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幻境?現在?
其實當初檢驗出來的結果說她是一個男孩,這才讓趙小慶的父母逼著她生下了這個孩子。
因為趙氏需要一個繼承人,而趙氏除了趙小慶再也沒有其他的人。
可是當孩子生下來的那一刻,竟然不是個男孩,隻是一個女孩。
那一刻,她叫什麽,或者是誰扶養,都和趙氏沒有任何瓜葛。不過也幸好趙小慶錢多,養這麽多小白臉都無所謂,更別提養她這麽一個小孩了。
隻是她最煩的就是,千楚楚事多。
千楚楚小時候總想引起父母的注意,不是用受傷就是用別的。就像很多孩子那樣,天真的想引起父母的注意。但…效果隻是父母更加激烈的爭吵。
所以現在的她已經早就不屑用傷害自己來博得父母的同情了。
千楚楚隻是漠然的看著這一切,用著無辜的語氣,仿佛這一切都與她無關的說道:“哎呀哎呀,以為自己都快忘了,卻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記得,再度回顧一遍,父母還真是無情啊…”
這一刻,躺在病床上明明打了麻藥不會這麽快醒來的千楚楚卻掙開了眼睛,墨色的瞳眸水靈靈的,但是眼神的深處卻夾雜著一絲悲傷。
她喃喃自語道:“早就知道的結果,我又何必一試再試呢?真傻…”
即使她早就知道結果,心中也懷有一絲渴望,渴望能得到父母的關愛,渴望他們能回頭看她一眼,哪怕隻是一眼。
千楚楚靜靜的坐了起來,她動了動手,拔掉了手上的輸液,冰涼的液體隨著她隨意的一丟快速的滴在了地上。而她隻是快速的換好了衣服,拿上屬於自己的東西,披上外衣,把病號服往床上一丟,就離開了病房。
後腦勺一抽一抽的疼痛猶在,就連太陽穴也是一陣陣的抽疼,但是她卻恍若未聞,根本就不去在意自己的疼痛。
身上的疼痛在疼,又怎極得上心裏的痛?
更何況,她知道,這裏是第三層的幻境。
元醒說過,一層過去,二層未來,那…三層就應該是現在吧?
她在幻境經曆過的一切,都是她內心深處的渴望或者傷痛。
所以,當她側過頭去,看著身旁櫥窗上玻璃中幼年時的自己,她知道,她不是回來了,而是又陷入了幻境。
千楚楚看著自己頭上厚厚的紮帶,歎了口氣,“現在還是想想怎麽離開吧,這裏還真是讓我想吐。”
她閉上眼睛,不想在多看自己一眼,眼中滿是對自己的厭惡。她討厭這個時候無能的自己,軟弱無能,任人宰割。
她摸了摸後腦勺的傷,嘴角上揚,露出淒慘一笑,“還真是毫不留情啊,對一個孩子都能下狠手。”
剛剛挨打的那一幕她記得,小時候曾有個大哥哥說喜歡她,等她長大讓她當自己的女朋友。
本身也就是一個玩笑,更何況她才這麽小。可誰知道他的女朋友就當真了。帶著一幫人來打她,把她打的遍體鱗傷,差一點就死在了那裏,就連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活下去的。
本來以為永遠都不會知道原因,後來她當上女混混的時候,碰到過那個女的一次,那個女的過的非常淒慘,因為她的事件,她被分手,最後被迫嫁給一個家暴的人,從此身上有著數不清的傷痕,每日都在挨打。
而她救了她,才知道原因。
是因為那個大哥哥從沒有對他的女朋友如此溫柔過。那個溫柔,卻給了自己。
千楚楚現在隻是搖頭唏噓,以前的事,她自以為有很多自己都忘記了,卻沒想到,她記性還真是太好,從沒有忘記過。
“老板,這個這個這個,這所有的冰一樣一種,都給我來一份。”
千楚楚指著櫥窗裏的冰激淩,天知道她有多想念這些冰激淩和甜點。雖然是幻境,但是感覺應該不差。
“…小妹妹,要這麽多你吃的完嗎?你家大人呢?”老板左顧右盼的,沒有看到她身後的大人,好像看出了她身上又有傷,猶猶豫豫不敢拿她要的東西。
她從外衣的兜裏拿出一張卡遞給了老板。
“老板,我有錢,吃不吃的完是我的事,你隻管給我拿就是了。”
在遞出那一張卡時,千楚楚唇邊露出一個苦笑。這張卡是趙小慶給她的,她隻是隨手給了她,讓她有事隨便花錢擺平,不要再沒事找她。
可千楚楚當時就能開心的一直帶著這張卡,走哪揣哪,也不敢隨便花裏麵的錢。對她來說,這是她媽媽給她的第一件東西。
“小妹妹,不是錢的問題,你一下子吃這麽多胃會疼得,這樣父母會心疼了。”
冰激淩的老板隻是笑笑,把卡又遞給了她,轉身為她稱了一小碗遞給了她,“就吃這一碗吧,姐姐請你。”
千楚楚茫然的接過冰激淩,看著那陌生且不熟悉的笑容。
她道了謝,坐在了門口的小桌子上,時不時的抬頭看著那個請她吃冰的姐姐。
冰激淩吃在嘴裏冰冰涼涼的很冷,可是心中卻感覺很暖,來自一個陌生人的溫暖。
為什麽…就連一個不相熟的陌生人都能如此溫暖自己,而自己的父母…卻不能給自己一絲一毫的愛呢?
“哎呀呀,我果然迷失自己,不過是一個幻境罷了,怎得傷感起來了?”
她咬了咬嘴裏的勺子,回首望了一眼那個永不會再見的陌生人,微微彎腰,默默轉身離開。
當她再度出現,手上已經大包小包的提著蛋糕,嘴也一點不閑著叼著奶油蛋糕,仿佛要把這段日子沒有吃夠的甜點全部補回來一樣。
她慢慢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一點都不著急。
明明那個家沒有人盼望著她回去,可是她卻依然決然的向著那裏走去,即使身上有傷也不要緊。
她不想留在這裏,這裏所有的一切,除了甜點都讓她厭惡,所以她要離開幻境。經過前幾次的總結,離開幻境隻有破除心中的結,而她在這裏的結——就是自己的父母。
有些話總要說清楚,那些埋藏在心裏成為心結的話,總想時光能倒回之時說出口。
畢竟,多年以後的她也不過隻是自己一人。
自己一人更無所畏懼。
咯噔,門開了,千楚楚收起手中的鑰匙準備放在兜裏。
“離婚?嗬,你還真是有本事了啊千博,離婚也是能由你先提的?要說也應該由我來提。”