”
外國回來的,還真是客氣!
我捋了捋耳邊的發,抬頭看著李博言嫣然一笑,“哥,我遇上鬼了!”
走廊的窗戶開著,徐徐的風吹了進來,要不是他的頭發還能隨風擺動,肯定有人認為他是個蠟像!
李博言抽了抽嘴角,又咽了咽口水,“我說,你是恐怖片看多了咋的?有病咱得治啊,再者說,你這病要是耽誤了,嘖,可不太好治!”
我的笑容瞬間在臉上凝固,“你才有病呢!”轉身就走。
“哎哎哎,別走啊,我,我,我信還不行嗎?那你跟我說說都發生什麽事兒了?”
我眺望著陽光明媚的操場,熙熙攘攘的人群,如果,我是他們該有多好。
李博言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笑著說,“教學樓裏太陰暗了,不適合講這種故事吧?不如我們出去走走,看外麵陽光多好?”
我點點頭,在李博言的陪伴下,我順利的出了教學樓,沒有碰到任何意外。
這一路上,我將這幾天的見鬼曆程同李博言說了一遍。
李博言微蹙著眉,俊郎的臉上帶著一起深沉,看樣子很沉重。
驕陽似火,身上每一個毛孔裏的寒氣都被驅趕,仿佛我身上的邪氣也一同被驅散了一般。
“嘶,這事兒讓你說的怎麽這麽邪性呢?如果你真的沒病的話,那這事兒就不好辦了,這鬼一直跟著你還能製造這麽多的幻覺,她的目的是什麽呢?”
我搖搖頭,眼睛猛的一亮,“會不會是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