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重要的回憶
她突然迫切的拉住魔王的手問道：“父王你說的是什麽意思？什麽分身？什麽同歸於盡？”
她不知道從哪生出了巨大的氣力使勁一拉，魔王被她拽了一個踉蹌，差點沒有站穩，訕訕的說道：“唉，如今女兒真是長大了，力氣都比我這個老人家的大了。”
“父王！”千楚楚因為剛剛心中一急才失了手，聽到魔王的話更加羞愧了。
一看她是真的急了，魔王也不逗她了，隨手一動竟然變出一副桌椅板凳，坐了下來。隨手擺動著桌子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水潤了潤嗓子，輕咳了兩聲。
抬抬眼示意千楚楚坐下才開始說道：“當初你母後生下你之時，你魔性太大，靈力也太高。但那時的你還是一個嬰兒，我們怕你承載不了這麽多的靈力會爆體而亡。就把你的靈力打散，分成了無數個虛體分散到各地。待你足夠強大再幫你召回。
而本體的你靈力還是太高，你母後費盡心思才動用了她的本命法器魔音鈴，讓它接收了你一部分靈力。剩下一部分，則是被我暫時封印在你體內，待魔音鈴歸位，封印才可解除。”
他歎了一口氣把手中杯子裏的水一飲而下，輕輕在桌子上磕了幾下，抬眼就看到剛剛坐下的千楚楚已經愣在了那裏，似乎懵懵懂懂的，半懂半迷的樣子。
“分散的虛體本身就是你被打散的巨大靈力，等同於你本身。隻是沒想到…這些靈力會有了自己的思維，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實體。也…融進了凡人的生活。”
實體，融進了凡人的生活？這個意思莫非是…？
千楚楚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的直視魔王，卻發現他也在看著自己。輕啟唇瓣繼續說道：“對，你想的沒錯，林一言就是其中之一。”
“其實我們當初也沒想到你被散去的一部分靈力會有如此做為，這一切的本身本就超出我和你母後的想象。”
“更沒想到的是，身為你的靈力聚集體的她，林一言竟然能吸收掉一部分被分散的靈力，成為一個修仙之人。也沒想到她會被魔昂欣賞，從而被迫入魔。
當她魂飛魄散的那一刻，就是她回歸本體的那一刻，自然從那時起你收獲了自己本身的一部分靈力會變得更加強大。”
千楚楚瞠目結舌，雖然思路有一點跟不上，但是她卻聽懂了，至少她想知道的懂了，“父王你的意思是…我就是林一言？”
魔王好笑的摸了摸她的頭，搖了搖頭，“不，林一言是你，她隻是你的一部分靈力的聚集體而已，你才是本尊。”
“那被分散的靈力是你無法承受的那一部分，他們有了自己的思考方式，有了自己的想法，所以形成了人的樣子。當他們離去之時就會回歸於你本身。他們本就該是屬於你的。
怎麽說呢，就像是你的分身一樣吧，隻不過他們一旦經曆他們無法承受的就會回歸原處，最後變成完整的你。”
這下千楚楚可算是聽懂了，但是她現在的表情除了驚愕，沒有其他的表情能形容她內心深處的感慨。
這…還能這樣的？可是…她也不是本身的千楚楚啊？那她又是什麽？難道也是她的靈力？可是明明就不是一個世界的啊？
所有的疑問都出現在臉上，由於她臉上表現的太過明顯，以至於魔王一下子就看出來她的想法。
魔王：“我剛剛說過，你有無數個被打散的靈力，他們可以飄到世界各處，無論什麽地方，甚至是…那種我們都不知道的地方。
我和你母後本想幫你召回。
可是…自從你母後離開以後，我獨自一人竟然無法召回這些靈力。他們都有了自己的意識，除非他們主動，或者像林一言那樣，才能回歸本體。其他的我也無可奈何，等到他們願意回來的時候自然就回來了。”
魔王竟然聳了聳肩，一副他也沒有辦法的樣子。千楚楚目瞪口呆，這樣的操作真的好嗎？你們隻管開頭不管後續工作的嗎？
端起茶壺又給自己倒了水，魔王一口接著一口的喝了下去。長時間隻有自己一人，沒人聽他自言自語，好不容易開口，倒是覺得有些力不從心。
“我雖不太知道你想問的是什麽，但我知道你就是我女兒，魔界的魔王，就算你是回歸本體的那一部分靈力，也是她。”
千楚楚有些緊張的捏著衣服的一角，忍不住說，“可我…之前的事都不記得了，也許我不是…”
“你是，你一定是。”魔王肯定的阻止了她即將說的話，眼神中滿是堅定，似乎他肯定自己不會認錯女兒，“記不住很正常，每個靈力回歸本體不是承受過巨大的痛苦，就是承受了它本身承受不了的東西。所以會留下一定的記憶，也會…讓你忘卻一些東西。
就像當初林一言之死，你帶著魔界眾人殺上天界，隻是為了給林一言，也就是自己討回公道一樣。”
指尖微涼，就連攥著的衣角也鬆了，她呆呆的望著魔王，腦子裏一片空白。
千楚楚帶領魔界殺上天界，竟然真的是為了林一言？那麽她在三層塔中見過的幻境…都是真實存在過的？
她驀然回想起元醒對她說過的話，有什麽答案在腦中呼之欲出。
一層過去，二層未來，三層現在。難道這所有過的一切都不是幻覺，不是假的，而是真實存在的？
林一言是她，魔王也是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她，隻不過她忘記了這些？
驟然想起元醒最後對她說過的話：前塵往事也許你已經忘的一幹二淨。但是，我想讓你想起。塔中的一切看似幻境，卻又不是，至少，不全是幻境。似幻非幻，似真似假，請你用心去感受。我相信你會比我更懂得它存在的意義。
現在的她，終於懂得了元醒這話的意思。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經曆，都是她走過的路，雖然她有可能是因為靈力的回歸衝撞而失去了這部分記憶，但是，那都是她。
殺上天界是因為林一言記憶回歸中的痛楚，讓她忍受不了這些虛偽的正義之士，想要為自己討回公道而已。
可是…自己為何又會失去記憶呢？明明，是那般重要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